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为张龙的白义本体此刻有些懵,作为一个遵纪守法的成年人,白义从未了解过犯人的监狱生活。
白义摸索着找到了一支犯人的大部队,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编号,又抬头看了眼大部队中长相或是凶神恶煞,或是老实巴交的犯人们。
“喂,龙哥,看着干嘛啊?赶紧归队,就差你就能开饭了。”
此刻,站在队伍边缘的一人开口低声提醒着白义,此刻白义才反应过来,最后一排的队伍中间刚好缺一个人。
白义哦了一声,想了一下,迈着额一瘸一拐的步伐回到了队伍最后空缺的位置。
站在两边的人也是在看到白义入列后很有眼力见地让开了位置,还低声喊了句龙哥。
白义点头表示答应,回想着自己印象中那些狱霸的模样,眼神也是变得凌厉了起来。
站了许久,依旧没有动静,周围的人开始有些急了,不断有目光在伪装成张龙的白义脸上扫过。
这些目光看得白义有些不自在,自己是有哪里不一样吗?为什么这些人会这么看自己?
“龙哥,报告啊。”
此刻白义左边的瘦小男子低声提醒,白义此刻也反应过来,以前上体育课入列似乎也需要打报告。
“报告!请求入列。”
周围的人用怪异的眼光看向高声喊着报告的白义,白义也是反应过来,自己好像激动过头了,长时间没有与人打交道的他如今有些难以融入集体了。
“编号xxxxx张龙。”
一名狱警有些桀骜不驯的声音传出,白义反应了半秒。
“到!”
“今天劳动是不是偷懒了?打报告这么卖力?”
这一句话就把白义噎住了,似乎犯人是要进行劳动的,这所不正规的监狱劳动量就更不用提了。
就在白义还在思索如何解释时,站在前方的一个犯人帮白义解释了起来。
“哈哈,赵哥,您说笑了,龙哥一直都是劳动模范,怎么可能偷懒,龙哥是为自己马上出狱感到高兴。”
此话一出,现场的气氛顿时缓和了不少。
“行,去吃饭吧。”
狱警也是不再纠缠,手里把玩着警棍,看着排成队列向着监狱方向走去的犯人们。
“张龙快出狱了?他不是还有好几个月才出去吗?”
队列中一些看起来高大强壮的人也开始议论了起来,白义全当没听到,自己要做的就是沉住气,坐等天黑。
来到食堂,白义发现许多罪犯此刻已经吃上了,似乎自己所在的队列是因为自己扮演的王龙去厕所抽烟才晚了这么久。
白义也看到了众人看自己那有些幽怨的眼神,以及像是自己小弟一样尊敬叫自己一声龙哥的那些人。
随着队伍不断前进,站在白义前方的几人很自然地给白义让出了位置,白义也是毫不客气地走到了众人跟前,很快打上了饭。
白义端起饭盘,坐到了一张空桌子上,自顾自吃了起来。
很快,白义的身边以及对面就坐了一些小弟,自觉地将自己饭盘里的肉夹到了白义的盘里。
白义这才真正认清自己这个角色在监狱中的地位,这些小弟看来也是真的毕恭毕敬。
白义也是表现得爱搭不理,就像是把这一切都当成了理所当然。
吃完饭后,众多囚犯也是回到了自己的监狱中,进行着午休。
白义也是找寻了许久才找到与自己编号相同的监牢,躺在床上的白义在脑海中查看着监狱的路线图。
白义大致确定了自己所在的位置,规划好了去到其余罪人监牢的路线,随后闭上双眼,假装睡了过去。
早在回牢房的时候,白义就看到了路上近乎没有死角的摄像头。
如今靠着自己的本体杀死这些罪人显然是不可能了,自己下午必须找时间独自去厕所启用最后一个分身。
狱警那边,白义的分身表现得并不活跃,结合之前的猜测,这名叫王南的狱警似乎跟其他狱警有些不对付,因此他也是没有选择主动和其余的狱警搭话。
“呦呵,这不是王南吗?怎么不吃饭啊?”
白义的心中暗自叹了一口气,明明自己本体如此顺利,地位很高,做什么事都不用完全遵照规则,但自己的分身怎么就这么倒霉,同样作为狱警,自己在这些人中的地位也是如此低。
更让白义意外的是,这些不断用语言挖苦他的狱警并不是自己的目标。
下一瞬白义想明白了,这些人之所以这么挖苦王南,或许也正是因为王南做了那些违背自己责任的事。
想到这些,白义也释然了。
有些罪人在选择了眼前的利益之后注定会受到排挤,这样的排挤也能增加成为罪人的成本,这并不是坏事。
至少在这个团队中,还是有人不与这些罪人同流合污,做着自己该做的事。
白义突然就释怀了,世界的确不美好,但也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糟。
白义吃着饭,也是没了那么多抱怨,充耳不闻这些狱警的话语。
“哎,你们看了最近的新闻不,外面好多地方都解除戒严了。”
“怎么?任由涤罪杀手杀下去了?”
另外一名狱警显然是没有多想,脱口而出这样一句话。
“有没有这么一种可能,那些犯人都被他杀得差不多了?”
一名狱警一边嚼着嘴里的饭,一边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不能吧?这么多犯人还能被他杀光了?”
“不是,你用的2G网吗?涤罪杀手早就自报家门了,那不是一个人,是一个不知道有多少人的组织,谁知道自己身边有没有混着涤罪杀手?”
众人见到白义伪装成的王南没有反应,也是开始聊起了外面的状况,众人绝对不会想到,自己身边就有伪装成狱警的涤罪杀手。
“你说他们是有多恨这世道才选择走这条绝路的?”
一个话很少的狱警眼神十分深邃,开口于问出了这个有些哲学气息的问题。
“有没有可能,他们其实是舍不得这个世道才走上的这条绝路,想让这个世道变得更好?”
另外一个中年狱警也是和那名狱警探讨起了这个哲学的问题,白义从未思考过这个问题,如今的他被两人的话语吸引,开始思考了起来。
白义思考了许久,最终也没能从自己的心中找到答案。
“救世......”
白义低声喃喃,他回忆着这个词,嘴角不自觉勾起。
此刻白义也是有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