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义就在这些红光的照射下来到了那个亮着光标的门前,抬起手敲响了房门。
而就在白义敲响房门的那一刻,身后出租屋的门猛地打开,相继推开的还有仇盟隔壁的房门。
两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白义擒下,并将白义带离这扇房门前。
而在这时又有两扇房门打开,如系统和白义的猜测一致,散发红光的房门内正是埋伏的武警和特警。
而后出来的几名特警,其中一人还拎着破门锤。
在几次撞击之后,仇盟的房门被打开,而里面却没有传出任何动静。
“警察!不要反抗!举起双手自己走出来!”
特警没有立即进入房间,而是就这样对房间内喊道。
出租屋面积很小,各种房间的面积都被压缩到了极致。
所谓的客厅只有一个沙发和一台屏幕很小的电视。
而沙发边上的玻璃门里面就是厕所,面积同样不大。
客厅旁边的隔断只有一半,那里似乎就是仇盟的卧室。
在看到仇盟没有反应后,领头的特警打了个手势,示意众人跟着自己。
他缓缓向前走着,不断留意卧室与厕所的方向,不敢有片刻放松。
而在走到能看到床的位置时,领头的特警发现仇盟并不在床上,并且房间内很空,没有其他可以躲的地方,那么仇盟只有可能在厕所。
特警来到厕所门前,看到了刚刚从门缝流出的鲜血,顿感不妙。
特警将门打开,看到倒在地上心脏位置插着一把尖头菜刀,面色扭曲的仇盟,顿时冲了上去。
而在伸手确认之后,特警发现地上的仇盟已经没了脉搏。
白义依旧被按在地上,两名武警似乎也怕里面出现变故,就在这里看着房间内的状况。
“把尸体带回去吧。”
领头的特警有些苦涩地开口,随后身后的两人回到对面的出租屋拿出一副担架,将仇盟的尸体抬了上去。
白义自然没有看到这些,但在这寂静的夜里,那句“把尸体带回去吧”还是传入了白义的耳中。
画面一晃,白义被带到了熟悉的审讯室。
这次的他手脚再次被铐住,而审讯室内此时就只有他一个人。
开门声响起,白义看向门口,两个人走进了审讯室。
走在前面的人十分健壮,表情十分严肃,正是厅长姚强,而后面的人很是消瘦,眼睛眯起,挂着淡淡笑容,正是副厅长刘守。
两人没有抓住犯人的喜悦,也没有仇盟自杀的失落,就这样神色如常地坐在了两把椅子上。
“你就是那个涤罪杀手?”
刘守语气轻松,像是在晚辈闲聊的长辈。
“嗯,是我。”
白义没有被两个看起来就不一般的警察唬住,如实回答着刘守的问题。
看到白义如此淡然地承认自己的罪行,一旁的姚强不免有些意外。身子都坐直了些许,目光似乎更加凌厉。
“你不为自己辩解什么吗?”
刘守的眼睛眯得更小,只有一道缝隙。
“没什么可辩解的,那些人确实是我杀的,我也确实是涤罪杀手。”
白义没有选择与两人对视,而是就这样无所谓地以四十五度角看向审讯室的天花板。
“你今天去是要杀仇盟吗?”
刘守对于白义的回答没有任何表示,而是继续问着问题。
“与其说是杀倒不如说我想让他更体面一点。”
白义此时才将抬起的头放下,目光先后与姚强和刘守对上。
“你说的体面是什么意思?”
一直没有说话的姚强开口了,声音中并没有情绪波动。
“仇盟经历的事你们应该都了解过了,不知道你们有什么看法?”
这次白义没有直接回答姚强的问题,而是反问了姚强一个问题。
姚强眉头皱起,脑中迅速闪过仇盟所做的所作所为。
“他是个被仇恨蒙蔽双眼无处发泄愤怒情绪的罪犯,这是我对他的看法。”
姚强给出了自己对仇盟的评价,眼神十分坚定,没有丝毫怜悯与迟疑。
白义点点头,似乎认同姚强的说法。
“确实,我和你的看法也差不多。但也有地方不同,你们想听听吗?”
白义再次将目光扫视过两人的脸,此时刘守嘴角的微笑都有些收敛,变得似有似无。
白义见两人没有开口,但似乎是默认的神情,开始讲述起自己的看法。
“仇盟的女友自杀后,仇盟就想过要复仇。但由于情节不同,几个涉事棉人有的被判刑,有的被遣送回国,仇盟根本没有复仇的目标。”
白义讲述着仇盟的内心,就好像这些都是他看到的一样。
“而在很长时间过后,他也想要走出阴影,去适应新的生活“”。
“但显然他失败了,他无法放下这份仇恨,越是逃避就越是被步步紧逼。”
“最终他变得麻木,放任自己沉沦在过去的影响下,浑浑噩噩地度日。”
“而直到他看到自己工作的大学中的棉人外教,过去的回忆再度涌上心头,眼前的棉人被他想象成了那不知样貌的害死他女友的棉人,就这样他制定了一系列疯狂的计划,并以复仇的名义将他看到的这两个棉人杀害。”
两位厅长听完白义用具象化的语言讲述了仇盟的经历,脸上的神色变得更加严肃。
“而这一切疯狂的行为,是一个有无数种选择的人所做,这不算复仇的复仇在我这种恶人看来值得一个体面的结局。”
白义没有看两人那越发严肃的表情,而是在说道最后一句话时再度四十五度仰头,看向那空无一物的天花板。
姚强和刘守似乎也在同白义一样,代入到仇盟的视角中想象着仇盟所经历的一切。
姚强和刘守没有再开口,就这样沉默的坐着。目光也不再紧盯白义,而都看向了那一笔未动的笔记本......
【模拟刺杀结束】
【模拟刺杀分析......】
白义再次无视了系统的分析,回忆着模拟刺杀中经历的一切。
回忆着那余光中被抬走的担架,以及审讯室中两人听完自己讲述后震耳欲聋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