“旧物…”程少商疑惑，眼神一直盯着那堆旧物，程曦妍几人一时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对啊，女公子…这堆旧物都要扔了。”莲房点点头。
“先别扔，我留着还有用。”程少商摇头。
程曦妍说：" 这都这么旧了，阿姊你想干嘛？"
程曦妍怔了怔，这堆旧物还能有什么用？
程少商神秘笑笑：“一会再告诉你们。”
程曦妍与两个丫鬟面面相觑，不懂她在搞什么东东。
程始夫妇刚来到自己的新院子里，程始就开口了：“夫人总是夸姎姎和曦妍，凶嫋嫋…”
“你越是这般，她越是不乐意听你话。”
萧元漪说：" 哼…姎姎不该夸啊！"
萧元漪说：" 生母是不成器的蠢货，又丢了天大的人，可她每日不怒不怨，不卑不亢的。"
萧元漪说：" 只做好自己分内的事。"
萧元漪说：" 曦妍呢…她虽然从小身子不好，可她从未怨过我，而且自小知书达理。"
萧元漪说：" 每日一大早起来温书，性子温和…"
萧元漪说：" 回来之后，更是对嫋嫋颇好，一直帮嫋嫋。"
萧元漪说：" 你再看看嫋嫋…"
萧元漪一说起这个女儿，就忍不住想叹气，她何尝不想温和的对她…
可嫋嫋，今个这么重要的日子，她呢是怎么样的？
她真的不想提…
“嫋嫋怎么了？那姎姎自小有舅母教，曦妍又请了人，平日又有你教，嫋嫋有谁教？”
程始语气无奈，他觉得夫人就是针对嫋嫋。
萧元漪生气的看着夫君。
萧元漪说：" 我现不正是在教她吗？"
“嫋嫋不必夫人费力教，她呀！一点就通，待她想通了，学起来定然快。”
在程始眼中，嫋嫋一直都是顶顶聪明的。
萧元漪盯着夫君好一会，点头…当然至于她心里怎么想的，只有她自己知道。
程始见她应声，倒也高兴起来：“所以说啊，娶新妇就要娶聪明的。”
“嫋嫋就是随了夫人了”
萧元漪本来在看着室内的光景，听到他的话，转过头来…
萧元漪说：" 光聪明有什么用？品性正直才是首要。"
“不是有我吗？我品性正直啊，嫋嫋聪明像你 ，品性正直像我。”
“妙极。”
程始的话让萧元漪无奈，她的意思他们怎么都不明白呢？
真的…懒得再说了，也只有小女儿才懂她。
程少商姐妹的院子里，程少进屋看了看后，就回到院子里…然后和莲房合力把那个破旧的家具放下来…
程曦妍出来就瞧到这一幕，她挑了挑眉。
程曦妍说：" 阿姊，你要这个做什么？"
“女弟，你待会就知道了。”程少商依旧是神神秘秘的，然后朝莲房伸出手，莲房立即站起身，走到一旁拿来锤子递过去。
程少商接过锤子，就开始敲打起地上的旧家具了。
程曦妍蹲坐在一旁，她实在看不懂，阿姊到底在做什么。
在程曦妍疑惑间，程少商已经动起手来了。
院子里的动静，很快传到了程始夫妇耳中…程始倒没什么，只是萧元漪她人，实在无奈到了极点。
嫋嫋她又在做什么？这么大的动静，莫非在拆家不成？
在程少商拿起锯子锯那些家具时，莲房皱眉看向她：“女公子，仔细被女君发现，又要说女公子不务正业了。”
“怕什么…天塌下来，还有我呢。”
“再说了，你不想要一个秋千椅了？”
程少商根本不带怕的，而莲房忙点头：“想啊。”
程曦妍惊诧的看着阿姊。
程曦妍说：" 阿姊，你这是做秋千椅？"
“对。”程少商点头。
程曦妍说：" 可是阿姊，你想要秋千椅，为什么不让阿父做呢？"
程曦妍说：" 让阿父来不是更简单吗？"
程曦妍双手撑着下巴看着她。
“阿父很辛苦了，且我自己会做，当然自己做。”程少商轻笑道，程曦妍点头，有些惊叹。
程曦妍说：" 想不到阿姊你如此厉害。"
程曦妍说：" 连秋千椅都会做。"
“那是自然，之前大母修缮院子的时候，我从头到尾见木工师傅做过。”
“还偷着帮过几把，你们看…在那开了两个口子，再找一根木头，在那楔合固定，等我们的秋千椅做好了，在上面再架个架子，找一些蔓藤种下…”
“夏夜漫漫，坐在秋千凳上赏月，多舒服。”
虽然还没做成，可程少商已经开始憧憬了。
程曦妍听她这么说，也开始期待起来了。
萧元漪说：" 不过就在程少商继续锯着木头时，她们的阿母来了。"
萧元漪说：" 你们在干什么？"
程少商一紧张，锯子直接卡住了。
她慢慢抬起头，没想到阿母来得如此之快。
