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啊这么热闹?”
手中拎着一只鸡的乔姨出现在门口,众多村民也是见到了她,纷纷不再讨论乔月的事。
此刻的乔月眼眶早就红了,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似乎随时都有可能掉下。
“小姨!”
软软也是小跑着来到了乔月身前,一把抱住了快要哭出来的乔月。
“软软......”
乔月强忍着不哭,抱着软软进了屋子。
那些村民此刻也反应了过来,自己的议论声似乎快把乔月惹哭了。
众人也是以各种理由离场,乔姨目送着所有人离开,脸上的笑容消失,眼中的悲伤再也掩盖不住。
“小月......”
刚刚村民们的议论声很大,乔姨自然听到了其中的内容,对于他们,此刻的乔姨心中没有半点好感。
乔姨有些失魂落魄地进入屋里,来到厨房,把那只刚刚宰杀的鸡放到了案板上,转身向着乔月的房间走去。
此刻的软软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正在用尽全力逗乔月笑。
小雨眼中的泪水也是在看到软软逗自己笑后再也忍不住了,她把脸埋在软软的胸口,软软见到乔月哭,也是伸手抱住乔月的头。
乔姨推开门看到这一幕,心都碎了。
原本以为乔月得救,一切都会好起来,但如今看来,她只是从一个深渊坠入了另一个深渊。
村民们毫无保留的恶语刺痛了乔月的心,乔姨的心自然也揪了起来。
自那之后,村里面关于乔月的谣言就多了起来,传着传着甚至演变为“乔月是个用仙人跳挣钱的不忠贞的女孩”。
然而真相是怎么并不重要,村民们只是想要一个身边的人物,一个曲折且引人入胜的故事,并不是想要辩论出故事的主角是否真的做过这些事。
那之后乔月整日闭门不出,乔姨既没有催促她出门去上学,也没有出言安慰,就这样日复一日地陪伴在乔月身边,每天用最温柔的语气叫乔月吃饭,其余的事一概不加以过问。
不知过了多久,一天晚上,乔月把软软哄睡着后,悄悄来到了姐姐的房间。
此刻的乔姨刚好没睡,看清来人后再次露出了那无比温柔的笑容。
“小月怎么还没睡啊?”
听到姐姐那数十年如一日的温柔声音,乔月再也忍不住了,那之后她并没有在姐姐面前哭过,因为她不想让姐姐担心,但如今,出事后的所有悲伤与委屈压抑在心底,如今终于压抑不住,彻底爆发了。
“姐......我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他们......”
乔姨抱住了这个自己带大的妹妹,仿佛抱住了曾经的自己。
十几年前,当时的乔月还小,乔姨是家中老大,两人的父母走得早,乔姨早早就挑起了家里的大梁。
乔姨本名乔燕,自父母去世后,这个名字就很少有人提起,村里的长辈们基本都只是称呼她为乔家大丫头。
再之后乔燕认识了县城中的丈夫,阮楼,两人很快相爱,感情一直很好。
乔燕与阮楼结婚之后,一年后乔燕发现自己怀孕了,得知这个消息后两人异常开心,乔燕也是在家里安心养胎,而阮楼则是说是去外面大城市找了个工作,挣得多,出去干三四个月就回来安心陪着乔燕。
乔燕虽说满是不舍,但是想着肚子里的孩子,还是答应了阮楼。
阮楼走时,摸着乔月的头。
“小月啊,姐夫出去挣钱,不在的这段时间保护好姐姐和姐姐肚子中的孩子。”
当时的乔月也是满脸认真得答应了阮楼,那段时间乔月什么都不让乔燕做,即便笨手笨脚,但还是包揽了大部分家务。
乔燕的肚子越来越大,阮楼的归期也一天天接近了,期待着见到丈夫的乔燕看着自己的肚子,期待着夫妻团聚的一天。
在乔月怀孕七个月的某一天,噩耗几乎毁了整个家。
阮楼死了,死于返程的一次持刀抢劫,当时的阮楼身上带着这几个月攒下的工资,不料在车上被人盯上......
悲伤过度的乔燕几近昏厥,此刻的她挺着肚子,似乎做什么都是错的。
在那之后,乔燕大病一场,乔月真正担起了照顾整个家的责任。
在某个挂着残月的夜晚,乔燕感到腹中一阵剧痛,紧接着她看到了身下的一小滩鲜血。
“小月...小月!”
乔燕感觉全身的力量都在虚脱,腹中传来的疼痛让她无法保持理智。
乔月听到了姐姐的声音,光着脚跑到了乔燕房门口。
“姐,怎么......”
看到床上鲜血的乔月脸瞬间白了,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我......”
乔燕再也说不出话,乔月此刻想到了什么,赶忙向门外跑去。
乔月来到了自己家隔壁的小院外,右手用力敲着房门。
“方老师!方老师!”
门内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很快一个样貌还算俊朗的男人面孔出现在门内。
“小月?怎么了?”
“快帮帮我姐!我姐流血了!”
方伦一惊,他自然知道乔燕要生了的消息,急切的他立刻将自家大门全部打开,将小院中的那老式三轮车骑了出来。
“小月,你快跑回去拿条被子,我骑车带你姐去医院!”
乔月不敢耽误,迅速朝着家的方向跑去。
方伦蹬着三轮车,朝着乔燕家走去。
最终,方伦带着乔燕和乔月朝县城的方向走去,漆黑的山路,飞驰的三轮车,现在回想起来方伦满是后怕。
结果就是,由于送医及时,乔燕和孩子都保住了,期间方伦时常去到医院看望姐妹俩,以及刚刚出生的孩子。
乔燕出院那天,依旧是方伦骑着自行车去接的,乔燕抱着襁褓中的软软,嘴角带笑,乔月骑着自行车在旁边跟着。
然而,好事的村民们见到这一幕,却都脑补出了一个令人不齿的故事。
更有村民放出谣言,实际上软软是桥燕和方伦的孩子。
由于这个话题过于劲爆,在村里也是传的沸沸扬扬。
更有甚者不明真相直接站在道德制高点开始谴责乔燕。
两人试图反抗过,解释过,但没有用,众人只是想要一个谈资而已。
没有办法,方伦离开了他所居住的房子,在村庄的边缘用仅剩不多的积蓄盖了一间基本上只能居住的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