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再顺理成章地让她的侄女登堂入室。”秦锦萱冷笑道。
“是啊。”琳琅垂眸应道。
“只是,若非是宣平侯这个时候被召入京,过不了两个月,这算计便会成了。”秦锦萱说道。
“是。”琳琅点头,“大小姐,接下来该怎么做?”
“二姑姑的意志已经被消磨了大半。”秦锦萱慢悠悠道,“这两日暗中盯着就是了,等后日二姑姑见了老夫人再说。”
“是。”琳琅垂眸应道。
次日。
秦锦萱醒来之后,便去了秦大夫人的院子。
秦大夫人多少也听说了宣平侯府的事儿,如今又听秦锦萱提起,她是倍感意外的。
毕竟,秦明吟在未出阁的时候,那性子可是野蛮的很呢。
若非是秦明吟看在自己大哥的面儿上,少不得日日来找她的麻烦。
没有想到,出嫁之后,竟然被磋磨成了这样。
秦大夫人径自叹了口气,“所以,你祖母怕是会心疼坏了。”
“嗯。”秦锦萱点头,“母亲,明儿个大姑姑与二姑姑便会回来,您这怎么打算的?”
“我?”秦大夫人笑了笑,“她们不待见我,怕是不会与我亲近的,老夫人也不可能让我掺和,生怕我这不祥之人给她们带来什么不幸,所以,我还是待在自己的院子里头比什么都好。”
秦大夫人看向秦锦萱,“你这成亲的日子越来越近,倒是没有想到,会发生这么多的事儿。”
“是啊。”秦锦萱看向她,“母亲,女儿的这亲事,还真是……一波三折啊。”
“看来,有些缘分真的是天注定的。”秦大夫人意味深长地说道。
秦锦萱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看着秦明吟这样,她不由地会想起自己的前世来,她的处境比起自己的这位二姑姑来,更加地凄惨。
若是按照昨夜她知晓的冷老夫人的打算,前世,她与沈沐宸成亲之前,宣平侯一家是没有入京的,便说明,冷老夫人的算计得逞了,二姑姑也就是在她成亲之后一月没了。
而她不可能得到消息,而依着宣平侯老夫人的性子,派人送来消息,也只说二姑姑是因自己女儿的死伤心过度,最后死了的。
依着秦老夫人对她与母亲的恨意,怕是也会将二姑姑与大表妹的死,都怪罪到她们的头上了。
哎!
这一世,因她的抗争,有些事情早已与前世有了变化。
秦锦萱觉得,只有改变了周遭人的命运,她的命运也会发生改变。
而因她在努力地改变自己的命运,而与她相关的人的命运也在渐渐地发生改变。
秦锦萱更加地确定,自己不可能与沈沐宸再在一起,如此,才能够彻底地改变自己前世的命运。
而那些前世与她有关的人的命运也会发生改变。
秦锦萱看向秦大夫人,“母亲,这下子,祖母怕是没有心思理会我了。”
“嗯。”秦大夫人点头。
秦锦萱笑了笑,又道,“反正,也没有几日了。”
“等着吧,此事儿后面还有的闹呢,如今我只安心地准备出出嫁的事儿就成。”秦大夫人也不做他想。
毕竟,如今她名下的儿子也是养在老夫人的跟前的,只要那个孩子在,她在忠勇侯府便会有一席之地,秦老夫人看在那孩子的份儿上,也不可能对她如何。
自己的女儿也成亲了,嫁去永安侯府,她虽然心里头还是有些顾虑,可还是相信夫君当初的选择的。
秦大夫人只能如此安慰自己。
秦锦萱陪着秦大夫人用过早饭之后,才出来。
只是没有想到,秦月瑶在等她。
“大姐姐。”
秦锦萱看着她,“二妹妹。”
“大姐姐,二姑姑的事儿,我气得一夜都睡不着,母亲那正在坐月子,我也不好与她说。”秦月瑶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她也不知自己怎么了,便这样出现在了秦锦萱的面前。
秦锦萱见她如此,沉默了一会道,“二妹妹,明日二姑姑便来了,二姑父必定会带着那两个表弟过来。”
“表弟?”秦月瑶皱眉,“那两个又不是二姑姑亲生的。”
“如今他们可是二姑姑名下的,只要入了忠勇侯府,咱们这也承认了,那到时候,他们在京城也更加地稳当了。”
“休想。”秦月瑶冷哼一声。
秦锦萱盯着秦月瑶,“二妹妹为何对二姑姑的事儿如此上心?”
“我只是不想二姑姑被外人这般欺负。”秦月瑶看向她,“大姐姐也不想吧?”
秦锦萱在想,前世的她,在永安侯府七年,遭受的一切,也不见秦月瑶对她有丝毫地同情。
她便这样盯着秦月瑶看了半晌。
前世,秦月瑶后来怎么样了呢?
她怎么记不起来了呢?
还是说,她的记忆只停留在了自己在永安侯府遭受的种种,而全然不记得忠勇侯府那七年来的种种呢?
秦锦萱皱着眉头,有那么一刻,她觉得自己的记忆似乎有些空白。
还是说,她重生的日子久了?渐渐地也对前世的种种变得模糊起来?
秦月瑶见她的神色有些不对劲,她沉默了一会,“大姐姐是觉得我虚情假意?”
“若是我嫁去永安侯府,也如同二姑姑那般呢?”秦锦萱突然问道。
秦月瑶嘴角一撇,“大姐姐,你是在说笑吗?”
“说笑?”秦锦萱不解。
“外头谁人不知晓永安侯世子如今对你是一往情深的,他巴不得早些娶你进门,怎么可能让你在侯府受委屈呢?”秦月瑶不解道。
秦锦萱愣住了。
她突然想起来了什么。
前世,她只有成亲之后,回门日回了一趟忠勇侯府,秦老夫人对她与母亲的不喜,她为了母亲也只能忍耐,而沈沐宸在外人的眼里头,对她是温柔的,怎么可能会让她受委屈呢?
当时的秦月瑶看见沈沐宸对自己的呵护,那是羡慕的。
而自己为了母亲能够在秦家的日子过得好一些,也不可能回去诉苦啊,如此一来,她在永安侯府过得再不如意,在外人看来,也都是她身在福中不知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