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染回了二部。
温暖问道：“老板吃午饭吗？”
“不吃了。”林染直接上了楼。
工作人员吃饭，目前来看没有生意。
林染坐下准备泡茶，手机响了，是小许打来的电话：“小许有事吗？”
“林叔，是这样的，我爸给我打电话，想让我带他给我姥爷上坟。”小许有些无奈：“我爸说我弟总是发烧，上医院检查也不好，说可能冲着我姥爷了。”
“如果你想带着他过去，那你就去，不用问我的，本身那也是你们家的事情。”林染不能拦着，本身小许是郭大爷唯一的亲人，他能直接做主。
“那行吧，我领我爸过去。”
“可以。”
林染挂了电话，琢磨着许先生儿子总发烧的事儿，上医院要是查不出来，那很有可能就是冲着了，但也不一定，还有可能是吹着风，或者吓着了。
小许思来想去还是同意带着父亲去给姥爷上坟。
第二天一早，许先生过来接儿子：“赶紧的吧，你弟身体熬不起。”
“你找人看了？”小许问。
“没有。”
“那你怎么知道冲着我姥爷了？”小许认为父亲脑子不好使：“万一要是吓着呢？我可听大工师傅说了，孩子小容易吓着啥的。”
“肯定的，上医院都不好使。”
小许见父亲执着去烧纸，也不再说什么。
到了坟地，小许带着父亲过去，见父亲把纸点着，神叨叨的嘟囔着什么。
小许眉头紧皱，拿起一捆纸去给母亲烧一些。
许先生只买了一捆，把死去的妻子忘得一干二净。
结束后，许先生只把小许送到了车站，然后便迫不及待的回了家。
小许摊了摊手，只帮这一次，以后绝对不会再管。
许先生回到了家，看到媳妇抹着眼泪，忙问：“孩子好一些了吗？”
“没有。”许太太哭着揉了揉眼睛：“咱们送孩子上医院吧，你总叨咕是冲着了，可孩子都烧了好几天了，赶紧上医院检查一下，总这么拖着容易烧坏了。”
“再等等的，我上完坟了。”
许太太急眼了，甩了许先生一个嘴巴：“你脑子有病吧？谁家孩子生病不上医院的？你倒好，拼了命的拦着我，还处处跟别人说看过了，你就缺德吧，照我看，孩子有病，没准就是对你的报应！”
“你再说！”许先生扬起了手要打许太太。
“你要是敢动手打我，我就报警告你家暴，我可不惯着你毛病，大不了孩子给你扔下，我再找一个男人嫁了。”许太太拿起电话打了120，现在不送孩子去医院，根本不行了。
许先生颓废的坐到了沙发上，他最近总想起儿子跟着林染走那天，林染说他会遭报应，老丈人会过来找他的事儿。
现在只要家里有个风吹草动，就觉得是老丈人找来了。
救护车到了，将孩子送去了医院。
许太太跟着救护车走的，许先生则是开车过去。
孩子检查了个遍，最后是肺炎，需要住院治疗。
大夫说他们两口子：“你们怎么才送来？要是再晚上一两天，孩子就容易烧坏了。”
“我们以为只是小毛病。”
许太太不能在大夫面前说怀疑冲着的事儿，只能先扯个慌把话圆过去。
许先生没敢吱声。
孩子住上院了，也输上了液，看着体温一点一点往下降，许太太不由得长出了一口气。
小许没有打听弟弟的事儿，他跟这个孩子没有任何感情，自打母亲死后没多久，他就被送回了奶奶家，哪怕父亲再婚，他也没去现场参加婚礼。
次日一早，小月亮跟着林染去了二部。
今天有两家前来办事情的，前后差了半宿，一位是昨天晚上十点来的，一位是今天早上凌晨五点到的。
一号灵堂办的是高档葬礼，二号灵堂是最低档的。
如果没有对比，大家也看不出好孬，可两家同时办葬礼，规格什么的立竿见影。
二号灵堂里的人始终低着头，特别是死者的儿子，眼面闪过一丝愧疚。
陈英走了过来：“葬礼是要根据实际情况来的，家家都不一样，您不用多这个心，只要顺顺当当的把老爷子入土为安就很完美了。”
“谢谢。”
“不用客气，本来就是这样，我们公司也会要求东家按自身条件来。”陈英解释道。
二号灵堂里的东家心情好了一些，继续回灵堂里守灵。
一号灵堂里的人呢，也在羡慕二号灵堂。
因为二号灵堂儿女双全，家庭和睦，商量事情也不急不躁，反观自己这边呢，两个妯娌因为财产分割动手打了起来，让前来的亲戚们看了一场大戏。
每家都有自己的优缺点，谁也不用羡慕谁。
许先生前来参加葬礼，他跟二号灵堂有点亲戚。
磕完了头，他也没多呆，花完钱就走了。
二号灵堂的东家妹妹找到了陈英：“我想给我爸订个头炉。”
“我打电话问问。”陈英跟火葬场那边联系，过了一会儿，跟东家妹妹说道：“还真有一个，我给你订了，这个是额外加钱的。”
“我知道。”东家妹妹直接给陈英转去了钱。
陈英叫来工作人员，安排二号灵堂明天早点走，千万别晚了。
工作人员接过单子记下，干了这么多年，保证差不了事儿。
一号灵堂的东家也过来了：“我们要订头炉。”
“真是不好意思，已经订出去了，最后一位是二号灵堂那家人订走的。”陈英解释道。
一号灵堂的东家叹了口气：“没赶上也没办法，那就这样吧。”
“排几号都没说的，那里的工作人员绝对不会弄差的。”陈英解释道。
“知道了。”
陈英小声跟沈月说道：“都挺好说话的。”
“我记得有一次也是两家同时办葬礼，其中一家没订到头炉，差点没把咱们公司给掀了，把我吓得够呛。”沈月也是头一次见到脾气这么暴的东家。
“那次也把我吓坏了，好在他家亲戚拉住了，要不然就惨了。”
“是呢。”
陈英和沈月一想到当时那个画面，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同时也理解为啥有问题都来二部了，有的东家属实是个刺头不好对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