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午饭,李书景早上那篇文章还没讨论出个所以然,跟庄静她们告罪,恐不能陪着一起去逛街,他还是想回书肆。
庄静和李母表示理解,本身带李书景来州府并不是让他游玩的,他如此用功,懂得抓住机会,李母感到很欣慰。
书肆离酒楼不远,顺路就送李书景过去了,不顾他的推辞还硬塞了二两银子给他,让他不至于连个茶水点心都没得吃。
拒绝不了的李书景,只能谢过庄静这个大嫂,他身上其实也有些银钱,不过也只够这两日的茶水费,想再多吃些点心那是没有的。
像这类大型的书肆,入场都是要按人头交费的,庄静没进里边不知道,能跟学子讨论学问是小,还有不少书籍可以免费观看,并且偶尔还会有夫子登台授课。
就跟后世那种补习班有得一拼,能让书肆请来的夫子,那可不是外边那种普普通通的穷酸秀才,而是有真才实学的大儒。
不然也对不起这些学子交了那么多不少的入场费,书肆请人来也是花了重金的,不多收点银子,这不得亏死了啊。
看着李书景进入了书肆后,三人才转身离开,这感觉怎么那么像送孩子上幼儿园的感觉,庄静脑子里突然冒出这种想法。
三个大人送个小孩儿,还要看着他没了人影才走,又想想李书景这都十三了的大小伙了,跟幼儿园的那些三头身扯在一起有点儿好笑。
自娱自乐的在心里想了一会儿,三人回到主街道上,女人逛街最爱的不就是衣服首饰包包鞋子,这里没包包鞋子,也不能削减女人的动力。
首饰只是看看,她们现在不需要这些行头出去撑场面,而且州府的首饰比之县里更加华丽金贵,随便一根簪子价格都翻几倍。
好看是好看,就是没必要也没场合可以戴,李重山给她保管的银钱,这次她都带出来了,够一家人玩乐两天,再多就没了。
庄静有不菲的嫁妆,但是她也不会脑残拿嫁妆出来买这些东西,要是说李母喜欢上那么两三样,庄静当然舍得出钱买。
不过李母以前什么身份啊,就她的出身,什么好东西没见过,店里这些东西她也就看个新鲜,半点兴趣都没有,没见到她也只是扫了一眼就走了嘛。
反倒是成衣布匹更引得李母的关注,州府的布庄更大,里边各色的料子、成衣还有刺绣之类的,都让庄静眼花缭乱。
因为庄静学习裁布制衣上手很快,李母就起了心思也教教她刺绣,反正她平时在家一个人也是绣,两个人也有个伴。
庄静不说继承她的手艺,学个二三成多少也能拿得出手,刺绣这东西,李母敢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她当年为这手艺,吃尽苦头才拜得名师真传。
今年过年除了李母得了一件庄静给做的常服,家里还没有谁有新衣,李重山死皮赖脸要庄静给他做的衣裳还在路上,衣裳这东西催不来,也只能等着。
考虑到李书景的衣服够穿,李母也就没想着给他在做,倒是为了教庄静,专心的看起了绣线。
跟在李母身边,虽然现在还不懂这些,但是庄静也安静在一旁学习,看李母怎么对比色泽,怎么挑选好的绣线,以及如何跟老板讨价还价。
她一直以为像李母这样的人是不会讲价的,她应该就是在前边看好了东西,然后李重山在后边付钱就是了。
没想到李母今天还刷新了庄静的认知,居然看到了仙女讲价,还挺厉害的。
最后价格压了不少,老板非但没生气,还笑容满面的多送了点赠品,庄静在一旁表示学到了,真是厉害了我的婆婆。
逛了一下午,庄静和李母都有些累了,两人先回了客栈歇息,让李重山去接李书景,晚饭还是在客栈吃吧,价格稍微便宜些。
等夜幕降临,庄静她们才又再次出门,晚上的州府与白天一点都不同,虽然没有电,但是燃起的灯火也能把整个州府照亮,甚至还有不一样的美感。
临近过年,街上都挂着喜庆的灯笼装饰,街边除了叫卖的商贩,还有些表演杂技的人,这还是庄静第一次看到杂技。
围观的人群不少,庄静从人头的缝隙中看了一会儿,有些不真切,也能看出那些人的真本事,时不时前边的人还鼓掌叫好。
看她感兴趣,李重山想带她挤到前边,能看清楚些,被庄静拒绝了,她也只是凑个热闹看看而已,并不是跟真的很感兴趣。
旁边的摊子上各种手工艺品,样样都有,询问了一下价格,还挺便宜,估计是平常百姓趁着这个时候,出来做做生意贴补些家用吧。
看这些价格,庄静也就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手了,下午逛街那会儿是真的贵,她都只敢看看没敢下手,但是这里不同啊。
果然实体店和地摊的区别从古至今都是有的。
有喜欢的,多看两眼还是喜欢,庄静就讲了些价买下来了,还能讲价这也是她心动的一大原因,谁不想花最少的钱买最多的东西呢。
逛着逛着随着人流来到了一座桥上,站在上面看到的风景感觉又不同了呢,庄静有些驻足,看着旁边的长街灯火通明,人头攒动,很有人气。
“南边似乎不怎么过灯宵节,不然这河里放上花灯会更好看。”李母在旁边突然开口。
庄静一时没反应过来,不知道这灯宵节是个什么节日,想了半天才想起一个,元宵节。
好像是真的没有,去年过完年就完了,没有元宵节这一说法,她还以为是大魏朝没有这个节日,也没好问庄母。
今天突然听李母这么一说,才知道原来还是有的,就是这边似乎不过?
“北方是有灯宵节的吗?”庄静好奇的问了一句。
“这是自然,每年京都都会有不少男女放花灯或者天灯,有些还有猜谜对对子呢。”看够了这些风景,怕堵着人群,她们也就下了桥。
“那有机会可得去看看。”庄静笑着说。
李母没说话,只是握了一下她的手,李家这样子,不知道她们还能否再踏上京都的土地,李母不敢保证,也不抱有什么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