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平安闻言,抬头看去。
目光在青年的脸上掠过。
然后又从他旁边的女子那姣好的面容上掠过。
青年和女子都是四品真阳境,一个是巅峰,一个是后期。
很显然,青年的天赋比起女子要更高一些,只差一步便可踏入三品宗师之境。
只可惜无论是真阳境还是宗师,甚至是大宗师,如今在许平安的眼里也都是蝼蚁。
能稍许吸引他的也就是女子那一双大白腿了。
但也仅仅是一扫而过,许平安便将注意力落在了最后那位灰衣老者的身上。
老者面容平静,眼神里带着些许阴翳和凌厉,气息隐晦。
但许平安神识一扫,便确切的知道了对方的真实修为。
这是一位封王境强者。
封王境初期巅峰,只差一步便可以突破到封王境中期,但许平安感觉对方这一步似乎很难迈的过去。
不是真气质量不够,而是对方的肉身不行。
对方的真气非常雄浑,量也不少……当然和他没法比,一个是小小池塘,一个是浩瀚湖泊。
对于武者来说,肉身比起真气更为重要。
肉身就是容器,容器的质量高,才能承载真气在蜕变时所产生的爆发力,否则,强行突破很可能直接爆体。
就算是不爆体,体内的经脉也承受不住,一不小心就可能毁了经脉,变成废物。
老者的肉身已经在走下坡路,如果没有外力辅助的话,比如珍贵的药材或宝物,能不能维持住封王境初期巅峰都是个未知数,更不要说突破了。
如果没猜错,老者应该也是为了此次蛟龙涧的异象而来的。
此刻,许平安忽然神色一动。
刚刚他的神识大范围散布出去,发现镇上来了三个神捕司的人,其中一名竟然是紫天卫,另外两个是银天卫。
“附近的神捕司也知道蛟龙涧发生的异象了么?”
许平安目光微微一闪。
在情报方面,一向都不是神捕司的软肋,因此,神捕司知道这些,他并不奇怪。
但是来了一名紫天卫,倒是可以说明蛟龙涧应该是比较危险。
不过许平安并未准备和这里的紫天卫相认。
大家虽然都属于神捕司,但一般情况下各自有各自的任务,互不交集,也互不打扰。
况且他并不准备将他前往弥陀山调查巫血神鹫的事情告知太多人。
许平安重新将目光看向那身穿白衣的青年。
从三人的衣衫布料以及气质上可以看出,三人来历不俗。
目光在三人的身上扫过,许平安看了一眼青年身上悬挂的佩剑,忽然一愣。
……嗯?装饰似乎有些熟悉。
神识一扫,上面这标志是一把小剑。
许平安想起来,这小剑标志和奉先府银剑山庄的标志一模一样。
随即许平安的神识在青年身上扫过,发现在青年衣袖内同样有着银剑山庄的标志。
银剑山庄……许平安微微眯起眼睛。
之前,银剑山庄的人曾经被瑞王收买和曹洪一起追杀过他,被他反杀。
也因此揭开了银剑山庄参与了逆党计划,不过和江南名器山庄一样,已经被神捕司灭了。
现在此人身上有着银剑山庄的标志,显然不是巧合这么简单。
如果没猜错的话,应该是银剑山庄的漏网之鱼。
神识随即在女子和老者的身上扫过……
果然,两人的内衣上同样有着银剑山庄的标志。
不敢将身份牌带在身上,但却是穿着银剑山庄的衣服……这是要准备死灰复燃么?
许平安嘴角微微上扬。
只可惜太巧,竟然被他在这里发现了。
斩妖除魔,除暴安良,消灭逆党,乃是神捕司份内职责。
既然被发现了,那就不能怪他了。
许平安在打量三人,老者也在漠然的打量许平安。
不过,他看向许平安的时候却是隐隐的感觉到一丝不妥。
但是哪里不妥,他却是看不出来。
许平安坐在那里,只是一个气息不显的平凡少年。
转眼间,摇着折扇的白衣青年已经来到了许平安数步之外,居高临下的俯视着许平安。
许平安不动声色,看着青年,微笑着说道:“不知兄台是?”
“叫我兄台?”
青年瞥了一眼许平安,上下打量了一下,冷哼了一声,摇着折扇十分不屑的说道:“你配吗?”
人要衣装,佛要金装。为了避免被人注目,许平安身上并未穿神捕司制服,而是穿着普通的武者衣服,是棉质布料,与青年的丝质面料相差甚远。
这也是青年颇为不屑的缘故。
在他看来,许平安一无是处,除了长得有点英俊……
关键就是因为许平安这张脸长得太英俊,青年没来由的感觉到一阵妒忌,从而产生发自内心的厌恶。
至于那四个跪在许平安面前的恶汉,则完全没有被青年放在眼里。
蝼蚁而已。
不需要他后面的老者出手,他一人便可以将四人斩杀。
所以,四个恶汉跪在许平安面前,并未让青年感觉到许平安有多大的本事和威胁。
在青年身边的女子同样如此。
不过与青年不同的是,女子多看了许平安几眼……的确很英俊,这模样和气质倒是少见。
“不配?”
许平安微微一笑。
还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都落魄到这个程度了,却依然改不了银剑山庄的嚣张跋扈。
他手在水杯里沾了一点水,然后屈指一弹。
咻!咻!
包裹了真气的两滴水竟然产生了破空之声,直奔青年射去。
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老者大惊,再也不复刚刚藐视一切的神色。
迅速出手,想要阻挡。
真气化作一道剑光,倏然而至。
但水滴的速度却远比剑光更快,在剑光未到之时,水滴已经飞射到青年的膝盖前。
噗~喀!
随着一声清脆的响声,两滴水瞬间射入了摇着折扇装逼的青年的双膝。
随即那包裹了真气的两滴水在膝盖中爆开。
蓬!
膝盖被炸开,血液溅射,腿部两道艳红瞬间在白衣上渲染开,极其刺目。
青年两眼顿时瞪圆,一股剧痛从膝盖袭来。
两腿一软,啪的一声跪在地上,脸色苍白,张口终于喊出一声:“啊——”
凄厉的惨叫声让整个酒楼的人都为之胆寒,大堂里喝酒吃饭的人一个个慌忙离开,就连楼上的客人也连忙关紧了窗户,当起了缩头乌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