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会大姐将那四人的身份和联系方式发给了林染：“发过去了，你怎么处理都行。”
“好嘞，我先回去了。”林染要去找郝亮。
“去吧。”社会大姐也想知道这四个人到底干了什么。
叶总见林染走了，问社会大姐：“你就这么把那四个人卖了？”
“什么叫卖？我跟她们也不熟。”
“呃……也对。”叶总也不能说啥，他们两口子确实欠林染和约翰的人情，要不是有人家师徒，估摸着他这辈子也不见得能找到儿子。
康迪认为母亲做得对，既然人没了，肯定是这四个女人干了什么。
林染来到了市局，见到了郝亮，将从社会大姐手里得到的东西发给了他：“今天要不是张安宇他爸给我打电话，我还不知道这几个人是谁呢。”
“哎呀，还得是你啊，这下终于查到她们了！”郝亮高兴坏了：“大染，我得请你吃饭，但是……现在不行，等这个案子结了的。”
“好嘞！”
林染从郝亮那里出来，接到了张大成的电话，不等对方说话，直接问道：“村里有事了？”
“何小春离婚带着孩子回了娘家，刚开始娘家说了可以留在家里，但时间一长，她弟弟就有点不高兴了，她们娘俩住在下屋，然后跟着做纸活，结果倒好，每个月挣的钱全都被何妈妈扣下了，说是生活费，只给小春和孩子一千的零花钱。”
“然后呢？”林染又问。
“小春要搬走，不想住在家里，何妈妈不给钱，小春就找到我这里了，村长你过来帮着解决一下，我和小马说话也不好使啊！”
“马上回去。”
林染知道何小春离婚回娘家的事，人家也带了几万块钱，估摸着也都被娘家人拿去了。
一个半小时后，林染回到了村委会。
张大成和小马坐上林染的车来到了何家。
何小春的孩子去了幼儿园，她坐在厢房里抹着眼泪，地上还有没做完的纸活。
林染先进了厢房：“为什么非得回来？”
“我妈让我回来的，说是有一个照应，谁知道他们全家把我当成保姆，我也认了，谁叫我没地方去呢，我弟也容不下我，说我生的孩子不跟他们家一个姓。”
“我妈还说，不会养活外姓的人，言下之意就是让我把孩子还给前夫，可我前夫是啥样的人，林哥你也知道，我哪能让孩子跟他受苦。”
何小春哭着将心中的委屈说了出来。
林染点头表示理解：“行，我给你安排。”
“我想干纸活，我一个月能挣八千多块钱，我妈全都自己留下了，只给我们一千，我弟家的孩子吃鱼吃虾，都不说给我孩子一个，我要走，我妈还骂我白眼狼，连钱都不给我。”何小春除非不得已，否则绝对不会找村上。
“知道了。”
只要何小春的户口在这里，他身为村长，这事儿属实是他该管的。
何家的人正坐在屋里，林染和小马推门进去了。
何妈妈一见林染过来，气得骂了一句：“小春真是白眼狼，我们好心收留她，让她干点活怎么了？再说了，也没用她干啥，就是做个饭，至于找你们来吗？”
“把小春的钱还给她。”林染冷冷的说道。
“凭什么？她是我女儿，放在我手里的钱，就是她孝顺我的。”何妈妈自打老伴去世后，变得越来越刁蛮不讲理，甚至还在外人面前讲究女儿和儿媳妇。
林染轻哼一声：“你女儿过得那么惨，还离了婚，你咋好意思要她的钱？”说完，又望向了何小春的亲弟弟：“花你姐姐的钱，你好受吗？”
“……”何弟弟。
何小春的弟媳走了过来：“我大姐在我们家住了半年，做纸活挣了四万块钱，我婆婆以借钱为由，从我大姐手里拿了三万块钱，这些钱都没还呢。”
“你哪头的？”何妈妈来气了。
“当然是站我大姑姐那头，我坐月子可是我大姑姐伺候的，您老可是一直装病来着。”弟媳一向是讲理，也是她让何小春找村干部过来的。
何妈妈不吱声了。
林染继续盯着何弟弟：“你只有这么一个姐姐，你们一家也在做纸活，你姐还带着一个孩子，你哪能跟着你妈坑你姐，你还是个人了？”
“……”何弟弟。
“赶紧把钱还给你姐，特别是纸活钱，该是谁的就是谁的，要不然断了你们家的货。”林染是真急眼了，像小春这样的情况，你不说搭钱呗，也别欺负人啊！
这是什么亲妈？
简直是吸血鬼！
林染在心里给何妈妈一顿骂，这样的人真叫人看不起。
何弟弟默默地抽起了烟，瞥了一眼母亲：“妈，要不然给我姐得了，你也没花这些钱。”
“那在咱们家白住吗？”何妈妈白了他一眼。
“她不想在你家住了，我给她安排好地方，咱们村里有很多房子空着，赵奶奶家正好空着，里面也挺好的，够他们娘俩住了。”林染在来之前已经给赵奶奶打完电话了，人家也不要房租，让林染看着办。
像这些农村空着的房子，谁家都乐意让人住着，这样也有人帮着看个家。
何妈妈不想拿，坐在一边不吱声。
“你要是不拿的话，我就跟你儿子离婚，看你儿子还能不能再找一个媳妇，到时你花的钱更多。”小春的弟妹发了狠话。
何妈妈有点怕儿媳妇，曾经她因为欺负儿媳妇，让人家给打了，甚至前来帮何妈妈的亲妹妹，也被人家给打得假牙都飞了出来。
儿媳妇也说了，反正不是我亲妈，你敢惹我，我就揍你。
要说全村妇女最佩服的是谁，只有何小春的弟妹，敢想敢干不怕事儿，相当牛了！
何弟弟只能在中间和稀泥，企图让母亲与媳妇和平，奈何根本不起啥作用。
何小春走了进来，哭着说道：“我攒下的钱你不给也行，但把我做纸活的钱拿出来，我以后也不离开这个村子，我继续做纸活养活我的孩子。”
何妈妈还是不动弹，板着脸不看女儿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