程曦妍则忙站起身。
程曦妍说：" 阿母。"
程曦妍说：" 阿姊在做秋千椅。"
萧元漪说：" 秋千椅？"
萧元漪上前准备瞧瞧，差点被程少商拿起的木棍打中，她有些没好气的看向她…程少商则有些心虚，她不是故意的…
她只是想拿给莲房摆放好。
萧元漪说：" 你是个女娘，并非木匠…"
萧元漪说：" 你若将享乐的心分一半在读书上，阿母也不用替你担心了。"
萧元漪说：" 你还有时间玩弄这些杂物？"
萧元漪指着那些做秋千椅的工具。
萧元漪说：" 想必是这书读得还不够多。"
萧元漪说：" 我已经吩咐了青苁，问你的堂姊啊…借一些典籍书卷，从明日开始…你每日到我房间里温习读书。"
萧元漪说：" 就在隔壁…"
程曦妍皱眉，然后走到阿母身边。
程曦妍说：" 阿母…阿姊如今还未识得几个字，就学典籍…只怕是太早了。"
程曦妍说：" 而且阿母…阿姊是女娘不假，可是阿母…谁规定女娘不能做这些木匠的活了？"
程曦妍说：" 而且阿姊从未麻烦任何人，她喜欢做秋千椅，阿母便让她做吧。"
程曦妍说：" 而且阿姊做了，女儿也能坐…女儿晚上还能坐在秋千椅上赏月，看一下夜色呢。"
程曦妍说：" 更何况…阿母也是一介女娘，阿母也上战场了，不是吗？"
程曦妍说：" 且没人规定，女娘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程曦妍说：" 阿母不该对女娘如此偏见。"
程曦妍说：" 从古至今，女娘千千万，都是各不相同。"
程曦妍说：" 有人喜欢待在深闺里绣花看书，当个闺阁大小姐，有人喜欢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
程曦妍皱眉看着阿母，她也是女娘，她从小的确被阿母教得很好。
可是那是因为她的确喜欢看书，也喜欢安安静静的。
但阿姊不一样，她从小被葛氏那般教导，阿姊今年已经十五了，性子都定型了…
她若真不喜读书不喜识字，她觉得没什么啊。
她觉得阿姊喜欢什么，就让她学让她去做，只要阿姊不做什么坏事就行了。
萧元漪说：" 早吗？不早。"
萧元漪说：" 而且你们阿父一直夸她一点就通，当然比别人学得多，学得快一些。"
萧元漪说：" 还有，阿母上战场岂能跟你阿姊一样？"
萧元漪说：" 从古至今，女娘的确各不相同，但你阿姊是我所生。"
萧元漪说：" 便要听我的。"
萧元漪说：" 我们程家，如今好歹有上一官半职。"
萧元漪说：" 你们阿父得圣上看重。"
萧元漪说：" 嫋嫋又岂能一直这样？"
萧元漪说：" 当然，嫋嫋若是不愿意学的话，就休想离开程家大门半步。"
萧元漪说完最后一句话，正准备离开，程曦妍开口了。
程曦妍说：" 阿母，要不我来教阿姊？"
程曦妍说：" 我读书其实也不错的？"
萧元漪说：" 不，我亲自看着她。"
萧元漪说：" 有不会的，我自会教她。"
萧元漪说：" 而且，你亲自教你阿姊，你狠的下心？"
萧元漪说：" 曦妍，阿母不是傻子。"
萧元漪说完这话，笑着看了眼那些做秋千的工具，然后走了。
程少商看着阿母的背影，有些懵…她有点不明白刚刚阿母最后一眼的意思。
“女弟 ，莲房…阿母刚刚那最后一眼，是什么意思？”
程少商希望得到二人解惑，有程曦妍在，莲房怎么敢随意揣测…
她跟着女公子一起，把眼神放到她身上。
程曦妍说：" 阿母可能觉得阿姊你聪明，连秋千椅都会做。"
程曦妍说：" 不过阿姊你也知道，阿母这种人，刀子嘴豆腐心。"
程曦妍说：" 你要是指望她自己说出来，可能要下辈子了。"
程曦妍语气无奈，程少商点头，这倒是…阿母这种人，要真想从她口中听一句好话，真的要下辈子…
不过阿母觉得她聪明…
“那我要不要继续做？”
程少商看着被自己弄得差不多的工具。
程曦妍说：" 阿姊，继续吧。"
程曦妍说：" 别管阿母，反正阿母奈何不了我们。"
程曦妍说：" 我也来一起帮忙，争取今天能弄好。"
程曦妍挽起袖子准备帮忙，程少商点点头，只是啊女弟帮忙就免了…秋千椅她自己就能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