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回到家中,李母已经回来了,看见庄静就问道:“今日在宫中如何?”
想了想,庄静还是把遇到张妃的事,还有冲突的经过跟李母说了一遍。
“无妨,她再怎么恼也没法,你也不常进宫,不碍事。”李母显然没把这个什么张妃放在心上。
“今日去,皇上可有提到重山?”李母状似不经意的提起李重山。
“只说了关城那边有几封捷报,想来重山应当都挺好的。”庄静还以为是李母想李重山了,也没有怀疑。
“嗯。”淡淡的应了一句,就没有下文了。
很快科举就开始了,庄静对李书景考试这一流程已经算是熟悉了,早就备好了东西给他。
三天时间一晃就过去了,去接他回来的时候,见他脸上的表情很是淡定,就知道考得还不错。
只要没有什么舞弊之类的事情发生,榜上有名是肯定的了。
其实按李书景的能力,魏楚元完全能够破例让他不科考直接做官,可是这样的话就有些名不正言不顺。
李书景也不想以后因为这让人诟病,直接就拒绝了魏楚元让他直接做官的提议,他还是想用自己的实力去证明他可以。
“之后还要殿试,可有把握?”放榜前,李母特意询问了李书景。
“有什么没把握的,又不是那些个没见过皇上的,这皇上咱们都多熟了。
书景在他身边时间也不短了,要收紧张,那估计整个大殿只有咱们书景最不紧张的了。”庄静在一旁听着,忍不住笑着说。
“大嫂说得是,我若没点把握,岂不是要辜负了你们的一片心意?哪怕不能夺个状元也自然是要夺个名头给娘长脸的。”
放下手中的书,李书景一脸淡定的笑着安抚李母。
一家子除了李书景就属庄静最淡定,也不知道为什么李母这回反而不淡定了,从李书景考完试回来就一直愁眉不展的。
“娘,书景的能力您还不知道吗,可别多想了,左右是你的就是你的,咱们努力了,定然能得到好的结果的,大不了三年后再来呗。”
看李母还是一副想不开的样子,庄静也忍不住出来劝了。
“我这不是近日听说有不少优秀的学子,书景毕竟去了关城不少日子,怕是差他们一些。”
魏楚元这次科考算是规模比较大的了,毕竟他不限制什么身份地位的,只要你符合条件,没有作奸犯科,就能够来参考。
这样宽松的条件下,当然考试的人也就越多,能走到这一步的,谁不是有个真才实学的,李母有担忧也正常。
“书景好歹是去了关城,又不是去游玩的,是去干正事的。
前头那两年整个大魏朝谁家有好日子过,能活下去就是不易了,哪想着看书呢。
这么一来同我们书景不也是差不离的嘛,何况都是真材实料的,又不是那些个绣花枕头,怕什么呢。”
对李母的担忧,庄静真的是哭笑不得。
要说这两年谁能真正静得下心来读书看书的,不是旱灾饥荒就是洪涝,也就是那些个富庶人家才有这闲心看书了。
不过李书景也不差啊,比起那些个躲在屋子里看书的来说,李书景跟在李重山和魏楚元身边学习到的东西也不少吧。
“倒是我糊涂了。”听了庄静的话,李母有些恍然大悟,一时间竟忘了前两年大魏朝的境况。
也是有庄静在,让李母没操心过家里,最难过的时候也是家里吃得比较普通,让李母没有日子很苦的概念。
“所以娘您就放宽心吧,还有几日就要放榜了,您等着好消息就是了。”庄静笑笑。
不出所料,李书景得了殿试的名额,还是庄立去挤着看的。
回来的时候跟她们报喜之后,神色夸张的形容着试院门口前人山人海的场景。
庄静没有去,不过听庄立的描述也能知道人有多少,虽然他很有夸大的嫌疑,但是再怎么夸大那也是事实。
她们得了消息没多久,宰相府那边居然派人来请她们一块去府里用饭,说是庆贺李书景得殿试的名额。
这个庄静可做不了主,只好看向一旁的李母。
她是不想去的,不过如果李母应承下来,她不想去也得去,谁让她辈分不高,没有任性的权利。
“书景去就是了,我和你大嫂就不去了,过两日就要殿试了,到时候才是见真章的时候。
不过你外祖一番心意,你也不好推辞,就去同他们吃顿饭就是,早些回来。”
好在李母想了想,神色淡淡的替庄静拒绝了,直接就让李书景自己一个人去。
反正也是借着李书景的名头,那就让他去应付就好了。
不管宰相府那边来传话的人脸色,李母嘱咐了李书景几句,就让他跟着人走了。
上回在宰相府那场面也让李书景知道李母对宰相府有多排斥,他也不敢劝李母跟着去。
“这还没到殿试呢,就着急着找人去府上庆贺,是不是有些过早了?”庄静看着李书景走远,回头有些担忧的对李母说道。
跟她们不同,宰相府不知道有多少人盯着呢,这才哪到哪啊就这么张扬要庆贺了?
这样张扬的举动,让庄静不免有些担心。
“随他们吧,左右也不过是吃个饭的功夫,书景也不是靠着他外祖这层关系,不必在乎这些。
我知你不乐意去那边,我就做主给你拒了,你不会怪我自作主张吧?”
虽然李母作为婆母替庄静拒了邀约没有什么,但是李母还是要询问一下她的意见。
“嗐,娘您都知道,我还怪您什么啊,再说了我也不知道该怎么拒绝啊。
我就是个小门小户出身,去不管外祖那儿,再说我这嘴,等会儿又惹长辈生气,连累娘也跟着吃落挂。”
庄静巴不得李母在前面帮她出头呢,不然她还要绞尽脑汁去想借口。
真的是这城里活着比乡下还累,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濮阳县啊,这才来了没几天她就受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