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接了电话就出去了,什么好消息?”夏岚也好奇的问。
季淮把手里的菜和酒放在桌上,“大惊喜,刚刚接到电话是沈姨打来的,说是有熟人药厂转让,我过去看了,里面的机器都是半新的,孙家也想收,那边说优先给熟人。”
“价格不低吧?”王德运问,孙家但凡抢的,肯定价格高。
“十万。”季淮说,“不过,咱们要跟远叔打招呼,我用了远叔的名头,药厂那边在考虑,孙家的也在观望。”
王德运皱眉,“那我现在给老李打电话,让他帮个忙。”
夏岚出声,“我们晚上回去找远叔说说吧。”
十万块钱怎么说的,相当于后世近千万,说便宜吧,也挺贵的,毕竟这年头万元户都不多,说贵吧,估计自己去买机器更贵,花的更多。
“也对,想让人帮忙,还得诚心点上门,看看他们有没有办法让帮忙拿下来药厂。”
“这个简单,先生打个电话去孙家说说就行。”
李宏毅晚上听了夏岚两人这么一提,直接说了句。
“远叔,麻不麻烦?”夏岚问。
“不麻烦,我现在打个电话说声,让他们让一下。”夏致远点头,没觉得多大的事,夏岚跟孙家打擂台,他当然乐意。
夏致远说打电话,直接起身去了座机旁,李宏毅连忙过去,从电话本里找到了孙家的电话拨了过去,摁了免提,通知那边找孙老爷子。
两分钟后,那头响起孙老爷子的声音,“夏先生?”
夏致远拿起电话笑道,“老爷子,不好意思,这么晚打电话,您睡了吧?”
“没有没有,才八点,哪睡得那么早,不知道夏先生找我……什么事?”
“是这样的,我们家小丫头不是在医学院上学吗,想收个药厂试试手,不过,遇到了你们家的人,不知道你们能不能让让她?”夏致远说这个也没觉得不好意思,仿佛那是理所当然的事情般。
“夏岚吗?”那头顿了顿,有些迟疑。
“可不就是她嘛?缠了我好久,非让我找你们说情,说抢不赢你们。”
夏致远嘴角勾起,话语里满是无奈,仿佛刚才夏岚真的缠着让他说情一样。
“城西那个药厂?那片好像听家里说过,近十万,她有钱吗?”那边狐疑的问。
“找我借了不少呢,本来信心十足,这不,今天回来哭鼻子了,正跟我家太太闹脾气呢,不知道孙老爷子能不能割爱?我们也没办法,也不知道这丫头像谁,居然喜欢学医,她爸就一个乡下人。”
大概是夏致远后面那话让那头心情大好,孙老爷子顿了片刻,笑道。
“孩子嘛,正是感兴趣的时候,咱们不能打压,这事啊,我和家里负责人说说,让他们收手,不过,她学医弄药厂干嘛?开个诊所或者去医院不是更好吗?”
夏致远瞥了眼坐的笔直的夏岚夫妻俩,淡淡说,“大概是不撞南墙不回头,开药厂亏本了,就会去医院折腾,我手上也有钱让她折腾,她高兴就好,不碍事。”
“那是,咱们现在手里的钱不就是为了晚辈吗?夏先生,要不有时间一起吃个饭,夏岚这丫头我挺看好的。”
“可以,到时候约个时间,今天的事情劳烦老爷子挂在心上,时间不早了,我就不打扰了。”
“没事,你赶紧和她说说,让她高兴高兴。”
电话挂了,厅里有片刻的寂静,大概是众人头次看到夏致远睁着眼说瞎话的模样。
夏致远轻咳一声,“看什么?问题解决了。”
夏岚连忙起身鞠了一躬,满脸喜色,“谢谢远叔。”
季淮跟着起身,“多谢远叔。”
“自家人客气什么,你远叔也是动动嘴皮子,舍下面子而已。”苏澜无奈的笑道,还别说,夏岚要是真的那样撒娇打滚跟她要东西,她估计真的愿意什么都给她。
李宏毅笑着给四人一人倒了一杯水,“先生很厉害的。”
毕竟是曾经在风涌云起的京市崛起的人,谁提起不敬畏。
“就你话多,行了,时间不早了,都睡吧,明天你们再联系问问,看看那边什么意思。”
事情解决了,夏致远就打发几人离开了,什么时候了,都还不睡觉。
孙家。
“爷爷的意思是?”孙建柏迟疑,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放弃城西的药厂,咱们再找一处。”老爷子满不在乎说着,比起那药厂,当下认回夏岚,让夏岚对孙家有归属感,那才是最重要的。
孙建柏皱眉,“可是,城西的药厂那是我们放弃了王家那块地选的,爷爷,现在要是放弃了,我们再找一处,只怕花费更多的精力和财力……”
“夏先生打电话过来,说是夏岚想要,求到了他那里。”
老孙老爷子淡淡看向孙子,眼底清冷,哪有和夏致远打电话时的喜色,“我们这次把厂房让出去,能让夏岚对咱们家多一丝好感,再废财力,也不比上你的大手笔,京西房子说送就送,呵。”
孙建柏脸色微白,“爷爷,当时我也只是想摆脱夏芷珊而已,我也没想到夏学民欠了赌债。”
他要是知道夏岚和夏芷珊不对付,也不会理夏芷珊了……
“不追究以前的事,药厂这事,你亲自去嘱咐,对了,那个鉴定结果出来了吗?”
孙建柏敛下心神,“才刚寄过去,估计还要好几个月。”
孙老爷子皱眉,手指敲打着桌面,一脸的惆怅,“那就是来不及了,你小姑生日只有一个月了……”
这要是鉴定结果出来了,他们就可以光明正大把人认回来。
“只能等等了。”孙建柏垂眸,掩下眼底的情绪。
“嗯,明天的事情别忘了,夏先生说夏岚在他那里哭,人家都亲自打电话了,咱们别让人家失望。”
“好,我记下了,回去就打电话。”
爷孙俩没聊太久,就散了。
孙建柏回到房间,来回走了几步,忽然快速走到桌边拉开最下面的抽屉,拿出一本泛黄斑驳的书,也不知道他坐着翻看了多久,忽然,慢慢扣上书,幽深的眸子满是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