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韬惊讶,是因为他从一进门,闻到香浓纯正的咖啡味,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当时,他并没有太在意。
知道春初雨生活得比较精致,有点小资情调,喜欢喝咖啡。
饮用高档一些的咖啡,不足为怪。
但是,当他喝了一小口,发现是正宗野生猫屎咖啡,夏韬便惊诧得无以复加了。
他非常清楚,在这穷乡僻壤的地方,整个镇子,连一家咖啡店都没有。
一个三十左右的女人,还是个公务人员, 在这样的环境,喝着世界顶级的咖啡?
简直是奇葩他妈,给奇葩开门,奇葩到家了。
违和感太强了点吧?
重要的不是春初雨在这样环境喝咖啡本身,而是,他的年龄和身份,根本不应该能喝到这样的正宗的猫屎咖啡。
猫屎咖啡并不稀奇,在国内很多地方都能买到。
可人们能买到的,基本都冒充的,或者是人工培植的咖啡树,加上人工养殖“luwak"麝香猫,生产出来的猫屎咖啡。
像春初雨刚刚给自己喝的,这种野生猫屎咖啡豆,全球一年的产量,也就仅仅400多公斤。
能流入到普通百姓口里的,几乎微乎其微。
这种纯正的野生咖啡豆,真不是有些人,手里有钱,或者是手中有权,就一定能够搞得到的。
因为,全球这样的东西太少了。
而此时此地,春初雨却正在,习以为常地喝着,这是让他惊讶的地方之一。
其次是,惊讶春初雨的身份。
作为一个普通干部,单只这一种身份,根本就搞不到,这么顶级的咖啡豆。
这样的咖啡豆,极其昂贵,按干部工资算,她也喝不起!
那么,她春书记背后的身份,可就比她公众身份,要强大多了。
这是夏韬惊讶的,地方之二。
而春初雨的惊讶,却是夏韬仅仅一小口,就能准确说出,她的咖啡是印尼爪哇岛的野生猫屎咖啡。
无论是咖啡的产地,还是咖啡的品质特征,都说得准确无误。
这让她一下子有了,曾经对他轻视了的感觉。
这小子,不简单啊!
春初雨也非常清楚,她的这种咖啡,是通过特殊渠道得到的,不是有钱,有权就有条件能喝到的。
那么,夏韬却一口,就准确说出了咖啡的出处,而且,还知道这种咖啡不易加糖,这么专业的细节。
她非常清楚,仅就夏韬一口品咖啡的专业程度,绝对属于国内顶尖专业水准。
这种小众专业技能,平常人根本没有机会触及,就更别说达到顶尖专业水准了。
这小子简直是逆天了。
哪里能是一个普通的特种兵,出身这么简单呢?
“你了解猫屎咖啡?”
“嗯!喝过,也研究过。”
夏韬说的是真话,作为特战精英中的精英,世界各地的饮食文化,和习惯是必修课。
其中,咖啡和酒水等,更是社交必修课中的,重要科目。
准确判断出不同产地,不同种类咖啡的特性,根本不在话下。
“快给姐说说。”
春初雨就像个好奇宝宝,惊奇地看着夏韬,让他说说关于猫屎咖啡的事情。
“所谓猫屎咖啡,其原产地在印度尼西亚。在印尼文当中“Kopi”的意思就是咖啡。“Luwak”是印尼人,俗称的“麝香猫”的名字。”
“这种“麝香猫”也被当地人,称为鲁瓦卡。早在18 世纪初,荷兰人在印尼殖民地,苏门答腊和爪哇岛,一带建立了,咖啡种植园。”
“并且,禁止当地人,采撷和食用,自己种植园的咖啡果子。而当地人无意中发现,鲁瓦卡爱吃这些成熟的咖啡果子。”
“这种麝香猫会在拉大便的时候,把豆子完整的排出体外。这样的过程,其实就是一种,对咖啡豆品质的自然筛选。”
夏韬喝了口咖啡他接着道:“这咖啡真的很特别,谢谢姐,给我喝这么纯正的咖啡。”
“这种在猫胃里完成发酵后,的消化过程。破坏蛋白质,产生短肽和更多的自由氨基酸。咖啡的苦涩味会降低。”
“排出来的粪便,由于咖啡豆不能被消化,会被排泄出来,经过当地咖啡农的清洗、烘培后就成咖啡。”
看了一眼春初雨:“这种咖啡口味独特。所以,人们管它叫猫屎咖啡。我这么说,准确吗?”
“……啪啪,……啪啪。”
夏韬话音刚落,春初雨给了他一个,很欣赏的掌声:“精彩,很精彩。”
春初雨是越来越喜欢,这个给了她二次生命的男人了。
她没想到,夏韬不但能准确叫出这是猫屎咖啡,而且,还能把这种咖啡的文化,也说得如数家珍。
“夏韬,你不是普通意义的特征兵对吗?”
春初雨用期待的眼神,看着夏韬问道。
“春书记,这个我……我真不能说。”
夏韬一脸难色,他虽然已经退役,但是,保密条例是要伴随他一辈子的,这一点,他一刻都不敢忘。
“好!好!姐知道了,不问了。”
春初雨出生在军人世家,大院长大的她,哪能不知道夏韬说的这话,跟保密有关呢?
不过,此处无声胜有声,她一下就明白了,眼前这个男人,过去是一个拥有非凡经历的人。
夏韬喝着昂贵的猫屎咖啡,联想起刚刚熊阳跟他说过的话,似乎一下子找到了答案。
“春书记,这次……”
“没人时叫姐。”
没等夏韬把话说完,春初雨佯装不悦,打断他的话道。
“哦!姐,这次镇里突然撤销对我的处分,而且我还稀里糊涂地当上了民政办主任,是不是因为你?”
“不是。”
春初雨早就猜到了,他会这么问她。
“我可以坦白告诉你,在帮你撤销处分这事上,我是做了些事情,但是,起决定作用的不是我。”
“我只是省里派来梨花峪的第一书记,没有决策权,我自己说了不算。”
春初雨喝了口咖啡,接着道:“至于让你担任民政助理这事,我就更没权利了。”
春初雨耸耸肩,“我虽然是第一书记,但我不能去指手画脚。”
夏韬蹙眉,本以为找到了答案,但现在看来,疑惑更深了。
索性他也不再去追根溯源了。
“姐,你找我来有事,为什么不回家说?”
“找你到这来是因为公事,回家说那是私事。”
“好,姐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