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明煊姑姑都出来了？她可是个大人物，手段和身段都不缺，还是颜氏集团的掌门人之一。”
听到颜姑姑，吴子乐眼睛都亮了。
“明煊爸妈的平易近人差点让我忘记他们的身份，他姑姑真就王者风范，好在我没被吓着。”于墨舒动都不想动。
“她竟然特地约你，体验感拉满呀！”吴子乐完全没领略到重点。
“呵，霸道总裁那款，不管了，我这几天够累的，随明煊去整吧。”
“你不觉得奇怪？怎么这个时候周氏集团要和颜氏缔结婚约，周卉儿还听从安排，这不像她的性格。依我看，很有可能周氏集团出了大麻烦，连周卉儿都没资格任性，因为他迫切需要找到接手人。颜氏集团里，颜女士的公子情况特殊，只有颜明煊最合适。”
吴子乐分析得头头是道。
“你摸这么清楚？”于墨舒问。
“你不喜欢八卦当然不知道，那几个大集团家族的料管饱管够。”
“照你说，周卉儿就不能独当一面？”
“万一人家没这个心思，就想当个富太太呢？”
于墨舒眼皮都抬不起来，“随便。不过你都知道了，颜氏集团的人能不知道？”
“我可有特殊渠道，颜氏应该也察觉到了，大概双方都有需求，这种事儿可不是三言两语就能搞定的。”
吴子乐强行扒开于墨舒的眼睛想，“男朋友都要被人抢了，这么淡定你？”
于墨舒翻个身，“你不困？”
“睡吧睡吧。”
吴子乐打开手机，“林瞻点了外卖，先吃为敬。”
“他也来了？”于墨舒声音越来越弱，随后进入梦乡。
这个觉她起初睡得很踏实，中途突然醒来，想起和颜明煊姑姑的对峙，莫名生出一股肉麻感。
要是以前她不会这样说，就算对爱情有些许渴望，但生活的残酷过早地展现在她眼前，钱，才是她的追求。
而现在，阴差阳错一场恋爱谈下来，她觉得钱没有那么重要了。
五百万，多不多？可能她一辈子也赚不了那么多钱。
但那时候，她甚至没有多犹豫一下，那可是五百万，只要打理得当，足够她和爷爷无忧无虑度过余生。
可颜明煊的余生呢？
他们曾手牵手，向对方许诺。
无论是镜中花水中月，还是坚如磐石，海枯石烂，老天会见证的。
但不是由她亲手毁掉。
金钱束缚着她的生活，束缚不了她的感情。
再说，颜姑姑这种人的话能信多少？
翻来覆去，一点也不困了，人真是复杂。
“明煊，你在干什么？”于墨舒低声自语。
艹！
差点忘记大事，要准备爸爸的罚款，她又仔细翻看了判决书，得交一万。
TM的还是有点讽刺，勉强付得起一万钱的人，拒绝了五百万的分手费。
本王愿意！我可不是那种见钱眼开的人……
于墨舒把银行卡里的钱都转到微信。
这才几位数？交完还剩几千，凑合凑合过完今年吧。
她放下手机，侧过身，眼神迷离。
派出所里的爸爸，在想什么？
至少，他有想过好好工作……
诶，等一下，颜明煊姑姑这个时候来找她，会不会就是因为知道要交罚款，钱显得尤为重要，以此来达到她的目的？
滚滚滚，随她怎么想，自己再想脑子就要炸了。
明天去派出所接爸爸。
Fuck，生活只值得我发疯！
熬到早上七点，于墨舒起床，爷爷也早早起来了。
“我跟你一起去。”爷爷说。
“爷爷你就别去了，一会儿就回来，放心吧。”于墨舒扎着头发。
“去！”爷爷不依，于墨舒没再坚持。
“钱有没有？”爷爷问。
“有，我都准备好了。”于墨舒打量自己的发型。
“这些你拿着。”爷爷掏出一团皱巴巴的塑料袋，有一个指节那么厚。
“我有，存了不少呢。”她推回爷爷伸过来的手。
“拿着。”爷爷固执道，并把它塞到于墨舒手里。
分量轻，她却感觉有千斤重。
“嗯。”
穿戴好，爷孙俩出了门。
不断有街坊邻居探头问话，老爷子随口答两句。
风刮得脸僵，他们加快步伐，不想让后面的流言追上。
到派出所和民警交流，一系列手续后，于爸手上的镣铐被解开，回归自由。
他走来，胡子拉碴，面色如土，就像他荒芜的前半生。
回家路上，三代人皆一言不发。
走到某个路口，于墨舒停下，“咳咳咳，我去个买奶茶，庆祝庆祝。”
于爸还是不做声。
“去吧。”爷爷说。
于墨舒买了三杯热乎的珍珠奶茶。
爷爷本不想要，“都喝吧，暖暖胃。”于墨舒插好吸管，其中一杯递给于爸。
于爸接过来，有点惴惴的。
“好喝！”于墨舒高呼。
“这玩意儿味道不错。”爷爷表示赞同。
快到家，有几个人走近，“老于，没事就好。”
“好好准备过年。”
于爸点点头，“到时来家里吃饭。”
关上门，隔离外界的风雪，这小小的空间给人以安慰和舒心。
“我在手机上买过年的东西……”
“你看看你干了些什么？”
于墨舒话还没说完，老爷子就对于爸吼道，惊她一跳。
“这么年在外面鬼混，回来搞出这样的事，谁欠你的？啊？”
爷爷已经怒不可遏，口水都喷了出来。
于爸低头坐着，于墨舒站在一旁，有点不知所措。
“别人怎么说的咱们？”
“爷爷……”
“墨舒你到屋里去！”
于墨舒乖乖待在角落，十几分钟后，屋里安静下来，她起身去做饭。
于爸走进厨房，“我来，你去休息。”
她便退出去，坐在爷爷身边。
“翠芬，我对不住你啊。”老爷子一下子哽咽。
翠芬是于墨舒早已故去的奶奶。
“爷爷，奶奶希望我们开开心心的。”于墨舒忍住感伤。
爷爷好一会儿才缓过气来。
厨房里叮叮哐哐，半小时他们后吃上了泡面。
忘记没有米了……
整个上午，于墨舒的微信都很安静。
直到沉寂数日的多个八卦群忽然活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