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夭觉得要拒绝姬嫣然实在很难,还没来得及把理由想好,已经被她连同逍遥一起拉上了马车。
她只好改口再问:“我们这是要去哪”?
“小夭,那些拜帖你都不打开看的是不是?今日是我公公,你舅舅的生日,大荒内有头有脸的都来了,就你…”
“原来是舅舅的生日,我真是不知道,那我现在什么都没准备”…
“你人去就已经很好了,那日公公还在说有几十年都没见你了,你好歹是我们西陵氏的大小姐,都不知你这些年过得好不好”…
“让舅舅挂心了”…
“待会你见了他自己跟他说去吧”。
刚进府,小夭就感到了扑面而来的豪华气象。刚进院门,穿过偏厅,西陵淳和父亲就一起从里面迎了出来。
“表姐”。
“舅舅好,淳弟好”。
“真是好久不见了啊,小夭,你今天能来我很高兴。待会坐我旁边,陪我喝两盅。”
“好的,舅舅”。
“这是”?西陵淳看着逍遥问。
“这是我爹以前的坐椅”。
“哦,我还以为”…
“好了,嫣然,你先陪小夭入座,好好招待”。
“是”。
姬嫣然便拉着小夭,带着逍遥往殿里走去,“小夭,你还没来过府上吧”?
“嗯嗯,第一次来”。
姬嫣然带着小夭穿过流水成趣的穿廊,来到一处半露天的大殿,云顶紫檀做梁,水晶玉璧为灯,珍珠为帘幕,范金为柱础。连窗边悬着的罗帐,帐上遍绣洒珠银线海棠花,风起纳动,如坠云山幻海一般。殿中宝顶上悬着一颗巨大的明月珠,熠熠生光,似明月一般。地铺白玉,内嵌金珠,凿地为莲,朵朵成五茎莲花的模样,十足的精致气派。
刚迈进殿内,小夭就看到了很多熟面孔,方雷妃和妹妹方雷芸,淑惠和哥哥淑同,赤水献和馨悦,包括离戎昶和涂山璟也都来了,六大世家应该基本都到了场。
小夭和逍遥随着姬嫣然坐在了主位,旁边挨着的就是馨悦和赤水献,小夭心里很是无奈,在想着待会祝完寿赶紧溜走。
姬嫣然没一会儿就被侍者叫了出去,离戎昶端了一杯酒就踱到了小夭旁边。
“相柳呢,没一起来”?
“没有”。
“话说回来,他你都能搞定,也确实是厉害,不过,这就苦了我们璟了,他成日里醉生梦死,不是我说,你看在往日的情分上也好劝劝他”…
“……”
馨悦在旁边笑出了声:“西陵族长说待会安排了人说书唱戏,我看倒是不必了,这戏唱的可不比那好多了”。
姬嫣然此时已经回来,“我们轩辕儿女民风旷达,做什么事情坦荡的很,有什么事说什么事,王后也不必如此阴阳怪气”。
馨悦也不急,只继续冷笑着说:“西陵大小姐确实坦荡的很,不避耳目,与防风邶并辔同行,与青丘族长你侬我侬,与我哥哥也曾山盟海誓,就差拜堂了”。
“你…”小夭抓着姬嫣然的袖子,对她摇摇头,让她不要再说了。
可馨悦并没打算见好就收,她瞟了一眼逍遥又说:“谁曾想,她竟转眼同九命妖王的孩子都这么大了。都说那九头蛇妖嗜血残暴,毫无人性,是个人人得而诛之的大魔头,你的品味还真是有些特别呢。”
小夭看向馨悦,向前走了两步,眼神冷厉,一字一句的说:“说我可以,但你不能辱他,他只是当时立场与我们不同,他为人光风霁月,义薄云天,从未对不起任何人。若你再随意辱他,我不会再忍你”!
此时西陵淳父子走了进来。
“怎么了,小夭,坐下,来陪我喝酒”。
小夭拿了桌上酒瓶,直接走了过去:“表舅,祝你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小夭先干为敬”。说着就把一壶酒直接干了。
“不愧是我西陵氏的儿女,好”!
“舅舅,我还要回小月顶陪外爷,就先走了,改日有机会再来找你喝酒”!
逍遥拿了个雕花的果子,跟在小夭后面就走了。
姬嫣然狠狠瞪了馨悦一眼。离戎昶早不知什么时候就闪回了坐席。
小夭带着逍遥刚要出府门,一个人追了出来。
“西陵姑娘请慢走”。
小夭一回头:“静夜”?
“我不知你与公子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是梅林刺杀,他差点为你死了,你怎么能如此对他”?
小夭看向她,沉沉的说:“璟是差点为我死了,可是有人那时是真的为我死了一次。”
“那你知不知道公子这些年过的有多不容易,而且西陵氏已经都要骑到我们头上了”。
“静夜,我只有一颗心,认清自己的心后,我曾跟自己发过誓,我只能向着我心里的那个人。对于璟,除了对不起,我尽可能的远离他,这样才是对他最好的”。
“你…”
小夭带着逍遥转身离去,刚走出西陵府,突然手腕一紧,她猛然抬头,还没看清楚来人,自己便被一股大力给扯到了旁边幽深的细窄巷子里。熟悉的香气幽幽扑鼻,他们两两都有些喘息。
小夭的身体被抵在墙上,两人隔得很近,相柳的一只手从后面扣上了她的腰,鼻尖对着鼻尖,小夭的一颗心却因是他而从容安定了下来。她尝试着伸手过去,勾住了对方的脖子,低低哑哑道:“你怎么来了。”
“外爷说阵法明日再练也不迟”。
巷弄里回荡着他们彼此的呼吸,在满街喧哗的映衬下更显灼热。他微微侧头看着她的眼睛,“你刚刚的话我都听到了”。她腰间的手越发的收紧,炽热。他温热的身体紧紧贴着她的,几乎把她整个人狠狠揉进怀里,
小夭看着他灿若星辰的眼睛问:“哪一句”?
“全部”。
微凉的唇盖了下来。他手掌扣住了小夭的后脑,不容她退让分毫,紧贴着碾压,呼吸变得紧促而逐渐灼热。小夭指间缠绕着他的银发,脑中放了一片烟花,嘴角溢出一声颤音,动听婉转至极,她也热情的回吻着他,颤抖的舌亲吻着他的……良久,久到可以彻底地品味甜蜜地窒息,久到耳边回荡着的仅仅是彼此的呼吸,相柳才恋恋不舍地放开了她,两人都喘息着,没有说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