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十瞪着眼睛,他脸上得意的神色还未消失,眸子里倒映着香寻的脸。
他至死都不清楚,为什么和自己共事多年的同僚要在这时候突然出手杀死自己。
同为元婴,他毫不防备的情况下,被香寻直接一击致命。
香寻松手,他的尸体直直也掉进祭坛地井中。
水晚云惊魂未定,她深吸了一口气,抬眸看向站在一旁的香寻。
“你到底是谁。”她问道。
香寻绝不是神殿的人!
香寻没有回答,她只是抬头看向那个棺材,又望了望面前水渊的灵位,她垂眸,全身的灵力涌入祭坛边的那枚巨石中。
顿时,整个地宫开始摇晃起来,灰尘和石块从上方落下,那口棺材不断摇晃着,隐隐有下落的趋势。
“之后再和你说清楚,现在跟我走。”香寻拉着水晚云的手腕,朝着地宫的某一条路直直奔去,她有风元素做助力,速度极其的快。
气流拖着她和水晚云在复杂的地宫中绕着,水晚云注意到了香寻镯子上刻的字。
她腕上有两个镯子,在下方的那个是一枚银色的细镯,上面还雕刻着云纹。
赠……长姐百岁生辰……贺礼。
香寻有上百岁了?她和张老是同一时代的人吗?
以她的修为,年岁有个几百也不奇怪。
“你叫什么。”香寻突然问水晚云道。
她只是在神殿救过一次水晚云,那时水晚云还带着易容伪装,她是第一次见这位水氏的唯一传人,自然不知道她的名字。
“水晚云。”
她答道,然后抿着唇不说话了。
香寻听到这个名字时一愣,然后笑了起来,回眸看向水晚云时眸光带着些复杂的情感。
“你是怨我没有救张境风吗?”
她看着水晚云的样子,又说道。
“我不会救他的。”香寻开口。
“我不仅不会救他,还会想尽办法杀了他。”
水晚云并没有很惊讶,她看着香寻,口中的话却哽在了嘴边。
“你……是太虚的人。”水晚云的话并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香寻不仅是太虚的人,还可能是曾经太虚资历较高的老人。
“你现在不用管我是谁,我要做的事情与你无关,若是失败,我会承担所有的后果。”香寻摇头。
“你不问我为何执意要杀张境风吗?”
“我知道。”水晚云开口。
“我听到了。”
“你听到?你听到什么了。”
“水渊宗主说了,他是叛徒。”
水晚云开口。
香寻顿住了身形。
然后她开口补充道——
“他杀了水渊。太虚之亡,一半亡在神殿手中,一半亡在他手中。”
“你应该看到了,这里埋藏的尸骨生前修为都不低,更别说峰主长老,还有当时大陆顶尖战力的水渊宗主。”
“即使神殿是上界的,但他们的实力受到下界法则压制,与当时的太虚相比,太虚的胜算略高一筹。”
“他贪图圣器力量,想要利用神殿,结果被神殿反利用,让宗主喝下带有毒药的茶,又一剑重伤了宗主。导致宗主不战而亡。”
香寻已经带着水晚云,左拐右拐的出了地宫,来到了地面。
清晨的朝阳从地平线升起,清凉的晨风吹过她和她身后的水晚云。
香寻一步一步带着水晚云来到了临渊主殿的后方。
“我依稀记得,那天,神殿突然放弃与太虚谈判,无数的蛛丝将我太虚弟子的血肉剥离。圣器出世,太虚在那天被血色笼罩。”
“张境风后悔了,神殿来攻,长老拼死抵抗,他想挽救,带着一部分弟子从后方逃走了。”
水晚云静静听着,半晌,才开口——
“原来,当年的事,竟是如此。”
“那您呢?您是长老,还是峰主?”
香寻看着面前的阵法,她记得,那是水渊曾经布置的,只有他的直系亲属才能进入。
“我呀……”她愣了愣神。
“说起来,你的名字——晚云,还是我起的呢。”她莞尔。
“水渊是我的父亲,你该叫我一声姑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