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兵,你知道地方的同志,把萧炎的骨灰安……安葬到什么地方了吗?”
去祭拜烈士萧炎,是夏韬一直以来的夙愿。
他只知道萧炎是首阳县出去的兵,萧炎生前最大的愿望,就是复员后,回到家乡。
回到家乡建设新农村,让家乡改变贫困面貌,让父老乡亲也过上小康生活。
萧炎走了,夏韬要到他的坟前,去告诉烈士,我来了!
我会去帮你完成心愿……是我一生不朽的誓言!
“姐知道。”
还没等祁小兵说话,一旁已经泪眼婆娑的春初雨抢话道。
“你知道?”
夏韬一脸疑惑,他不知道,春初雨为什么会知道萧炎,更不知道她为什么,会知道萧炎安葬的地方。
这事,只能是县民政,负责接回烈士遗体的领导,或者是萧炎家属亦或者是战友,才有可能知道的事情。
看了一眼泪眼婆娑的春初雨,马上意识到事情比较复杂,好像一句话两句话,还真说不清楚。
便接着说道:“姐,你咋还哭了呢?什么情况买完菜回家再说。”
他又给祁小兵使了个眼色,“收拾好你的东西,跟哥走。”
……
三个人买完菜,回到了夏韬的住处。
祁晓兵进到屋里,左看看右看看:“头,你什么时候来的梨花峪,我一点消息都不知道。”
“你韬哥啊!已经来梨花峪一个月多了,他现在是镇里民政办的主任。”
春初雨手里边摘着菜,笑呵呵地对祁小兵说道。
“真的啊?太好了,有头在,我就再不怕挨欺负了。”
祁小兵一脸兴奋道。
夏韬蹙眉,忽然想起一件事,就是祁小兵从小练武,他和萧炎是同年兵,就是因为身体素质好,军事素质过硬,才被选入的特战队。
按他的身手,即使是断了一只手,打那几个城管,也是三两分钟的事。
可是,自己却亲眼所见,他被人欺负得,没了一点脾气。
夏韬有点莫名其妙。
“小兵,那几个流氓城管,你打不过他们?经常挨欺负吗?”
春初雨听夏韬这么问祁小兵,也心疼地问道:“是啊!小兵,你挨欺负为什么不告诉姐?”
祁小兵尴尬地挠了挠头,无奈道:“姐,头,打得过他们又能怎么样?想打他们很简单,就是分分钟的事,可是,那样我就会惹出更大的祸。”
“为什么?”
夏韬和春初雨几乎是异口同声问道。
“为什么?自古民不与势力斗,那个城管副队长齐小浜,是和我同村的,他舅舅是首阳常务副县长李罡,在县里没人敢惹他。”
“打赢,打输,我都没好。他们挣着国家工资,还有保护伞,而我拖家带口,跟他们耗不起。”
祁小兵说出了他的无奈与心酸。
而夏韬却看到的是,正义与邪恶之间,正义的沮丧与卑微。
一旁的春初雨却非常生气。
“你为什么不跟姐说?”
“姐,你已经为我做的够多了,你就是一个基层干部,告诉你,以你性格你肯定要管,可齐小浜的舅舅是你的顶头上司,会影响你仕途的。”
祁小兵很为难道。
“所以你就自己甘愿受委屈,是吧?如果今天不是我们遇上了,你还打算继续瞒着我是吧?”
春初雨生气了。
气得浑身发抖,质问祁小兵的声音高了八度。
她知道,祁小兵不告诉她,是在替他着想,怕她一旦因为他和县领导杠上,影响她的前途。
但她更受不了,一个可以为她,不顾生死的人受委屈。
她更觉得委屈!
“官位有那么重要吗?”春初雨泪水夺眶而出,“还是姐在你心目中,把官位看得比你还重要?”
“哎呀!姐,我就是怕你不在乎,怕你会不顾 一切,怕你受到影响,所以我才不能告诉你。”
祁小兵被春初雨逼得无可奈何,不得不把自己最真实的想法,告诉春初雨。
“你是不是以为,你不告诉我,姐就能心安了,是吗?”
春初雨步步紧逼,内心深处却如流血一般难受。
“哎呀!姐,你没必要非得这么想,你已经为我做的够多了,你不欠我什么。”
“我当兵是为了国家当兵,我执行任务受伤,那是我的职责和义务,跟你没有半点关系,我不需要你的特殊关照。”
夏韬听了祁小兵的话,频频点头,他很欣赏祁小兵的自立自强和坦荡。
他为自己,能带出三观这么正的兵,感到自豪。
“对不起,小兵,姐刚才有点激动。姐承认,对你们姐有情感上的倾向。但是,姐要告诉你,在这个问题上,你还是狭隘了。”
“你是英雄,你是军队的英雄,你是国家的英雄,理应受到全社会的关心拥戴与褒奖,这其中包括姐。姐对你所做的,都是该做的,能做的,力所能及的事。”
“无论是谁侵害了烈士和英雄的合法权益,不但姐不会答应,国家也不会答应,法律也不会答应。无论他是谁,哪怕他是县长,市长都不行。”
春初雨斩钉截铁道。
“你要学会像你韬哥一样,懂的去捍卫合法权益,勇敢的和恶势力去做斗争,只有这样,正义和善良,才能成为社会主流。”
“说得好!初雨姐。”
春初雨的话,让夏韬很是佩服,一个女流,竟然有如此胸襟,初雨姐绝非池中之物。
“初雨姐,你和小兵不是亲属关系?”
夏韬听出了春初雨和祁小兵之间,好像并不是姐弟关系。
在队伍上时,也没听祁小兵说过有这样一个姐姐。
而听两人的谈话,好像两人之间的关系,要胜过亲属关系。
春初雨拿起桌上的面巾纸,蘸了蘸脸上的泪水,给了夏韬一个大大的白眼后,又看向祁小兵。
“晓兵,你告诉你韬哥,我们什么关系。”
祁小兵左右看看,他才发现,自己和春初雨到底是什么关系,夏韬并不清楚。同时,韬哥对春初雨也并不十分了解。
祁小兵诧异地眨了眨眼,并没有直接告诉夏韬是怎么回事。
而是转移了话题:“头,你还能记得,我们那次解救回来的人质模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