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你看我,我看你,都好像是在看着一个什么外星生物,有点儿不可思议。
谁能想到啊,关键时候竟然出现这种纰漏!
涂芸珀简直恨不能够将脑袋埋进地心里。
一会儿后,卫绩终于开了口,语气耐人寻味:“涂小姐……真是好臂力啊。”
被撂的鬼听卫绩这么一说,疯狂点头。
涂芸珀懵了一秒,笑起来:“哪儿有哪儿有,还好还好……”
卫绩倒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笑了一下,挑挑眉梢:“那我们继续往前走?”
涂芸珀清了下嗓子,抬起下巴:“好啊,我们走。”
但走了没两步,卫绩又停了下来,若有所思。
涂芸珀疑惑地看着他:“怎么了?”
卫绩转过头来,朝她伸出了一只手:“刚刚还牵着我,现在不牵了吗?”
涂芸珀唇角勾起孤独:“那你牵啊。”
话音一落,卫绩就牵住了她的手。
涂芸珀眉梢微微上扬,笑意如同涟漪般漾开:“发现我不害怕还要牵我呀?”
卫绩看着她的眼睛:“为什么你不害怕了,我就不能牵了?”
涂芸珀想了下杨华淑的话,伸出手,将一个正准备过来吓她的男鬼随手一推:
“不都说男生喜欢柔弱的女生吗?你难道不会吗?”
卫绩低头浅笑,也将一个准备过来吓他的女鬼随手一推:
“我为什么要喜欢柔弱的女生?喜欢一个人就是喜欢一个人,和他柔不柔弱强不强悍,有什么关系吗?”
涂芸珀:“哦?”
卫绩继续说道:“只有没出息的人,才会惧怕强者。有出息的人,只会欣赏强者。”
涂芸珀笑:“卫总这是在变相夸自己啊?”
卫绩看着前方:“我是在夸自己,但也是在夸你。”
涂芸珀:“哦,此话怎讲?”
卫绩:“因为……说明你有眼光。”
卫绩顿住片刻,看着她,继续往下说:“我也有眼光。”
涂芸珀被他逗乐了,笑得乐不可支。
两个人手牵着手,在满是惨叫的鬼屋之中悠闲地散着步,都感觉对方就是自己命中注定的那个人。
这对他们而言,就是一种别致的浪漫。
离开鬼屋,两人吃了个午饭,又一块儿去了一个室内滑雪场。
虽然不是真正的冰天雪地,但还是挺冷的。
涂芸珀一进去就控制不住地打了个哆嗦。
接过工作人员递来的特制超厚滑雪服装,两个人各自换上以后,涂芸珀感叹了一下:“我对这个还不太熟呢。”
卫绩笑:“没关系,我带你。”
说完以后,卫绩朝前走了一步。
卫绩身材高大,从背后看来,实在是给了人一种满满当当的安全感。
于是,在卫绩的带动下,涂芸珀便跟着他滑了起来。
涂芸珀以前对于这项运动,其实是不怎么感兴趣的,因为她是一个比起秋冬更喜欢春夏,比起滑雪更喜欢打斗地主的人。
而且特别不喜欢那种四周冰冰冷冷,必须要将自己给捂得严严实实的感觉。
但现在她却发现,她好像并不抵触这项运动。
说不清这具体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反正,只要卫绩在旁边,一切没什么意思的活动好像都变得有意思了起来。
晚上。
两个人吃完饭,又在外头的林荫道上散了一会儿步。
夜晚华灯初上,灯光闪烁摇曳,落下来覆盖到两人的头上,使之看上去迷离梦幻至极。
走完一阵子过后,卫绩开了口:“今天你觉得玩得怎样?”
涂芸珀微微一笑:“挺不错。”
卫绩点点头:“我也这样觉得。”
走着走着,一阵风拂过来,扬起了涂芸珀的发丝,以及卫绩的衣角。
风贴着皮肤游走的感觉,令人十分的舒服。
涂芸珀想想,说:“你知道吗,我以前一直觉得散步好像是一件没什么意思的事情。既不能够有效达到强身健体的作用,也不怎么有趣。”
她是一个工作狂,平日里工作任务非常之多,以至于她时常都必须要规划好时间,在最短的时间内把一件事情给做完。
不管是去买东西还是去玩乐,又或者是健身,都很需要缩短时间,提高效率。
在最短的时间内,得到自己想要得到的东西。既然时间这么宝贵,必然就不可能浪费在一些她觉得不是那么重要的事情上了。
就像是减肥的人,在偶尔吃放纵餐的时候,肯定会挑一个自己最喜欢的来吃,坚决不浪费任何一个机会。
可现在,她却觉得,就算只是这样子静静地散步,其实也挺好的。
卫绩笑了起来,说:“我也。其实我小时候挺喜欢散步的。和我家人一起散步,那时候总觉得是一天中最美好的时刻。”
涂芸珀听了,却沉默了一会儿:“那挺好的啊,可以和家人一起散步,听起来就是一件还不错的事情。”
她在穿书之前,那个世界的父母就不在身边,穿书之后,原主的原生父母也不在。
可能自己就是个孤寡命吧,上天注定的。
以前涂云珀还会挺羡慕那些和家里父母一块儿出行的人,后来渐渐的就释然了。
有些东西不能为她所拥有,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卫绩觉察到了涂芸珀一些细微的情绪:“怎么了?”
涂芸珀动了动嘴角,微微一笑,说:“没什么,就是我好像没有什么这样子的经历。比如和家人一起出去玩之类的,哪怕是散步。虽然有时候也挺羡慕别人的,但是没办法,我命中就是不带这个。”
谁料涂芸珀话音一落,卫绩就停下了脚,静静地看着她。
涂芸珀挑眉:“怎么了?”
卫绩转头望向她:“谁说你命中不带这个了?”
涂芸珀心间一动:“嗯?”
卫绩微笑:“那是你的前小半生,你后面还有那么大半辈子,怎么就知道不会有人和你成为新的家人,不会有人陪你做这些了?”
涂芸珀不禁又听得心里头咯噔了一下:“所以?”
卫绩静静地看着她,唇角带笑,气质儒雅:“我难道不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