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晚云刚把玄鲤带出去他就一溜烟跑不见了,她回到十三城时已经很晚了。
裴昉静静坐在台阶上,天空中的月亮把微光洒在他身上,他的胳膊上都是鲜血,不断的往地上流,可偏偏他好像没有感觉一样,一动不动坐在原地。
阿辞在门口急得睡不着,天知道不就一天没见晚云姐姐,怎么就开始要死要活的,真是疯子。
魔族的都是疯子。
水晚云走了过来,她立刻指了指裴昉在的地方。
哎呀,她说不了话,也没办法朝水晚云解释这个小魔族为什么突然自残。
阿辞看见水晚云回来就放心的走了,真害怕那个魔族死在她面前。
水晚云拿出药,轻轻洒在他的胳膊上,眸子望着他。
“怎么突然受伤了?”她问道。
“不小心,划到的。”
她拿出绷带,轻轻的绕着他的胳膊包扎。
“为什么不及时处理?”她又问道。
“不会。”他低垂着眸子,闷闷出声道。
裴昉倒在她的怀中,姐姐的胸口很柔软,还香香的,带着人类的体温。
“姐姐去哪里了。”他抬头,眸中带着一丝委屈,眼眶微红。
“去魔渊了。”她如实相告。
裴昉咬了咬唇,眸中的暴虐和杀意几乎要抑制不住,他深吸了一口气,勉强笑了笑。
“姐姐以后还是少去,那种地方很危险。而且魔渊到处都是妖气,肯定有很多脏东西。”
“脏东西?”
嗯……姒璟也不算脏东西吧,他倒是一条挺爱干净的蛇。
“不疼吗?”水晚云怜惜的摸了摸他的胳膊。
裴昉摇头。
或许早已经习惯了,只是这种程度上的疼痛,根本算不了什么。
“你还小,要多爱惜自己的身体,以后一定要小心一点。”水晚云说道。
裴昉的眸子定定看着水晚云,突然出声道——
“姐姐,我不小的。”
“知道啦,阿昉不小。”她笑着说道。
接着,她就从戒指掏出一根特别大特别粗的柱子。
“我记得这个柱子是不是和你的种族有关系,我从神殿走的时候特地搬走了它。”
裴昉看着柱子上的图案愣了愣,而后眸光有些躲闪。
“的确……和我的一部分血脉有关。”
那上面的,是魔族种族之一的魅魔始祖。月圆之夜的时候,本族人靠近会被动的接受其能力和传承。
他摸过一次,已经知晓了他身上那部分血脉的能力和妙用。
同时,心里也大概清楚,神殿是想用魔族的力量来镇压着什么东西。那神殿中,应该还会有其他魔族始祖的柱子和壁画。
想起当时触摸柱子脑海中突然多出的记忆和传承,他的脸色有些微红。
“怎么了,这个柱子是对你有什么危害吗?”水晚云想起裴昉当初触摸柱子时有些不对劲,身上魔力大增,但是他却好像有些痛苦。
“没……”他摇了摇头,珍惜的摸了摸自己胳膊上的绷带,上面还打了一个大大的蝴蝶结。
“姐姐……”
“怎么了?”
他靠在水晚云怀里,亲昵的朝她蹭了蹭,漂亮的异色眸子看着她。
“我一个人睡害怕,可不可以和姐姐一起睡。”他轻轻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