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一楼大厅,看着趴在吧台上气喘吁吁的小金,我转头看向他身旁的勇哥。
“勇哥,怎么回事?”
勇哥咳嗽了两声,开始向我讲述整个事件的经过。
他俩在吧台唠嗑,完事逃单这哥们出了更衣室连鞋都不要了,直接跑出洗浴大门,上了辆三轮车跑了。
拍了拍小金的后背让他好受点,我和勇哥交代两句便转身上到三楼。
站在监控室门口,我轻轻的敲了敲门。
“山哥海哥,我王恒,洗浴这边有点事找你们帮忙”
不到半分钟门开了,走出监控室,山哥瞪着如铜铃般大的眼睛上下扫视了我两眼。
“咋,有人来闹事啊?”
说完还一个劲的摆弄他沙包一般大的拳头。
摇摇头,我指着屋内满墙的监控屏幕向他解释。
“山哥,有顾客逃单,我来调一下监控”
“昂,行吧,你盯着点屏幕”
坐在椅子上的海哥冲我招招手,开始在我的见证下一帧一帧的回放录像。
等到我找到逃单的顾客后,我向海哥大声喊停。
看着屏幕上的小伙,我拿出手机给他照了个超清版大头贴。
完事。
回到一楼大厅,我用前台里的电脑找了一下逃单小伙的手牌号。
点进去一看消费记录,我整个人当场就麻了。
你他吗这是来洗澡还是来进货?
但凡是花钱的东西全都要了个遍!
看着一千多块的消费记录,我的嘴角忍不住抽搐。
你吗的,你就是天王老子我也得找到你!
找洗浴的人挨个问一圈,都说不认识这个逃单的小伙。
没办法,我坐上三轮车来到了一个毫无环境可言的网吧。
为什么选择来网吧找人呢,因为小姚说这个网吧里面的网瘾青年消息非常灵通,也许他们知道逃单小伙的身份。
站在网吧门口,我皱着眉头扫视网吧内浑浑噩噩,快瘦成皮包骨的重度网瘾青年们。
我严重怀疑小姚是在坑我。
来都来了,抱着试一试的想法,我直接从兜里掏出一百块钱,举着手机向他们高声大喊。
“有没有人认识我手机上的这个小伙,有的话告诉我怎么找到他,一百块钱马上给他!”
一百块钱对眼前这些人来说都相当有诱惑力了,众人纷纷放下耳机。
如尸潮般向我靠拢,仔细的辨认我手机上的小伙是不是他们所熟知的人。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一个头发油到能炒菜。
不知道多久没洗过澡,隔着二里地都能闻到他身上腐烂味道的眼镜小伙站了出来。
“那个,我要是告诉你怎么找到他,你真的给我钱吗?”
为了打消他的顾虑我打算直接用行动说话,从兜里掏出一张五十的递给吧台里的中年男人。
“给他机器加五十块钱”
看到我操作后眼镜小伙信了,兴奋的搓了搓他那如白骨般骇人的双手,将他所知道的一切尽数告知于我。
满意的点点头我打算兑现自己的承诺。
正当他讪笑着打算接过去时,我忽然想起了什么,猛的缩回了手。
他吗的,我怎么知道他说的是真的假的?
万一他框我怎么办?
看着眼镜小伙充满疑惑的眼神,我又从兜里掏出一张五十的向他提议。
“这样,你陪我去一趟,如果你说是真的我再给你添五十,怎么样?”
一听这话,小伙有点犹豫了,眼神开始有些纠结。
看着小伙站在原地一声不吭,周围的人急了,纷纷劝他答应我的提议。
“去吧,能玩好几天呢一百五”
“是啊,赶紧跟着哥去吧”
“他吗的你不去你把地址给我,我带大哥去!”
在周围人的努力劝说下,眼镜小伙最后用力的点了点头,答应了我的条件。
坐上三轮车在眼镜小伙的带领下,我来到了一处小废品收购站。
看着眼前一院子的破烂,我眉头紧锁,心里不由的凉了半截。
这条件,能还上钱吗?
“哥,他爸他妈都死了,完事也没有亲戚,就剩他爷开个废品收购站养活他”
听着身边眼镜小伙的补刀,我心彻底是凉了。
这他吗如何是好?
“小伙,你们是来卖破烂的吗?”
瞅着眼前的破烂发呆时,一位年近古稀,操着一口本地口音。
但身子骨还算硬实的老爷子从旁边的小屋走了出来,用他那浑浊不堪的双眼上下扫视着我。
神色复杂的盯着眼前的老爷子,我掏出手机选择好图片递到他眼前。
“大爷,这照片上的人你认识吗?”
老爷子瞅了半天,最后用手指着手机向我点点头。
“认识,我孙子”
找对人了,眼镜小伙没骗我。
低头点了根烟,我向大爷表明我的来意。
“大爷,你孙子在我们店里消费一千多块钱跑了,你看这个事应该怎么办?”
没希望我也得问问不是,万一这大爷有小金库呢?
大爷听了我的话身体止不住的开始哆嗦,自己平复了一会后,声音颤抖的向我表示。
“我也没那内些钱啊小伙,我和我孙子也挺长时间没联系了,要不你看看这院里你得意啥你就拿走得了”
我让大爷这句话给我噎够呛。
我要你这堆破烂干啥!我要的是钱!是现金!
站在原地皱着眉头与大爷对视,我感觉我脑袋都大了。
一时半会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好,愁死人了。
“哥,人你也找着了,要不你先把钱给我?”
似乎看出来我心情不好,眼镜小伙要奖励的语气都是弱弱的,生怕我将怒火转移到他身上。
光顾着和大爷说话,把这小子给忘了。
从兜里摸出钱递给他,在他的声声感谢中,我不耐烦的冲他摆摆手。
别烦老子!赶紧滚蛋!
等他走了之后我不死心的向大爷询问。
“大爷,你没有退休金什么的吗?医保也行啊”
大爷都快哭了,站在原地直冲我摇头。
“真没有啊小伙,我就靠收破烂挣钱”
在院子里来回踱步,我拿眼前这个大爷一点办法都没有。
他就是没钱,我能咋整。
“你孙子呢,他人在哪?”
当爷爷的没钱,我跟当事人要总行了吧?
没毛病。
在我的紧逼之下大爷彻底是绷不住了,一边抹着眼泪,一边磕磕巴巴的向我解释。
“小伙,我真不知道他在哪,我孙子一个多月没和我联系了”
看着大爷可怜巴巴的样子,我仰头长叹一声离开了废品收购站。
座在公园长椅上,我抬头望向天空,脑袋里在思考该如何解决这件事。
想了半天,我终于想到了一个最完美的解决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