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继续:
……
我摇摇头,不敢相信这个结论。他曾那么坚定地牵起我的手,怎么会说放就放呢?
我知道他家庭条件不错,我也不差,更重要的是我舍不得这大东北,舍不得生我养我的地方。而且,为什么一定是我跟他去南方,他不能留在北方吗?
看我失魂落魄的样子,室友继续说:“不是我想让你伤心,目前的迹象来看,你得有个心理准备。”
“三年的感情,怎么会说变就变......不行,我必须要和他谈谈。”
室友见状转头学习去了。
他一直没有发消息过来,我盯着他手拿糖葫芦的背景照发呆。
那个满心欢喜问我想不想吃糖葫芦的男孩怎么有点不一样了?那个关心体贴爱护我的男孩成了过去式?
或许是他急着找工作,心态失衡了吧。我一直发着消息,他后面懒懒地回复几个字。这样的落差让我的心情跌到了谷底。
那种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书一点也看不进去。我去找他不是有事就是刚好不在,只能干着急。
终于约定了一个时间见面。他状态还不错,开口为上次的说辞道歉,是他猪油蒙了心,我的情绪才有些好转。
我们沿着走过很多次的路慢慢向前,并不在乎去哪儿。
他说,他很在乎我们之间的感情,可是他父母都在南方,老两口希望他离得近一些,他也不想走太远。尽管在北方生活了三年,他还是更喜欢南方,毕竟是自己的故乡,弟弟妹妹也在呢。
如此柔软的语气,说出来的话却那么冰冷。
他怎么不考虑我是独生女?我的父母都在东北,这也是我的故乡。
我义正言辞地表达了不满。他觉得我有些无理取闹,话都说得这么清楚了,还想要怎样?
“你真的变了,你以前那么在乎我的感受,可现在,满满的都是自己。”我痛心道,“发生了什么你可以告诉我呀。”
“我们不能一直生活在象牙塔里,总要面对现实不是吗?”他都没有看我。
“面对现实就是只考虑自己?你是不是觉得除了我跟你走,没有其他选项?”我几乎要吼出来,“你实话实说吧,你心里是不是已经有别人了?”
他轻轻地回道:“没有。”又接着说:“那你是不是也该为我考虑一下?”
“好,你找工作就找工作,我全力支持你。但我不会跟你去南方,或者说,目前我没有这个打算,我说了我要考研。你明白吗?不要这么对我了行不行?”
我没想到,跨过了大大小小的隔阂,我们的感情还是在这个重大考验面前出现裂缝。
“嗯。”他回了一个字。
我们一起吃晚饭,他手机响个不停,回完消息就熄屏。
“谁找你?”我问。
“同届的,问我毕业论文的问题。”他塞了一口饭。
我瞬间没了心情,直截了当地说道:“手机给我。”
他警觉地抓起手机:“干嘛?”
“看看那个找你问毕业论文的女生问些什么问题?给我!”最后两个字是喊出来的,店里其他人都吓了一跳。
他也没料到我会如此,惊讶的表情变为烦躁:“你是不是有病?”
说完他就走了,留下我一个人。
我哭了,这算不算变相承认,他在和另外一个女孩聊天。没想到,他这么迫不及待要甩开我。
走进夜里,我打电话给我室友,告诉她,我快失恋了。
“啊?你现在在哪儿?”
见面后,我失声痛哭,断断续续地说他怎么能这样,离校前还是好好的。
室友安慰着我,可怜我没有早察觉,男人是很现实的生物。
我说,他要是不这么对我,跟他去南方也不是不可能。
室友叹了口气,说道:“我也不拐弯抹角了,虽然你目前没有实质性的证据,这事儿差不多就是这样了。你是选择继续和他纠缠,还是长痛不如短痛,心里要有个数。”
我擦干眼泪,说:“我要考研。”
我走到某个路灯下,黄昏般的灯光映衬着雪。那束红玫瑰早就枯萎了,可不能说它没有绽放过。
不知道他有没有给别人买过糖葫芦,买的时候会想起我吗?那三年的过往,怎么就一点也不让人留念了?
再年轻一点,我或许会这么想。而现在,我知道现实有多么残忍,有些人没有勇气,选择另一种生活大概也无可厚非。
我慢慢嚼着糖葫芦,只有味道和之前一样。
我转过身,大步回到糖葫芦小摊,“老板,再给我来一串绿提的。”
“好嘞。”
回到家,我脱下外套,把那串糖葫芦放进冰箱里。坐到书桌前,我盯着一排挂着的毛笔,拿出一张宣纸,蘸了蘸墨,一笔一划写下冰糖葫芦四个字。
我一直练习着书法。写完之后,端详了一番,我躺到沙发上玩手机。
我妈又催我找对象,老大不小了,也该成家了。这不是没有遇到合适的?我妈立即推了几个人的微信过来,让我聊一聊。
真是的!我点进去看了看,有两个还比较顺眼,试一试?
这时我之前的那个室友发来消息:
亲爱的,你近来如何?
这家伙,想着给我发消息了。我回道:挺好的,相亲呢。
她回:哦哦。
有什么事儿吗?我问。
没事儿,想你了【呲牙笑】
随便聊几句就结束了。加的那个男生迅速通过后,我便和他聊起来。
自那次晚饭后,我们一直没有联系。过了几天,他发消息:我们分手吧,你值得更好的。
我假装没有看见,直到下午才回复:嗯。
我才没有时间难过,该说的都说了,就这样吧。
天气越来越冷,雪也紧随而至,垒得越来越厚。我断绝了很多爱好,在崩溃和盲目自信之间反复跳横,终于到了考试前一天。
这天晚上我没有再看书,去买了一串糖葫芦,坐在一棵靠路灯的树下。
又下起小雪,雪粒见缝插针地钻进我衣服里。我不知道我是什么心情,该感谢自己的快刀斩乱麻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