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肖泉凌的询问下,韩婉伊一五一十的把外公的话告诉了他。
窗外的雪花停了,开始刮起了风。
韩婉伊的最后一句话结束,房间内瞬间陷入寂静。
窗外的树枝在大风的推动下刮动着玻璃窗户,发出吱吱吱的声音。
“肖哥哥?”
韩婉伊试探的问道。
“呵,纯真善良?”
肖泉凌转过身,双手轻轻扯着韩婉伊的两片脸颊,“我看是蠢乎乎的气质。”
……
才不是呢,韩婉伊无法张嘴说话,在心里大声的呼喊着。
肖泉凌没让韩婉伊开口,继续问道。
“你答应他了?”
韩婉伊点头,本来就是要一起长大呀,莫非她会跑了不成?
“你最好记得你的话。”
说完这句话,肖泉凌才松开手,走了出去。
接下来的几天韩婉伊的生活平静而规律。
早晨天刚亮,就被肖泉凌拉起来晨跑。跟着他跑一圈步,累了之后就站在一边看着他一圈一圈的跑。
这是他们最终协商出来的方案,或者说是肖泉凌看到韩婉伊在跑完全程又哭又吐的样子之后妥协的方案。
吃过早餐,跟着肖泉凌去书房写一张试卷,再读几页他推荐的书籍。
下午午睡之后是他们三个陪着老人在庭院中散步的时间,老爷子有时会坐在轮椅上,肖泉凌和张禹岑偶尔推着,有时也会跟着他们一起走走。
韩婉伊现在已经学会堆雪人了,闲来无事就会找个有雪的地方堆个小小的雪人,上面放些五颜六色的装饰品。
院子里积雪还没有融化,散步的时候还能看到韩婉伊堆的小雪人。
“婉伊呀,你这个雪人堆得不错,有进步。”
老爷子看着树下的雪人扭头对着韩婉伊说道。
韩婉伊羞涩一笑,那是她昨天堆的,她也觉得很好看。
“呃呃,那个是我堆得最好的,我也觉得很满意。”
几个人在一边哈哈笑起来。
张禹岑敲了敲韩婉伊的头,“你这小丫头一点都不谦虚。”
老爷子这时候叹了一口气,“唉,可惜呀,你们只能陪我这老头子这么一段时间,要是再久一点就好了。”
“今天上午周妈来电话了,说她提前回来了。这两天你们两个什么时候要回去,我送你们。”
肖泉凌没回话,韩婉伊在一边偷偷看着他。
这时候说要回去的话,真的是太伤老人家的心了。
虽然韩婉伊心里还是有些想要回家的,她好久没见到周妈了,有些想她。
“外公,那我们明天中午吃过午饭回去。”
肖泉凌在一旁说道。
老爷子没说话,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时间过的很快,当吃过午饭要离开的时候,韩婉伊才意识到自己要走了。
杨叔的车在他们吃饭的时候就来了,还惹得老爷子一阵发火,把他赶了出去。
“泉凌,婉伊,你们记得要常来看我呀。”
老爷子拉着韩婉伊的手,对着他们说道。
接着,又对韩婉伊说,“记得你对外公的承诺,如果你受什么委屈随时来找外公,外公会帮你。”
“好的,谢谢外公。”
临离开时,老爷子给韩婉伊送了满满两车的礼物,包括一些零食衣服和学习用具,另外找了两辆车和他们一起回去。
回到家,站在久违的客厅中,韩婉伊如置身梦境。
深深吸了一口气,是熟悉的味道。
杨叔把车上的东西卸下来就离开了,周妈拉着韩婉伊看她瘦了没有。
周妈这次是提前回来的,本来计划还要再晚一个星期再回来。
“周妈,对不起。”
韩婉伊拿着周妈给的枣糕咬了一口,抱歉的说,“要是我可以照顾自己,你就可以多陪陪自己的家人了。”
“哪里的话,我也是想你和肖少爷了,这次回来我给你们带了很多家乡的吃的。”
周妈手上不停,抬头慈爱的看着韩婉伊。
“那个姑娘的事情我已经听说了,听说她临走时还拿了你的钱。婉伊,她有没有动手打你?”
韩婉伊摇了摇头,“没有。”
周妈的神情放松了些,“下次碰到她这样的,直接就大喊或者找东西打她。”
“肖老爷肯定不会放过她。”
韩婉伊点了点头,其实她对这个姐姐并没有什么印象,只是,因为这个姐姐,肖哥哥和叔叔闹翻了。
她也很不开心。
周妈在的日子,韩婉伊的生活又恢复正常。
开学之后,韩婉伊因为成绩越来越优秀也慢慢的被周围的同学接受,老师也开始对她和颜悦色。
只是,韩婉伊还是没有交到什么朋友,每个同学的相处都带着淡淡的疏离感。
韩婉伊曾经一度很苦恼,但后来就慢慢的习惯了。
她偶尔还会想起叔叔婶婶,韩娇和她的弟弟,后来她还见过一次那个猥琐的老光棍。
在她从学校出来要坐车的时候拦住了她,被肖哥哥狠狠的打了一顿,韩婉伊本来想要坐回车上,只是肖泉凌硬是拉着她在旁边看完全程。
老光棍被打的奄奄一息间,才松口说是韩娇告诉他韩婉伊在这里上学,让他来这里劫持韩婉伊,还说只要劫持了她,就可以拿到大笔钱。
韩婉伊听到之后,没有觉得有多少的悲伤,只是觉得对于赵桂芝他们的最后一丝眷恋如同最后一抹炊烟飘散在傍晚的夜色中,再也看不见。
最后,肖泉凌叫来学校门卫把老光棍拖走了。
韩婉伊那天没吃晚饭,早早就睡着了。
她做梦梦见自己很小很小的时候,爸爸妈妈抱着她去叔叔婶婶家做客,韩娇那时候也依偎在他们怀里,甜甜的叫她妹妹,还拿出口袋里的棒棒糖给她。
而当她接过的时候,那颗粉色的棒棒糖却变成了一把利刃即将刺进自己的心脏,那刀刃散发着摄人的冷光,韩婉伊被它灼烫到。
当刀尖快要刺入自己的肉时,韩婉伊尖叫一声从梦中惊醒,额头上满是大汗,窗外的天色还正暗。
四周一片漆黑,韩婉伊趁着微弱的月光打开床头的灯,慌乱用睡衣擦了擦脸上的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