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挑眉,“竟然还有这样的事儿?”
“是。”苏墨尘感叹道,“只是不知晓是谁给了她如此的胆子?”
“谁?”太子也一脸地好奇。
苏墨尘见他这样,也是无奈地缄默了。
沈沐宸启唇,“不知殿下召臣等入宫,有何吩咐?”
“你成亲那日,我亲自去做证婚人。”太子提议道。
“什么?”苏墨尘盯着他,“殿下,您金尊玉贵的身子,可不能再折腾了。”
太子慢悠悠道,“我不是好了吗?”
“好与不好,您心里没点数?”苏墨尘反问道。
“有啊。”太子坐直了,“怎么?本太子就不能去当证婚人了?”
“殿下,外头够乱的了。”苏墨尘看向他说道。
“乱?”太子一手撑着下颚,一手顺势拿过放在一侧的羊脂白玉的小狐狸把玩着。
他沉吟了片刻,“就是乱,我才要去给沈世子镇场子。”
“这……”苏墨尘皱眉,已经彻底地无语了。
谁能想到,堂堂太子竟然要去给一个侯府世子镇场子?若是真的出个万一,那到时候找谁说理去?
沈沐宸看向太子,“殿下若真的去了,怕是人也不好抓了。”
“看来你知晓是何人所为了。”太子笑嘻嘻道。
“臣不知。”沈沐宸直言。
“不知道?”太子沉吟了片刻,“你确定不让我去?”
“是。”沈沐宸肯定道。
“罢了。”太子悠悠地叹气,“我知道,我这身子啊,也去不了那添喜气的地方。”
他说罢,便摆手,“你去忙吧。”
苏墨尘瞧着太子这突然转变的脸,又盯着沈沐宸看了半晌,着实不知该如何撮合。
沈沐宸起身,共境地行礼,便退了下去。
苏墨尘也一同离开。
太子瞧着他们离开,便将暗格内藏着的书拿了出来,还有一个精致的小金盒内放着的一口酥,他斜靠在锦榻上,心情极好地看起书来。
苏墨尘一路上并不敢多言,毕竟这是宫中,直等到出了皇宫,他才忍不住道,“太子到底何意?”
“你还看不出来?”沈沐宸坐上马车,盯着一旁放着的密函,他淡淡道,“是在提醒我。”
“提醒?”苏墨尘皱眉,“难道到时候真的会有人阻拦?”
“嗯。”沈沐宸点头。
“太子知道是何人?”苏墨尘又继续道。
“能够让他无法动的,会是谁?”沈沐宸看向他。
“还能有谁?除了宫里头的……”苏墨尘顺势道,突然睁大双眼,不可置信道。
沈沐宸嘴角勾起一丝苦涩。
“不是。”苏墨尘挺直腰板,“到底怎么回事啊?”
“我不知道。”沈沐宸摇头。
“若真的是宫里头的那位,那你这……”苏墨尘越发地不明白了,“干嘛不直接挑明了呢?非要给你这样的难堪?”
“若真的挑明了,那岂不是寒了各世家的心?”沈沐宸望着前头,不知在想什么?
“可是为什么?”苏墨尘不理解。
沈沐宸摇头,“她的身上必定还有什么,是我无法窥探的。”
“我不觉得。”苏墨尘敛眸道,“若是如此,我倍感失望。”
“好了。”沈沐宸看向他,“太子都能被暗害,更何况咱们呢?”
“怪不得皇上会将宣平侯与司徒家召入京城呢。”苏墨尘慢悠悠道。
“我与她当真不可能?”沈沐宸也突然有些迷茫了。
“她本就不愿意嫁给你。”苏墨尘看向他,“虽说我并不知晓到底发生了何事,可眼下,她的确也不像是甘愿的。”
沈沐宸攥紧杯子,“不论愿意不愿意, 待成亲之后,她便休想逃开。”
“你啊。”苏墨尘看向他,“怎么会突然如此执着呢?”
“也许这是我欠她的。”沈沐宸低声道。
“真的很难懂。”苏墨尘摇头。
“哎。”沈沐宸头一回叹气。
苏墨尘也没有想到,此事儿竟然突然变得如此复杂。
就连太子也在提醒他,可见,这背后的必定不简单。
思园。
许久不曾出面的赫连祁正看着密函,一个黑影突然落下。
“殿下。”
“嗯。”赫连祁淡淡地应道。
“太子召见沈沐宸入宫,不知说了什么,沈沐宸出宫之后,神色变得很是凝重。”黑影回道。
“他马上要成新郎官了,难道不是神采飞扬的?”赫连祁挑眉,随即将看过的密函丢入了一旁的火盆内。
那密函瞬间被火吞噬,卷起一层黑烟。
赫连祁又继续拿过一本。
“这外头传的沸沸扬扬,说有人会在成亲那日,对秦大小姐不利。”黑影又回道。
“哦。”赫连祁不以为然,“若真的如此,那岂不是称了她的意?”
“殿下,咱们在这逗留太久了。”黑影看向他。
“我自有主张。”赫连祁又将看过的丢进了火盆,抬眸冷冷地看向他。
黑影恭敬地行礼,便退了下去。
赫连祁反倒没了兴致,随即起身,行至殿外,闲散地漫步。
看来,许多人都在等着那日,想要看看,这门亲事到底成不成啊。
赫连祁饶摩挲着拇指的扳指,嘴角划破一丝狡黠。
秦锦萱从陈阳伯府出来,与苏沁晚等人道别,便送冷湘宁与冷湘静回了宣平侯府。
秦明吟特意在等着她。
当瞧见冷湘宁气色好了不少,很是高兴。
“难为你了。”秦明吟对秦锦萱心存感激。
秦锦萱浅笑道,“二姑姑的身子如何了?”
“不妨事。”秦明吟温声道,“好孩子,有件事儿,你不得不放在心上。”
“二姑姑请说。”秦锦萱又道。
秦明吟轻轻点头,“这外头都流言蜚语我也听说了,上回我回去的时候,老夫人那也提起过,只不过,她并未放在心上,显然是觉得这流言蜚语并不会影响什么。”
“是。”秦锦萱敛眸。
“可我却知道这对女子意味着什么,当真是人言可畏。”秦明吟叹了口气,“早些年,我也因性子骄纵,惹得旁人不喜,后来,出嫁了,也因这些受了不少苦,更加地明白,女子最重要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