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脸色涨红,有些结巴道:
“还……还请姑娘自重。”
“什么啊,问你话呢!”
“额……他们好像已经被处理了。”
盈小易身体一僵。
“不可能,你们的人答应我会留他们性命的!”
“额……那我猜肯定不可能是我们樊将军答应你的。”
脸上忍不住带上了几分同情。
“你嘴里那个樊将军呢?”
士兵看着盈小易身后,紧张的扒拉开盈小易的手,行礼道:
“将军!”
樊适安点头。
转身看到的是一个陌生的面孔,盈小易眼里染上了愤恨的目光,却对人毫无杀伤力。
“现在过去,说不定还能看到几个人的全尸。”
男人说出的话和他的表情如出一辙的冷漠。
“哦,对了,我听崔副将说你好像格外依赖其中一个叫武仓的男人。”
“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他的命还给你留着。听说你的医术很高明,把他用来证明你的医术如何?”
终于男人的脸上有了一点表情,嘴角微翘,却带着浓浓的嘲弄。
“你这个狡猾的混蛋!”
示意后面的士兵过来押送盈小易,便不再多看她一眼,径直在前面走着。
盈小易实在伤心,但又有什么办法呢,营帐很近,也就十几步的距离,到了营帐门口,盈小易有些抵触,后面士兵轻轻推了他一下,盈小易回头控诉,士兵对他轻轻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违逆将军。
虽然安营扎寨远离了满是尸体的地方,却依然有股挥散不去的的血腥气,类似铁锈的味道,进入樊适安的营帐感觉气味更加浓郁,这里除了比自己刚才睡的营帐大一点点,便没有什么特别装饰的陈列,实在不像一个将军的营帐。
进来营帐,再没有其他人,男人坐在窄榻边沿,不急不慢的擦着手中的长剑,再没有开口说一句话。
盈小易有些压抑的声音响起:
“你说清楚,崔副将可不是这么答应我的!”
男人继续擦着剑,明明已经很干净了,却愣是没放手。
“那个带路的男人说你是神医,我很好奇,神医这称呼是如何与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挂钩的。”
“你和那叫薛鸿的又是什么关系?”
“才没有关系,他就是一挟持过我的混蛋。”
说完把自己一噎,武仓不更是劫持自己的人吗?
男人终于抬起了头认真打量盈小易。
“哦?原来你是被挟持过来的,很好。”
“你什么意思?”
盈小易有些警惕。
“既然是被挟持。那就与叛军无关,如若你真有什么神妙之能,我便给你一个立功的机会。”
盈小易有些烦躁,她现在讨厌死这种被人带节奏的感觉了。
“我现在不想立什么功,我只要你把他们还给我,你是不是在骗我!”
门外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将军,人带来了。”
“进来。”
“武仓哥哥!”
武仓整个人是被半提半拖着进来的,听到盈小易的叫声只是轻轻抬了抬眼皮,又无力的耷拉下去。竟是受伤至此。
“哼,区区一个叛军,叫的这么亲热,怕不是你的情郎吧。”
盈小易没有理会崔副将的嘲弄,反而咬牙切齿质问道:
“其他人呢?”
“咳咳。”
崔副将心虚的摸了摸下巴。
“这可不怪我,那些人趁你昏迷的时候试图逃跑,被我们发现,原本我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说服了我们铁面无私的将军,谁知他们不识好歹,不说别的,他们可是也辜负了我的一番苦心!”
这还真不怪他,他不过就是故意把看守松懈了,给了他们可以逃跑的错觉,呵呵……
盈小易没有怀疑崔副将说的话,只觉一阵悲苦,是啊,她忽视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自己清楚自己的能耐,但其他没有亲眼见过,或者只是通过掩饰手段窥探过的人,又凭什么信任自己呢。当可行的希望摆在眼前,又凭什么指望别人甘心把自己的命堵在自己的手里呢?
只听崔副将继续道:
“我可是为了防止这人也逃跑,才把他打成这样的,要不然可是连他也保不下来”
总之,他怎么样都不是那个坏人。
樊适安毫无情绪波动的声音传过来:
“用你的医术给他医治。”
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认真检查武仓的伤势。
“把他衣服都扒了。”
不等盈小易反应崔副将的眼倒是瞪得老大。
“将军!这……这不合适吧。”
“崔副将,你今天话有些多了。”
崔副将心头一凸,立马正经脸色。
“属下知错。”
“去,再多拿些蜡烛和高台。”
外面士兵领命前去。
崔副将亲自动手脱起了武仓的衣服,当只剩下最后的底裤时,崔副将试探着起身后退,示意盈小易上前。
没有听到将军的反对,暗暗抬头瞥自家将军的脸色,没什么反应,暗松了一口气。
“药呢?我现在手上什么都没有,怎么治?”
营帐里的两人俱是一怔。
“你们不会想让我在什么准备都没有的状况下当场施救吧。”
崔副将尴尬道:
“哼,你一个大夫,竟然不会随身携带伤药?那还有你的包袱呢?”
“草药早就用完了,而且那里面有几样山谷内是没有的,在这里根本凑不齐。”
对不起了武仓哥哥,我争取今晚守着你,偷偷帮你治疗……
崔副将跳脚。
“你在耍我们?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欺骗的下场?”
“崔副将。”
樊适安叫停了崔副将,眼睛看向盈小易,示意她解释。
“谁知道你们这么心急,大夫没有药能有什么办法……”
盈小易低着头,怕被人发现猫腻。
樊适安一瞬不瞬的注视着这男装打扮之下依然活色生香的女人。
“要知道,拖延对你来说毫无意义,你也逃不出这里。”
“我会安排人手,关于寻找药材,你可随意指使。”
“都退……”
“等等,我需要武仓哥哥今晚待在我的帐篷里。”
“你说什么?”
“崔副将,派人带他去。”
崔副将咬了咬牙。
“是!”
“来两个人,将这人送到这位姑娘住处,给他把衣服穿好。”
“是。”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