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少商看了看她们，然后满脸无辜的开口：“其实也不能全怪二叔母，我的确不爱读书，可能是随了阿父。”
程曦妍怔了怔，然后捂嘴偷笑，阿姊真的很会上赶着说…阿父这样说，她就这样去接了…
而程始听到嫋嫋这样说，忍不住笑了起来，萧元漪眼睛直勾勾的看向他。
嫋嫋说像他，他还好意思笑？嫋嫋若一直这样下去，以后可怎么好？
身为女娘，怎么可以连几个字都不识。
程始一看到夫人那眼神，一下子收敛了脸上的笑容，没办法，他一直是个妻管严。
他想帮嫋嫋，但夫人这样，他也…
萧元漪在他安静下来后，方才重新看向嫋嫋：“那就慢慢学，你阿父自小忙于农务，之后又四处征战，自而立之年才开始习文，如今朝政奏章四处巡报，他已能够畅阅无碍…”
萧元漪说：" 所以…嫋嫋，你今才十五，该好好学习文字。"
萧元漪面色虽然冷淡，可在她身边十二年多的程曦妍哪能看不出，她眼里的关怀。
她知道，阿母是希望阿姊学好文字，以后过得好一些。
程始也明白，不过他觉得，学字这些，不必急于一时。
“夫人，读书的事啊，来日方长，且这学字啊，也不是一时便能学成的。”
萧元漪说：" 来日方长，嫋嫋已经十五了。"
萧元漪说：" 何谈来日方长？"
萧元漪说：" 她这个年纪，都能嫁作他人新妇了。"
萧元漪真的很无奈，她已经错过十多年了，不希望这次也错过。
“夫人，董家人快来了，夫人随我先去…至于读书学字一事，这一时半会啊，也学不来。”
“嫋嫋啊，快去更衣…你与曦妍随后再来。”
程始说完，对嫋嫋使了个眼色。
程少商沉默点点头，一旁的程曦妍，则幽幽叹了口气。
阿母和阿父两个人，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阿父是个慈父，阿母则是个严母。
阿母这样，她再怎么想缓和她和阿姊的关系，都很难。
毕竟，阿姊又怎么会喜欢，一个对她如此严厉的阿母。
待程始夫妇离去后，程曦妍神情越发无奈，不过她还是温声开口安慰阿姊。
程曦妍说：" 阿姊，你别难过…"
程曦妍说：" 阿母她其实只是想让你识字，你别担心。"
程曦妍说：" 有我在，不会有什么事的。"
程少商摇摇头，她脸色还是很落寞 ，甚至有些阴郁。
以往，她曾期盼过，阿父阿母回来，会待她好。
可如今，阿母这般，每次她有一点喜欢阿母，她就开始…
让她怎么开心得起来？
程曦妍说：" 阿姊…你知道阿母为何对你这般严厉吗？"
程曦妍见她还是不开心，便问她，程少商摇摇头…
她觉得，阿母应当是不喜欢她这脾性，所以对她这般严厉。
程曦妍说：" 阿母其实很爱你的。"
程曦妍说：" 只不过，阿母对待你…现在就像对待她手上的兵，恨铁不成钢…"
程曦妍说：" 她想把你教好…以后许个好人家。"
程曦妍说：" 再者，战场上的那些女兵，她们都不会这些小计谋的，阿母也不允许她们这样做。"
程曦妍说：" 若是那些女兵这样做，早被打十几军棍了。"
程曦妍叹了口气，这即是劝慰也是解释。
程少商有些愕然，不过很快她收敛了眼中的神色，看向女弟。
“可是，我不是阿母手中的兵士啊。”
“且我就是这样的人，要我如何改？”
程少商明白是明白了，但希望她改？
她要怎么去改？她的性子从小这样，希望她短时间内改变是不可能的。
“女弟，我是变不成你这样的，你性子温柔，我不一样。”
程少商抿唇，她若是如女弟一般，早死千次万次了。
程曦妍说：" 算了…阿姊你先去换衣裳吧。"
程曦妍知道，阿姊的性子是很难改的，而阿母的性子也难改…
所以啊，只能她在她们中间继续周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