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这个信息,让春初雨大感意外,“秋小姐这么快就要回去了?不应该呀!”
春初雨说完,就陷入了深深的思考当中。
“有什么不应该的?怎么说她也是个大公司总裁,公司那边一大摊子事,走不是很正常嘛!”
夏韬分析道。
“很正常吗?我觉得不正常。”
“有啥不正常的?”
春初雨沉思了一下道:“我总觉得,秋小姐这次来梨花峪的医疗扶贫,对她个人而言,背后还另有目的,而且那才是她的重点。这情况你能不知道?”
夏韬很惊讶,这女人简直成精了!
“这你也能看出来?”
“你别忘了,姐也是女人,”春初雨白了她一眼,“也是被你个臭小子救过的女人,你别忘了,这个世界上,最了解女人的,永远都是女人。”
说到这,春初雨忽然眼前一亮,像是想到了什么,“你们倆不会是,已经把事儿,提前定下来了吧?”
“初雨姐,你想什么呢?我跟秋小姐就不是一路人,她来梨花峪都有什么目的,跟我有什么关系?”
春初雨看着这个又可气,又可笑,又可爱的大男孩一阵出神。
这小子竟然对女人的心思,根本就不了解,干净得像一张白纸。
“逗你呢!看你还急了!你真对秋小姐没感觉?”
春初雨一脸正色,疑惑问道。
“初雨姐,你应该知道,我为什么对她没感觉吧?”
听他这么问,春初雨立马笑骂道:“你个臭小子,你还真想打你老姐我的主意啊?我警告你啊!不许把歪心思放在我身上,听到没有?”
夏韬不敢正视春初雨,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昨天春初雨已经给了他明确的信号,初雨姐已经结过婚了。
但是,感情这东西,根本不受他自己控制。
只能把对春初雨这份喜爱,深深地埋藏在心底了。
他更怕失去春初雨这个红颜知己!
春初雨看着夏韬沮丧的样子,心里忽然一阵心疼。
叹了口气,问道:“……唉!夏韬,是不是姐不在这里了,你就能把心思放在秋小姐那里了?姐觉得,秋小姐的确很适合你。”
“初雨姐,咱不说这事了好不好?”
夏韬心里的确很烦。
“好吧!换个事说,明天是周六,我在县里定了台出租车,明天上午8点来楼下接我,你明天陪姐去趟宁江吧?”
“什么情况?”
“姐在宁江订了一辆车,你去帮我把车提回来。”
“好!没问题。”
春初雨回到自己房间后,站在穿衣镜前,发了一会呆。
喃喃自语道:“我真的吃醋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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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春初雨和夏韬坐着出租车先去了首阳县城。
他们要在首阳县客运站,转乘去宁江的大巴车。
首阳县隶属于滨河市管辖,市、县两地都与副省级城市宁江搭界。
从地图上看,无论是滨河市还是首阳县,毫无区位优势可言,这也是滨河市经济长期霸占宁海省“末位宝座”的一个重要因素之一。
在当地,素有工作生活,挣钱在滨河,消费去宁江之说。
很多人更愿意去宁江定居,求学,工作,游玩,购物消费……这也导致滨河的内需消费流失严重,人才也多年来持续净流出。
整体上,滨河和首阳的经济,一直呈现后劲乏力态势。
今天这还是夏韬到梨花峪工作以来,第一次走出大山。
当出租车开到夏韬来梨花峪时,黑色宝马车出车祸的现场附近,春初雨忽然道:“司机师父,请停下车,等我们一下。”
“怎么了?”
春初雨神情凝重,“小韬,下车。”
夏韬不明所以,跟着春初雨下了车,“初雨姐,什么情况?”
“小韬,你来梨花峪那天,是在这附近救的人吧?”
夏韬不知道春初雨为什么问起这事,随口答道:“……啊,……是。”
“听医生说,救护车来的时候,汽车就已经着火了,而且,火着的很大。如果那女人不被你及时救出来,就一定得被烧死在车里了是吗?”
“应该是的。当时那情况确实很危急,我把那女司机从车里救出来的时候,人已经晕过去了。”
夏韬指着沟下的事故现场,“刚想把她放地下歇一会,就闻到了内饰烧焦的味道。”
“我赶紧抱着她跑,没跑出十米远火就着起来了,当时也没有灭火器,只能眼睁睁看着把车给烧了。”
夏韬回忆了片刻,说着当时的情况。
“你下去救人之前,想过车子会爆炸或者起火吗?”
“想过啊!下去救人时,就已经看到车子油箱往外漏油了。”
“那你还下去救?”
“就是因为这样,才更要救呀!你想,车子都漏油了,随时都有可能遇到明火,导致爆炸或起火,要是不抓紧时间把人救出来,她随时都可能没命的。”
“你就没想过,你自己也会因此死在这?”
“姐,你是不是也和那个中巴司机一样,大片看多了?以为只要车辆出现事故,就会爆炸啊?”
夏韬咧嘴一笑,“没那么邪乎!其实,救人时,哪有时间想那么多啊!完全是一种本能。”
“再说了,你兄弟我可是特种兵出身,要是处理个车辆事故都能牺牲,那我早死八回了。”
“嘚瑟!你不嘚瑟能死啊?”
春初雨宠溺地骂道。
夏韬攥紧拳头,在春初雨面前秀了一下肌肉,“救人,是兄弟的强项,姐,你知道嘛!佛教讲,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呢!”
“你给那女人垫付了5000医药费,就没想着要回来吗?”
夏韬神情一暗,“想过!不过我不想去找她要。”
春初雨很不解,“为什么?”
“姐,你听过传统文化里有这样一段话吗?叫做上船不思岸上人,下船不提船上事,人生聚散本是常事,起心动念当是因,当下所受皆是果?”
“5000元钱救了一个年轻的生命值了,这是我和她的缘分,都是因果。既然我当时拿出了那个钱,拿钱的目的是为了救人,救人的目的达到了,那5000元钱,就完成了它的使命价值。”
“那个女人不还给我,是他的错,佛家说一念执着万般艰苦,一念放下便是重生。我又何苦拿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