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德运!你个懦夫,不就是个孙家吗?怕什么,你都没上去,就落荒而逃!”
李宏毅在医院门口追上了王德运,恨铁不成钢。
王德运朝车子走去,沉着脸,“开车回去,废什么话!我来了,不争气的是她!”
李宏毅气得不轻,只能上车开车,“还她不争气呢,身份是夏岚能选择的吗?要真让她选择,估计她都不想要夏学民这个父亲,我看你就是个懦夫,生怕夏岚选择了孙家,你在害怕,害怕孤家寡人!”
车子缓缓离开了医院,王德运视线落在窗外,眼底怔然。
是,他就是懦夫,夏岚如果是京市任何一家的女儿,他都不会生气,偏偏她是孙家的,那是他不死不休的仇敌啊,他更害怕师徒将来成仇。
他是不敢上去,他怕听到夏岚选择孙家,孙家啊,伫立医学多少年了,但凡和医学有关的,孙家都有涉足。
是啊,他怕,孙家比他更有选择性,夏岚选了孙家,犹如鱼得水,那么大的平台,她又有天赋,只怕是能更进一步……
而他这个老师,似乎从来都是拖油瓶……
一行凉意从脸颊划过,王德运抹了把脸……
医院里,李宏毅和王德运来了又走,并没人发现,病房门口还在僵持着,似乎,谁都没想起病房里需要休息的夏岚。
何欣雅有些想关门让夏岚休息,被她拉住。
张家夫妻俩还在挣扎着。
“张先生考虑好怎么赔偿了?或者不私了,走法律程序?”
李阳华失去了耐心,冷声问了句,他可没说过放过罪魁祸首,尤其是这罪魁祸首还会倒打一耙想诬赖别人。
张先生顿住,犹豫的看了眼病房,儿子可能会终生残疾,他怎么愿意善罢甘休?
李阳华嘴角扯起一抹冷笑,“看她干嘛?我说的是我妹以及她的同学,张先生张太太,整件事情,不论你们谁对谁错,我妹妹和她同学都是最无辜的吧?因为你儿子做的好事,我妹妹吓得不轻,噩梦连连,精神萎靡,我想请问,你们打算怎么处理?”
张太太急了,指着病房里的夏岚,“这事,你去找她啊,都是因为她!”
“你的意思是你儿子行凶害人,还赖我表妹?张先生,这就是你们张家的态度?”孙建柏声音冰冷。
“我想我表妹从头到尾没招惹你们家张威吧?人家姐妹俩一点点冲突,关你们一个外人怎么回事?你儿子见色起意,对我前未婚妻不怀好意,甚至为了个女人想致我表妹于死地,这笔账我孙家会记着的,请问,你们还要处理我表妹打了你儿子这事吗?”
张太太还想说什么,被丈夫狠狠拉了一下,张先生陪着笑,“对不起,孙少,这事是我们疏忽了,我们不要求夏同学给个交代了,这事我们不追究了。”
“你们不追究,不代表我不追究。”季淮抬脚过来,看到病房前站满了人,皱眉,越过人群,扫了眼夏岚,直接带上病房门。
带上了房门,他才说,“我不觉得你们在我妻子病房前是谈话的地点,刚好派出所同志也在,你们想追究责任,咱们去隔壁谈。”
病房里,何欣雅松了口气,“果然还是季淮靠谱,心疼你,夏岚,你躺着休息一下吧。”
夏岚也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一瓶面膜,指了指脸上早就干了的半边脸膏药,“我想洗了它,帮我重新涂一层面膜。”
“你别动,我来,我去打水给你洗脸。”何欣雅连忙起身,她接了这个照顾人的任务,自然是伺候到位,虽然她也是头次伺候人,但是并不妨碍。
隔壁病房,张威麻药刚过,清醒过来时,看到病房里做了不少人,直接愣住了。
只是,病房里的众人,谁也没关注他,季淮坐下来就把手里的起诉单子递给派出所的同志,“既然大家都在,我就直说了,首先,我要告诉你们的是,我妻子和夏芷珊从头到尾都是姐妹间的间隙,所以,我这个当丈夫的也没插过手。”
季淮这话说的坦荡,张威却是气得不轻,这个总教官就是明里暗讽他对女人出手。
李阳华和何泽洋孙建柏几个并不在意季淮说的这个,不过,也没打断季淮的话。
季淮顿了顿,进入主题,“前因我也说了,现在咱们说说这责任,从小姐妹闹腾上升到刑事案件,主谋方还想着倒打一耙,让受害者给个说法,所以这事,我刚刚直接起诉了。”
“你!你就一张嘴,凭什么说我儿子是主谋!分明就是那个乡……你妻子心思恶毒,打伤我儿子!”张太太激动的想起身。
“是么?那我妹妹怎么说?她招惹你儿子了?”这话李阳华不爱听了,冷笑的瞥了眼病床上的张威,“张同学,我想请问,你为什么绑架我妹妹?”
张威道,“她和夏岚一起欺负芷珊,她就是纵容夏岚,不找她找谁。”
“呵,所以,你还有理了?”何泽洋听到这话也气笑了,“你倒是一怒为红颜,为了一个女人,得罪几家人,你还真是……”
这家人真没脑子,夏先生还没来人呢,就是他和李阳华两个,就够张家头疼的,更何况现在还冒出来一个孙少。
夏岚居然是孙建柏的表妹,这下,张家算是踢到了铁板上了。
“你闭嘴!”张先生低喝儿子,恨不得给他几个耳刮子,为了个女人,把几家人都得罪了,被他害死了!
张先生虽然不清楚这个伤了他儿子的女同学的丈夫什么身份,看对方气势,这会儿有些后悔刚刚咄咄逼人了,他陪着笑,“不好意思,这事我们不追究了能否请这位同志撤诉?”
季淮却是不为所动,“不能,我现在不只是要起诉你儿子故意伤害罪绑架我妻子和同学,更要起诉你们去威胁恐吓我妻子,导致她严重的心底创伤。”
“你!敬酒不吃吃罚酒,我告诉你,我和他们派出所所长熟悉,你的起诉不会成功的。”
季淮笑了,把另外一份文件递了过去,“是么?麻烦你看看这个批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