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染先让人去接红姨的遗体回殡葬公司，他跟宋柯说了一声后，开车去了公司。
到了公司，大壮哭着跟林染说：“林哥，我想给我妈最好的。”
“钱呢？”
“……”大壮。
“没钱你装什么逼？我可告诉你，你爸那时候啥标准，你妈就什么标准，少拿别人的钱充自己的门面，我可不惯着你毛病。”林染最膈应大壮，要不是看红姨实在可怜，他都不想接这个买卖。
大壮被损得满脸通红。
古正南不明白林染为啥这么说大壮，可凭着对老板的了解，也多少猜出这俩玩意不是啥好东西。
陈英嫌弃的白了大壮一眼，当初大壮骚扰她的事儿，她并没有告诉古正南。
红姨被抬入了灵堂，林染跟入殓师说道：“给红姨画得好看一些，她生前最爱美了，死后说啥也得漂漂亮亮的，寿衣啥的都给穿好看一点的。”
“知道了老板。”
林染点着了香，给红姨磕了三个头：“你跟我爸好了十五六年，如今你也走了，到了那边跟我叔好好过日子，以前的事情就过去了，你可千万别找我爸，要不然我妈往死捎你。”
“！！！”
全体工作人员震惊了，老板这话信息量挺大啊！
林染叨咕完了，又将长明灯点着：“行了，你这是大三天，咱们后天一早出殡。”
大壮又拿着手机给亲朋好友打电话，通知他们母亲没了，让他们过来吊唁，最重要的是，他们得过来花点钱，谁家办事情不得接点礼金。
阿婉那边也打着电话，结果以前的那些同学都把她给拉黑了。
林染没搭理他们，任由他们折腾去吧，反正凑合三天就结束了。
林染走到大壮的面前：“明天一早你得回镇上一趟，你妈得跟你爸并骨，你找人把你爸坟挖开，一共四个人，你也得亲自过去。”
“知道了。”
“还有啊，纸活啥的，骨灰盒什么的我都给你安排了。”
“行。”大壮没意见。
阿婉走了过来：“林哥，我妈走了我可难受了，你说我以后怎么办啊？”
“既然你那么难受，不如跟你妈一起走了吧。”
“……”阿婉。
林染冷哼一声，指了灵堂里面的香炉：“你们谁过去看着点，千万别让香断了，你妈的身体顶多在这个世界上三天了，你们让她省点心。”
兄妹二人去了灵堂，然后商量着整多少桌酒席。
古正南小声的问林染：“老板，他们连一个朋友都没过来，真的需要办酒席吗？”
“随他们吧！”这个林染不管。
大壮也是好面子的人，他盘算了一下能来的亲朋好友，怎么着也得有十桌了，今天开几桌，明天再开几桌，全加上的话得有十五桌。
林染听说大壮准备了十五桌席，瞬间直眼了，这俩人脑子有病吧？
“老板，能来这么人吗？”古正南见红姨抬进灵堂得有一个半小时了，一个亲戚都没过来呢，照这么看的话，十五桌肯定用不了。
“这事咱们谁能管？”林染也知道不能来这些人，除了有心想跟大壮走的亲戚们，可照着那些亲戚对大壮怨恨的程度，他们指定是不能来。
大壮一向是自我感觉良好，他觉得自己哪哪都行，亲戚们应该不会不给面子。
谁知道到了下午，那些亲戚还是没有过来的，哪怕大壮的朋友们，也没有到场吊唁的。
古正南有些发愁，这下十五桌席咋整？
头一天人家说准备了三桌，饭店那边指定都备菜了，这钱根本不能退，里外面头一天赔进去三千多块钱，等一下……他们有钱付丧葬费没？
古正南想问问林染，可人家已经回家了，他也不好意思打电话。
陈英始终没搭理大壮。
张大宝过去寻问大壮：“请问一下，明天的哭灵是走几场？”
“三场吧。”
“好的，你们二位还有什么要求没？”张大宝又问。
“没有。”
张大宝点了点头，拿笔记下了：“明天的花圈呢，你们订几个？”
“就我跟我妹两个人就行。”
“好的。”
张大宝把需要用的都记好，确认无误后交给了陈英：“陈姐，我咋觉得那兄妹俩有点怪怪的呢？一个个的也不看着香，长明灯都灭了，也不想着点着。”
“不用管他们，咱们多看几眼。”
“好的。”张大宝记下了。
红姨的娘家人晚上过来了，来了能有十多个，这让大壮很是高兴。
不管咋说，只要有人过来捧场就行。
花圈也增加了四个，全是红姨的外甥订的。
对于红姨的遭遇，这些实在亲戚内心都挺愤怒的，但谁也不会指责大壮和阿婉，以后能走就走一走，不能走的话也别惹人家记恨，犯不上。
大壮那边的亲戚真的是一个人都没过来。
晚上，大壮他们一起去吃饭，三桌席都开了。
大家吃完了饭后，大壮让亲戚们把剩下的那桌席面拿走。
晚上守灵，只有大壮和阿婉两人在。
第二天一大早，纸活啥的送了过来，全部摆到了灵堂两侧，看着倒也不单调。
林染早上过来吊唁，点上了香后，跟大壮说道：“上坟地没？”
“马上就走了。”
“你早一点，要不然你找谁挖去？”林染没料到大壮这么不上心，这都啥时候了。
大壮没搭理林染，他打了一辆车回了镇上，找了一圈没人乐意帮忙，他直接花钱雇了四个人，一人一百块，明天一早再过来帮忙填上后，一人再给一百。
好家伙，这些人在中午之前，总算是把活给干完了。
大壮又回了公司，还是娘家的那些亲戚，他们直接把钱给了大壮，一人花了五百块钱，不多不少刚刚好。
大壮望着到手的礼金，都不够昨天那三桌酒席的，今天也得开几桌，不管咋说，也得让这些人吃完饭再走。
红姨娘家亲戚们都没走，留下来守灵，明天要送红姨一程。
当天晚上十点又开了一桌。
饭店的老板算是看出来了，明天回来能有两桌顶天了。
林染已经跟饭店那边打好招呼了，备菜的话现整，指定是没有那些人，顶多说是六桌席，要是真整十五桌，大壮也不见得能给上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