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章氏也将这个孩子当成了那个死去的孩子回来了,也不知为何,这两个孩子的左肩头都有一颗朱砂痣,而且眉眼都极像。
这让章氏激动不已,更是越发地疼爱这个孩子。
忠勇侯府不到半年,竟然喜添两个哥儿,这让秦老夫人顿觉得忠勇侯府有了希望,心情也是极好的。
“二夫人,大小姐的婚事将至,听说,两位姑奶奶也要回来。”陈嬷嬷说道。
“这都多少年了,也不见回来,倒是怪会挑日子的。”章氏淡淡道。
“是啊。”陈嬷嬷看着她,“老夫人也高兴,显然是想让忠勇侯府热闹热闹。”
“嗯。”章氏轻轻点头,“我这不巧了,赶上要坐月子,那死丫头的婚事儿不也有她母亲操持,又何须我来上心?”
“所以小公子出生的正是时候。”陈嬷嬷笑吟吟道,“正好避开了是非。”
“是啊。”章氏对这个孩子疼惜的很。
反正,她对那两个嫁出去的姑奶奶没什么感情,此番前来,也不知晓是为了何事。
“听说大姑奶奶家的大儿子准备明年的科考,如今进京,许是寻个门路。”陈嬷嬷压低声音道。
“这说来也奇怪,忠勇侯府的这两个小姐,当初说出去也是有些名头的,怎么到头来,反倒嫁的如此不如意呢?”章氏忍不住地嘀咕起来。
“老奴倒是听说了一些。”陈嬷嬷随即说道,“二姑奶奶嫁给了宣平侯的世子,三年前,宣平老侯爷没了,她从世子妃成了侯夫人。”
“这宣平侯家已经两代没有入仕了,当初若非是这老侯爷亲自相中的,怕是也不会有这门亲事。”陈嬷嬷有道,“如今二姑奶奶也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可是,那宣平侯府的老夫人可是个厉害角色。”章氏摇头,“她虽是侯夫人,可也是被压上一头的。”
“宣平侯如今是举家回京。”陈嬷嬷轻声道,“听说,宣平侯不知道进献了什么,得了皇上的赞赏,便给了他京城一个户部侍郎的官儿,此番是奉旨入京的。”
“倒是怪了,原先是宣平老侯爷想法子离了京,这才过了几年,便又回京了。”章氏摇头道。
“若再不回来,怕是这宣平侯便会被彻底地遗忘了。”陈嬷嬷说道。
“谁说不是呢?”章氏想起那位二姑奶奶未出阁时颐指气使的样子,此番回来,怕是又要折腾一番。
不过,当初她最瞧不起钟氏,这倒好了,这下回来,指不定又要怎么闹腾呢。
章氏倒是乐的看这个热闹。
至于这大姑奶奶,嫁的倒也是不错的,虽说远离京城,却也是钟鸣鼎食之家,不会轻易地出来,这次出来,难道仅仅只是为了她儿子科考之事儿?
章氏突然觉得不简单了,一时间反倒有些犹豫起来。
“看样子,府上要不安稳了。”章氏摇头,“当初,这二位姑奶奶出嫁之后,便一直在外,十几年了,都不曾回来过,老侯爷当初也不知为何,偏偏要将她们嫁出京城去,虽说远离了这京城的是是非非,可终究是帮衬不了什么,如今再回来,怕不是存着什么怨气呢?”
章氏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毕竟,这二位对长房故去的那位是很敬重的,反倒对她的夫君,如今的侯爷不怎么亲近。
这次回来……会不会真的有事儿?
这厢,章氏径自琢磨着。
秦锦萱那,也得了信儿,也在认真地思虑起来。
“这二位姑姑,我自打出生记事以来,便没有见过她们。”秦锦萱低声道。
她清楚地记得前世,自己成亲时,她们也没有来过啊,怎么这一世,会出现呢?
秦锦萱皱眉,怎么事情变得跟前世不同了?
琳琅看着她,“大小姐,奴婢暗中打听过,这二位姑奶奶向着的都是故去的侯爷。”她说道。
秦锦萱淡淡道,“今时不同往日了,如今的侯爷是二叔,却又趁着我成亲的时候过来,必定不会有什么好事儿。”
“大姑老爷是司徒家。”琳琅看着她,“他身子一向不好,大姑奶奶嫁去之后,便一直没有出来过,好不容易得了一个哥儿,悉心培养长大,听说是为了明年他科考之事儿。”
“这司徒家可是不一般啊。”秦锦萱眉头紧蹙,“怎么会为了科考之事儿入京呢?”
“大小姐,二姑老爷如今是宣平侯。”琳琅看着她,“大姑奶奶一家后日入京,二姑奶奶一家晚上两日。”
“这么赶?”秦锦萱挑眉,“可是要住在侯府呢?”
“老夫人那,说是自有安排。”琳琅说道,“二姑老爷得了户部侍郎一职,想来是有自己的官邸的。”
“嗯。”秦锦萱点头,“老夫人倒是谁都没有说。”
“大小姐,这两家突然入京,这京城内怕是也会议论纷纷。”琳琅低声道,“宣平侯府当初乃是犯了事儿才离京的,如今是得了恩宠,又入京的,也不知晓日后会不会又出事儿。”
“我这位已经故去的祖父是个为忠勇侯府长久算计之人。”秦锦萱不得不感慨。
若是他老人家还活着,也许,自己便不会落到如此两难的境地了。
能够将自己的两个女儿嫁给这样的人家,必定是经过他深思熟虑的,而且各种考量的。
那司徒家看似不起眼,可是在皇家是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的,他的儿子怎么可能会因为科考入京寻门路呢?
这不过都是借口罢了。
宣平侯与当今的圣上自幼便是玩伴,当年背离京城,也不知晓这里头有什么隐秘,如今再回来,也不过是顺理成章的。
也许,京城会因此而发生什么大事儿?
秦锦萱冷静下来,一时间反倒觉得自己的亲事内力暗藏着什么?
父亲当初为何会给她选中永安侯府呢?
就算父亲思虑长远了,可终究逃不过一个命。
父亲怕是没有料想到永安侯与永安侯夫人故去的太早,而她在永安侯府的处境越发地艰难,到最后的下场是那样的凄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