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总欲言又止地看了一眼尚太太，还是不肯说实话。
“我只给你三分钟的思考时间，你要是不说实话，钱啥的你就认赔吧。”尚龙看了一眼手表，然后坐在一边耐心等着。
楚总额头有些冒汗了，他心里清楚这事只有尚龙能帮忙，其余的那些酒肉朋友只能是坐等看戏：“其实我跟姓关的是表兄弟，他妈是我妈妈的远房表妹。”
“然后呢？”尚龙问。
“他半个月前突然就找到了我，说了他的公司，当时正好是跟我儿子赌气，我就跟姓关的签了合同，谁知道昨天我收到银行短信，资产全部变更到姓关的名下了。”
“说重点，为什么不报警？”尚龙想要知道楚总到底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楚总咬了咬牙，硬着头皮说道：“我曾经把姓小关的媳妇睡了，那天我喝了酒，就用强的，结果他媳妇醒来后就跳河自杀了，你说说，如果我真要是起诉，到时开庭了，他要是把我干的这件事情抖搂出来，我可怎么做人啊？”
“……”尚龙。
“当时你给姓关的不少钱吧？”尚太太黑着脸问。
“那时候给了三十万。”
“你就是一个畜牲！”尚太太生平最恨这样的人：“你被人家把钱骗光正好！”
“可我给钱了啊，是他媳妇想不开，当初明明都讲好了，她媳妇还好好的，谁知道一个小时后就跑去跳河了。”楚总到现在都想不明白，为啥她还会跳河。
尚太太白愣了他一眼，一扭身子走了，这样的人多听他说一句废话都嫌晦气。
尚龙见尚太太走了，跟楚总说道：“你仔细想一想，有没有可能，是姓关的跟他太太说了什么，然后他太太就跳河自杀了呢？”
“啊？”楚总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
“已经过去了三十年，现在说什么也没用了，哪怕他有什么证据，你也不要怕，本身你也七十岁的人了，进去了能咋地，你可是还有两个儿子呢，钱不给你儿子给谁？”尚龙继续劝他。
楚总一听尚龙提两个儿子，气便不打一处来：“我大孙子被那两口子压榨自杀了，我二儿子非得开殡葬公司，说将来我死了后不用花钱找别人。”
“……”尚龙。
“结果我儿子还把公司开林染的对面了，你说气不气？”
尚龙仔细想了想，知道是谁了：“这不重要，我只是好奇，你一共有多少资产被姓关的骗走了？”
“四个亿。”
“你留那些钱干什么？你有几千万足够花到死了！”尚龙真是琢磨不透楚总这个人，这么大岁数了，把这么多钱放在自己身边，就相当于一个定时炸弹。
“我就是想让他们两人求我，然后像以前似的继续听我的。”
“有病！”尚龙拿出了手机：“我给你报警处理，你该坦白坦白。”
“我跟小关他媳妇的事也说？”
“这个不用。”尚龙有些心累，楚总有时候脑子不太好使，可能跟做了几次全麻手术有关，影响他的脑神经了。
楚总也是真没主意了，一切都听尚龙的安排，在他的心里混过社会的门路多，而且还都挺讲义气。
尚龙给D市这边的局长打去了电话，对方直接派了刑警队长张扬过来。
张扬开车速度也是真快，半个小时就到了，进屋就问：“受害者呢？屋里的人都别动！”
“他遇到职业诈骗了。”尚龙解释道。
“……”张扬囧了，他以为是豪门惨案。
局长也没跟张扬说清楚，就说有一个案子在D市最豪华的庄园别墅，让他赶紧过去。
所以，就这么误会了。
楚总将事情经过跟张扬说了，完了问道：“能帮我查清楚吧？”
“能。”
“那就行，别的都好说，最重要的是把钱要回来，到时我给你们市局做一屋子的锦旗。”楚总大气地说道。
“大可不必。”张扬不好这个。
“通知你儿子过来。”尚龙不能一直跟着这件事，最好是让楚总的儿子担着事。
楚总不好意思打，把电话递给了尚龙。
“你就窝囊吧！”尚龙拿着手机站在窗边打电话，甭管楚总两儿子咋想，反正他是把原话带到了。
张扬正在看楚总与关老板签订的协议，表面看似没啥问题，实则是漏洞百出：“是等你俩儿子过来聊聊我再走，还是我现在就去查关立的事情？”
“我儿子啥也不知道，你查去吧。”
“嗯，我走了。”张扬已经问完了口供，外加上楚总还有视频和手续，接下来就是查清楚关立这个人的背景，是否还干过这样的事情，最好是再找到其余的受害者出来。
楚家哥俩过来了。
楚明凡和楚明羽神情凝重地走了进来，别有深意地看了一眼父亲，双双叹了口气。
“你们叹啥气啊？你们要是听话，我至于这样吗？”楚总又来神了。
“爸，你现在都这样了，能不能别再逞威风，当初你但凡多跟我商量商量，你也不至于四亿便宜了别人。”楚明凡有时候是真拿父亲没办法，性子像个小孩子似的，稍有说话不对的地方，他就翻脸骂人摆父亲的架子。
楚明羽抽出一根烟递给了尚龙：“尚叔叔，我爸的事情给您添麻烦了。”
“剩下的你能解决吧？”尚龙问。
“太能了。”楚明羽干白事儿也有时间了，人脉不说太广吧，基本上也都认识了。
“那就行。”尚龙将张扬的手机号码发到了楚总的微信里：“我先出去了，你们父子三人慢慢聊，有什么事都说开了，别总是窝里斗，让外人看笑话。”
“是是。”楚明羽连连答应。
楚明凡见尚龙走了，郁闷地说道：“还好你没把公司给人家，要不然的话，咱们家家底都没了。”
“……”楚总。
“你住在这里我们不反对，你开心就行，但你真不能乱来。”楚明凡真拿父亲没办法：“你儿媳妇又怀孕了，这次是双胞胎，儿女不重要，一下子抱两个，你开心不？”
楚总腾地站了起来：“妈的，这钱说啥也得要回来，绝对不能便宜他，哪怕我进去也没关系！”
“啥？”哥俩傻眼了，异口同声地问：“咋还你进去呢？要进去也是他啊！”
楚总尴尬地笑了笑，并没有跟儿子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