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鲤握着一块黑色的石头,他看向颓塌破败的废墟,摇摇晃晃的几根柱子还在上方搭着。
这是两百年前的被毁掉的太虚宗。
五峰在废墟身后,仙云缭绕,细看确是破败不堪,护宗大阵早已被破,他踢了踢脚下的瓦砾,里面竟有一具白骨。
太虚曾经居于东山之边,而在整片大陆的中部,曾经生活着凡民,凡民也曾有属于自己的统治和王朝。仙凡划定界限,每年都会有凡人前往太虚问道,意图飞升,离开这方天地。
自神殿降临,不过两百年间,太虚被灭,而凡民被圈养起来,当做暗墟的养料。这片大陆曾经繁盛的文明在两百年间被消失殆尽。
在这样的折损和压迫下,凡民只剩下了十三城的那些人。
玄鲤对一个下界的文明兴衰并不关心,他在废墟中仔细寻找着什么,但最终并无所获。
上次在赤云,毁掉那最后一座魔神石刻的时候,被一个看不出品种的女孩抓到了。这让玄鲤很懊恼。
不过幸亏她不是神殿那边的人,不然他可就麻烦了。
他就说,解除陛下的封印还得靠他玄鲤!
虽然封印期间失去了妖力,但是他对于阵法的研究可是在妖界称第一的。
他画了个简易的寻魂阵,阵法在正北方亮起了一个角。
北边……玄鲤望去,那是宗主所居的正殿,破败积灰的牌匾上还有两个字——
“临渊。”他喃喃道。
临渊殿。
太虚宗最后一任宗主,水渊曾经所在的地方。他飞速踏入其中,身体化作一抹流光,地上的灰尘没有飘起半点。一阵奇异的阻隔突然弹开了他。
这是……
玄鲤探去,是一个阵法。
不过是一个血脉类型的结界灵阵,但是这种阵法无解,只有设下阵法之人的血脉至亲才能通过。
真是烦,每次在这最关键的一步卡住。
现在要确定的,是这设阵之人的身份,如果是水渊设的,那么只有他的血脉至亲才能通过,如果是神殿殿主设的,只需要他进入即可。
妖神保佑,可一定不能是神殿颜家那个走狗设的。玄鲤在心底默默双手合十祈祷。
随后最后看了一眼位置,立刻离开。
另一边——
太虚宗内
阿辞正在给水晚云汇报神殿动向。
“没有动静?”
“不打算对我们出手?”
“右护法和圣女以及殿主都消失了?”水晚云还真没摸明白神殿搞的哪一出。
都打到他脸上了依旧没点反应。
阿辞点头,并指出他们的动向好像是往大陆东边而去了。
张境风手一顿,杯中的茶水略微溢出。
“怎么了,张老,东边是有什么吗?”
他敛眸,把杯子轻轻放在桌子上,笑了笑。
“没什么,人老了,手经常抖,见笑了。”
水晚云和阿辞面面相觑。
“我先回房休息了,天色不早了,宗主你也要早点休息。”他说着,拿起旁边的佩剑转身离去。
沉默和夜色中的风声交织,让人焦灼。
“你留在这里,我去问问吧。”水晚云对阿辞说道。
她总感觉一直以来忽略了什么,张老身为曾经的太虚副宗主,也总是沉默寡言,闭口不提关于以前太虚的事情。
她走到了他的房门前,正准备敲门而问,突然从窗边的灯影看见张老提笔写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