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宋柯心情爆好地起床了，还给林染做了早餐。
林染心情也不错，看了一眼床上的大闺女，昨天晚上没说梦话真好。
老婆孩子都走了，林染开车回吉安村，用不了一会儿，那几位粮食批发商就过来了。
林染先到了村委会，小马和张大成组织，掂对今天都把粮食卖光。
卖粮食很顺利，价格一说，双方都满意，那就开始过秤。
林染站在一边看着，望着拉走的大货车，问旁边的村长：“今年看样子都丰收了。”
“那必须的，镇长让大家种一个品种，大家都听他的。”村长高兴地说道。
林染看了一眼手机，镇长也发来了微信，告诉林染镇上的稻子都卖掉了。
林染回了一个好字，然后也没再说别的。
眼下已经快到十一月份了，还有一个多月就要选举，基本上也没啥悬念，就连小马和张大成都想投林染，说白了就已经定了。
但该走的形式还得走一遍，村长主要是想让全村的人都过来热闹热闹，难得有聚得这么齐的好机会。
这时，华子给林染打来了电话：“哥，林茹前夫的母亲去世了。”
“没过，不花钱。”林染说道。
“OK！”华子应了一声。
林染当初已把礼金还给了姐夫，双方也互不相欠，像姐夫那样的人，没有再搭理的必要。
前姐夫跪在灵堂哭得撕心裂肺，华子冷眼瞧着：“东家，葬礼要什么规格的？”
“中等地就行，大染也不能多算我。”前姐夫说道。
“别人啥价格，你啥价格，绝对不能多收你。”华子可得提前把话说出来，省得事后姐夫嫌贵，到时磨磨唧唧不肯给钱。
“……”前姐夫。
唐安已经给亲属系完了孝带，看了一眼长明灯，着得不错：“大三天，后天出殡，我们四点多过来订花圈啥的，到时你们先统计好。”
“行。”前姐夫也不哭了，他本以为林染会过来，念着以前的亲戚情谊能算自己半家，现在看来是没戏了。
许久未露面的林茹并未过来吊唁前任老婆婆，她此时也在闹心中，她的妈妈前几天住院，大夫检查出结果了，是肺癌晚期，让林茹做好心理准备，并且让她把母亲带回家。
林茹忍不住嚎啕大哭，望着炕上躺着的母亲，她想不明白，不就是经常的咳嗽几声，咋就癌症了呢？
林成和林利知道了，过来看了一眼，一人给了一千块钱。
“大哥、二哥、你说这可咋整啊？”林茹已经六神无主，光知道坐炕上哭。
林成对躺在炕上的三婶非常反感，这人就属于蔫坏儿，背地里没少搅合妯娌之间的关系，但是吧，一就人家要死了，以前的事情过去就拉倒。
“要不然找大染过来看看？”林成在关键时刻，只能想到林染了。
“我不让他看！”林茹妈妈大声地喊道：“他看谁谁死！”
林利眉头一皱：“不叫正好，大染也不见得乐意过来，你将来要是走了，大染再过来随礼就完事了。”说完，也不理林茹那不高兴的神色，背着手悠哉地走了。
林成尴尬地笑了笑，也跟着林利往出走，想到了那一千块钱，觉得又白给了，死了后还得花一份钱。
林茹见母亲这个样子，还是想心里有一个底，她硬着头皮给林染打去了电话：“喂，大染啊，我是你大姐，我妈快要不行了，你能过来帮着看一眼不？”
林染那头先是一愣，未等他拒绝，便听林茹妈妈像疯子似的狂叫：“我不用他看，我不用他看，他看谁谁死，只要他看了，我就死了！”
“……”林染。
“妈，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人的命都是有数的，大染只不过看得准一点！”林茹有些生气了，她想不明白亲妈咋这么刁呢？
林染眉头微皱，也没问林茹她妈到底咋回事儿，而是直接拒绝了：“不好意思大姐，我这边有挺多事呢，三大娘要是不乐意看，那就拉倒吧，人啥时候走啥时候算。”
“呃……那……”林茹刚要说那行吧，却发现林染那边已经挂了，她郁闷地叹了口气，数落着母亲：“都说不让你抽烟，你偏不听，现在事大了吧？”
“我得肺癌，怎么就跟抽烟有关呢？全世界抽烟的都得肺癌啦？”林茹妈妈气急败坏地说道：“我都是跟你俩气的，好端端的离什么婚？不对，好端端的你刨人家林染爸妈骨灰干啥？现在好了吧，给儿子带来了什么后果，当兵啥的都不行！”
林茹没吱声，事实上也真如母亲所说的那样，确实是她自己把整个家给毁了。
“我儿子他奶奶今天走了。”
“你过去看一眼！”还成，林茹妈妈挺明白事儿，她也知道姐夫一直没找，还在等着林茹回心转意：“这年头不管再怎么找，都不如跟第一个亲。”
“……”林茹。
“你愣着干啥啊，我还能动弹呢，你哪怕不给人家戴孝，也得给人家上炷香吧，你得露个面！”在人情世故这方面，林茹妈妈确实会做表面功夫。
林茹咬了咬牙，起身穿了一件素点的衣服，开车去了前夫家。
林茹妈妈松了口气，在临走之前能把他们两口子给整到一起过，倒也能瞑目了。
林染挂了手机后，并未跟任何人打听林茹母亲啥情况，他也不在乎，本身也就是互相随个礼。
小马和张大成特别的开心，说啥也要请林染吃饭。
村长觉得挺好，大家一起吃点饭乐呵乐呵。
一行人去了镇上的饭店，林染的车里装着三袋新大米，这是村长特意给他的，还有几只老母鸡，这是张大成和小马还有妇女主任给的，让他拿回家给小月亮炖鸡吃。
小月亮爱吃鸡肉的事儿，认识林染的都知道，谁家养活笨鸡都会给林染一只。
林染给钱，他们也不要，用他们的话来讲，一年到头帮了这么多的忙，吃一只鸡咋了？
大家坐在饭店里聊着天，谁也没提选举的事儿，哪怕那天林染不到场，这个村主任的位置也是林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