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涂芸珀眉头一皱,觉得事情有些不对,抬头望向导演:“不是卖东西吗?要饭怎么是卖东西?”
导演微笑:“不要在意这些细节,卖艺卖惨都是卖。”
“哦……”
涂芸珀懂了。
与此同时,顾晨的脸瞬间如六月的天,阴晴不定,一整个人都处于一种风中凌乱的状态中,偏偏还在强行保持着一种十分淡定的模样:“少侠好手气。”
涂芸珀朝他拱手,整副表情写满了视死如归:“承让。”
【哈哈哈,我不行了,这到底是个什么阴间任务啊!】
【涂姐是真行,有坑她硬跳】
【我真是千算万算都没有算到,竟然还有这一出!顾晨的脸太好看了,好看得像是吃了二十几年的臭豆腐】
【呸!什么臭豆腐,我大榴莲不配拥有姓名吗?!】
【玩还是节目组会玩啊,我等甘拜下风……!】
【完了,我竟然有一丝丝的期待是怎么回事?】
顾晨:“有一说一,总觉得好丢脸,感觉会成为我人生之中最大的黑历史。”
涂芸珀拍了下胸脯,极具女子汉气概地说道:“没关系有我陪你,一家人就是要整整齐齐。”
顾晨:?!
不是,谁脑袋进水了,才会想要在这种事情上和人整整齐齐啊!
与此同时,节目组其他嘉宾都忍不住噗嗤一下笑出了声。
导演见涂芸珀和顾晨两个人看起来都有些不淡定,连忙嘿嘿一笑,道:“我觉得做人呢,还是要朝前看,往好的方向看才行。不然呢,就很容易抑郁,焦虑,抑郁了焦虑了呢,就很容易出事儿……”
涂芸珀懒懒地看了他一眼,把手一抬:“建国以后不许成精,我不想听卤蛋念经。”
导演下意识摸了摸自己头顶上的假发,清清嗓子闭了嘴。
这时,杨楠马上上前一步,十分关心地说道:“涂姐,回头要不,咱还是去寺里头拜拜吧。”
涂芸珀:“上次拜过了。可惜啊,天上那群老公公务员收了钱不办事。”
杨楠:“那咱们换一家寺庙?”
涂芸珀:“换哪家?肯德基疯狂星期寺?”
杨楠:“……也不是啊可以。”
涂芸珀:“V我50我就去。”
这时,卫绩终于晃晃悠悠地走出来,眉梢一挑,对着涂芸珀开了口:“我觉得你也不用太担心。”
涂芸珀洗耳恭听:“哦?此话怎讲?”
卫绩食指挠了挠眼下的皮肤:“你看起来就很会要饭。”
涂芸珀:“我怎么觉得这不像是在夸人?”
杨楠:“涂姐,自信点儿,他在嘲笑你。”
涂芸珀扶额,望向卫绩:“我大胆刁民,本宫发起癫来连自己都咬,就问你怕不怕?”
卫绩双手揣兜,笑得出尘脱俗:“没关系,朕打过狂犬疫苗,不怕。”
涂芸珀:“……听我说谢谢你。”
卫绩莞尔:“不客气。”
【啊啊啊一个自称本宫一个自称朕,默契如此契合,不在一起怎么了得?!】
【妈妈,我又嗑到了又嗑到了】
【爸爸,我也嗑到了嗑到了嗑拉了啊啊啊!】
【天啦,救命,他好爱她!她也好爱他!】
【快,大胆点,请尽情地把糖甩到我脸上!】
【土味挖掘机cp粉的疯狂果然名不虚传,这都能找到嗑点,在下实在是佩服,佩服】
另一头,唐蓉已经快要在心里憋笑憋出了内伤。
顾晨和要是是和米晓光或季雨清之类的在一块儿,她倒是会有点儿担心自己养好的鱼被别人给钓走。
但顾晨和涂芸珀在一块儿,她是一点都不担心。哈哈哈谁不知道在顾晨心里,涂芸珀就是个超级无敌宇宙级大沙币啊!
顾晨估计会连个眼神都懒得给涂芸珀吧!
真是太好玩了,一想到前几天涂芸珀和卫绩在一块儿还出尽风头,接下来很快就要跌落谷底,被顾晨用看垃圾的眼神一样按在脚底下摩擦,她就开心得不得了。
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啊,饶!过!谁!
当天晚上,唐蓉的梦里都飘满了胜利者的战歌。她梦到自己脑袋后面散发着金光,普罗大众正在对她朝拜,边拜边喊:
恭迎女神即位!
转眼第二天早上。
涂芸珀醒来时,感觉浑身上下哪哪儿都疼,整个脑袋哪哪儿都胀。
给自己做完一番慈母般的按摩后,她就顶着一张丧气脸哈欠连天地扶着栏杆下了楼。
由于昨晚做了太多乱七八糟的梦,她从头到尾都没睡好,醒得还早,加上又没办法再继续入睡,就干脆起来下楼,准备做早餐去了。
款款打了个哈欠,涂芸珀穿过客厅,走进厨房,定睛一看,发现已经有个人站在里头忙活了起来。
涂芸珀揉了揉还有点晕乎乎的脑子,定睛一看,只见料理台前站着一个顶着一头清爽短发,系着围裙,腰窄腿长的男人。
别说,这样看着还挺居家。
“顾晨?”涂芸珀试着喊了一声。
正在打蛋的顾晨听见涂芸珀声音后,端着个不锈钢盆转过身,抬起被黑眼圈围裹着的眼睛往那儿一看:“你怎么也这么早就起来了?”
涂芸珀抬起手搁到唇边,又优雅地打了个哈欠,走到他旁边:“别提了,做了一晚上的怪梦,根本没办法睡得太安稳。”
顾晨停住那一双无情打蛋手,转头望向涂芸珀,幽幽道:“你也做怪梦了?好巧,我也做了。”
涂芸珀撑在料理台上,继续打哈欠:“哦?你做什么了?说说看?”
顾晨继续把鸡蛋液打得如丝般顺滑:“我梦见我们执行任务失败,快要饿死荒野,这时候突然发现我们的室友变成了丧尸。于是你拿起一根黄瓜把它们全部撂翻在地,挨个儿撒了一堆椒盐,告诉我一口一个嘎嘣儿脆,鸡肉味儿,问我吃不吃。”
涂芸珀吐出一口气,就地做起了拉伸:“不愧是作家,脑洞真大,佩服,佩服。我觉得我做的梦还正常一点。”
顾晨抬眼:“哦?你梦到了什么?”
涂芸珀抱着双臂,慢悠悠道:“我梦到自己变成了一把二胡的弦弓,被伏地魔在冰天雪地中按在二胡上来回拉扯,奏出了一曲春天在哪里。这时候你从雪地里边儿冒出一个头来,告诉我被你吃进了肚子里。”
涂芸珀说完,顾晨脖子往后一梗,眯着一双眼睛,看她的样子瞬间如同地铁老人看手机。
这个癫狂的梦,到底,哪里正常了?!
涂芸珀这个人,到底对正常两个字,有什么误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