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好车，颜明煊欢欢喜喜打开车门。
“舒舒，请吧。”
他拉着她的手爬上楼梯，穿过大厅，最后来到大钟的正下方，房间里的布置已经精心备过了。
于墨舒脱下外套，室内温暖如春。
面前是巨大的落地窗，能看到万家灯火，烟花盛开。
室内摆放了一排相框，是他们从相识到相恋的过程。
于墨舒一一看过这些照片，与颜明煊窗前相拥，任新年气象烘托甜蜜的气氛。
“遗憾的是没能零点与你一起。”颜明煊轻声地在她耳边说道。
“现在也不错，太美了吧！”于墨舒叹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啊。”
“去年这时候我还和林瞻他们通宵，被嘲单身。”
“呵，颜少还会被嘲笑单身？是你要求太高了吧？”
“没有，其实心里一直在等一个人，那个冒大雨帮我……”
于墨舒插嘴：“那要是个大妈呢？”
“你想什么？就是心存感激，我是先了解你，后面才知道是你救了我。”颜明煊一板一眼地答道。
“缘分。”
“缘分。”
“吃点东西吧。”两人来到餐桌前。
她还以为他会准备西式餐品，一看，番茄牛肉火锅，滋滋冒着热气。
这敢情好啊，但如此装扮吃火锅是不是有点做作？
“氛围菜，假的。”颜明煊咧嘴一笑。
“还得是你秀！”
坐好后，颜明煊脱下外套，问：“这身礼服，是你自己准备的？”
“没有，小乐给我准备的。”于墨舒做好餐前准备，“你寄的那件也超级好看，但我觉得这件更符合我的气质。”
“我赞同你的观点。”颜明煊眼里闪着光。
“美得独一无二。”
于墨舒捂嘴道：“有这么夸张吗？你也帅得冒泡。”
“唉，我们的词汇量也就到这儿了。”
“family who knows，哈哈哈，没办法，没文化。”
“高考完的暑假，你有打算吗？”颜明煊小抿一口红酒。
“当然是挣学费啦，”于墨舒还不习惯用刀叉，动作笨笨的。
颜明煊走过来，拿起她手里的餐具，躬身为她切牛排。
“我想带你去旅游。”他说。
于墨舒傻傻看着他刚解开一颗扣子的衣领，露出的白嫩肌肤惹人遐想。
没听到回话，颜明煊抬头望向她。
她赶紧收回目光，答道：“我也想去玩呢。”
“不如我先工作一个月，再玩一个月？”
“好啊。”他知道就算说出那些话，她也不会领情。
“还是先把高考搞好吧，免得出成绩的时候眼泪汪汪，哪还有心思玩？”
牛排卖相很不错嘛，于墨舒的注意力转移到食物上。
颜明煊切好后，回到她对面。
“真理。”
说完他就莫名笑起来。
“笑什么你？”于墨舒塞一块肉进嘴里。
“笑你傻！”
“最近发生了不少事，被强硬推着往前走的感觉。”颜明煊切下一小块肉。
“这大概就是生活吧。”
颜明煊想起某些场景，道：“你在我姑姑面前说的话，都是真的？”
“一般打哈哈，一半是实话。”
“你不觉得我是贪财的人？明明很缺钱，我爸还是那个样子，或多或少会影响你的看法吧？”
她要是颜明煊，说不定会提高警惕。
“你确实贪财啊，”颜明煊轻笑道，“但有自己的原则。”
“你……”于墨舒正要反驳，转念一想也有那么点符合，便道：“打脸爽不爽？当初怎么说我来着？”
“唉，我也不知道舒舒原来这么好，被打脸也愿意喽。”颜明煊装作无奈的样子。
“算你识相。”于墨舒把前面的烧鸡端过来。
“你姑姑后来没找你麻烦？”
“没有，她好像变了不少。”
“你爸妈，有说什么吗？”关键还是在于父母。
“可能跟我姑讨论了吧，管他们干嘛。”
于墨舒正在啃鸡腿，她含糊道：“不管不管。”
这个模样惹得颜明煊拿起手机。
“别拍我丑照啊！”骨头一丢，她心满意足。
“没有。”
“我之前很少听你提起过你姑姑，你们关系是不是不太好？”
不自觉就八卦了。
“倒不是说关系不好，她太有个性，难免会有点冲突，对我还是很好的。”颜明煊放下叉子，“我姑姑的人生比较传奇，你应该知道我还有个哥哥吧？”
“那混蛋？”于墨舒想起进去了的盛超。
“不是，他算我什么哥哥？我妈那边亲戚没几个来往的，他们脸皮够厚，才想着找我妈。”颜明煊不爽。
“好在他已经受到惩罚。”于墨舒宽慰道，“你姑姑有一个儿子？”
“嗯，比我大三岁，在国外。”
“你们有联系吗？”
“偶尔聊一两句，两年前他和我姑姑决裂，说不准谁对谁错，现在这样也还好。”颜明煊擦了擦嘴。
于墨舒清楚，这其中肯定有不少故事，目前还是不谈论的好。
“大人的事很复杂。”
“去他的复杂，老子就是要简单快乐。”
“同道中人，干一个！”两个人起身，举起高脚杯。
“新年快乐！！！”
一口下去，颜明煊道：“感觉我最近说的话能赶上前十几年的总和了，心焦力瘁。”
“Calm down，宝贝，今夜只谈论美食与你我。”
“好，尺度大一点也没关系吧？”
“之前的尺度是不够大？”于墨舒咯咯笑道。
颜明煊也咧开嘴：“没关系，迟早的事。”
“坏蛋。”
桌上的手机亮屏了。
刚才也亮过，这次于墨舒鬼使神差地拿起看了一眼。
万柯发来新年祝福。
她抬眼看了看颜明煊，礼貌地回：“谢谢，也祝你新年快乐。”
很多人都发了新年问候，她简短地都回复一下。
“吃饭还看手机？”颜明煊抗议道。
“你也看看，好多人送祝福嘞。”
“都两点多了他们都不睡的？打扰我女朋友？”
“大哥，请问你在干什么？”于墨舒放下手机，“我都吃得差不多了。”
“那休息一下，然后去蒙面舞会，应该快开始了。”
颜明煊吃掉最后一块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