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笑笑间,晚餐结束。
一行人把桌上的东西收拾清理完,大部分人就回了房间。
涂芸珀和唐蓉也上了楼。
一路上,唐蓉看涂芸珀的眼神就跟抹了毒药的刀子似的,仿佛恨不能将她戳出个千疮百孔来。
她始终觉得那封信肯定是卫绩写给唐蓉的,可惜她没有任何证据。
但这也并不妨碍她恨涂芸珀。因为涂芸珀表演的青蛙拉二胡,实在是太过于夺人眼球了,导致大家的目光都跟被涂了502胶水一样,死死地黏在了涂芸珀身上。
明明在涂芸珀出场前,她才是全场MVP好吗?!
她现在合理怀疑,涂芸珀就是个绿茶心机狗,所以才天天折腾这些个哗众取宠的名堂出来。
不过涂芸珀根本就不care她。
回到房间后,涂芸珀就快乐地继续玩起了斗地主。
唐蓉则为了宣泄内心的不满,做什么都噼噼啪啪的,把动静搞得贼拉子大。
涂芸珀瞥了一眼,终于摘下耳机:“能不能不要那么大动静?”
唐蓉转过头:“我这不就是个正常活动吗,怎么就动静大了?”
涂芸珀:“你耳背总不能强求我也耳聋吧?”
唐蓉气得半死:“涂芸珀!你说话真难听!”
涂芸珀皱眉:“别冲我大声嚷嚷,我小时候被狗吓过。”
唐蓉:“反正你就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只许你飞扬跋扈呗?”
涂芸珀:“咱们能就事论事不?你这么会甩锅,怎么不去当厨子啊?”
唐蓉气得不行,最后却也只能干瞪眼。
【涂芸珀这嘴是真的毒啊,吃机关枪长大的吗】
【就是,蓉蓉真的好可怜,也没干什么吧,就被这么说,摊上这么一个室友真倒霉】
【有毒,明明不是唐蓉先一脸不满的?】
【有一说一,之前唐蓉就说最近状态欠佳了,身体不舒服有点儿脾气也正常的吧?涂芸珀包容性也太差了】
【不是,唐蓉身体不舒服关涂芸珀什么事啊?凭什么她状态不好别人就必须遭殃啊?】
【突然想起来我们宿舍也有一个这样的人,一不爽就臭着脸在那儿摔天摔地,好像我们欠了她几百万一样,那种让人烦躁的气场特别磨人,现在想想,要是我有涂姐这样的一张嘴就好了,直接怼她丫的!】
【+1,觉得唐蓉没问题的人应该是没遇到过这种人吧】
涂芸珀看了她一眼,懒得在这儿被她的怪异磁场给影响,手机一收,掏出自己带的一小瓶安神助眠的药酒,就出了门,下了楼,到了底下客厅去。
和唐蓉待在一起太没劲了,还不如一个人在客厅玩呢,至少眼不见心不烦,一身舒坦。
总之,先喝点儿药酒吧。
据说喝它不仅有利于身体健康,还有利于睡眠质量,可以更好地睡个美容觉。
涂芸珀就不作犹豫地走进厨房,取出一只玻璃杯子,倒了一点点,用喝红酒的姿态微微一晃,再仰起天鹅一般的脖颈,抿了一小口。
不愧是经过高人精心酿造,潜心打磨,被她用高价买来的限购型药酒,这味道就是不同凡响。
难喝程度高达五颗星。
属于一喝就知道它疗效肯定好的玩意儿。
涂芸珀被酒辣得龇牙咧嘴地原地站了一会儿,准备去洗杯子。
没想到手一滑,杯子就跟条滑不溜丢的鱼一样,哐当落地,摔了个粉碎。
涂芸珀叹了口气,蹲下身收捡玻璃,谁想手一扬,就给划了一道。
嘁。涂芸珀都懒得管,拿着纸巾裹了一下就继续收拾东西,顺便把地给拖了一遍。
谁料这时,门口突然站了个人,一道沉稳的男声传了进来:“你还在这儿忙活?”
涂芸珀转头一看,发现是卫绩。
不知道他是起来干什么的,反正这会儿就是站那儿了。
既然有美男,不看白不看,涂芸珀站直身挑眉:“不是,下来喝杯药酒。”
卫绩瞥了眼涂芸珀放在台子上,那一瓶比起红花油来,多不了几口的小瓶装酒,随口一问:“什么药酒?”
涂芸珀看着它,就像在看着一瓶印度神油:“从一位隐居深山的老中医那里得来的。由于酿造不易,又被人一下子买走了一面墙的,我可是跋山涉水好不容易才从一堆大爷大妈手里抢来的。别看它迷你,它的功效一点都不迷你,据说喝完整个人都会焕然一新。”
卫绩瞥了眼涂芸珀手中簸箕里头那一堆的碎玻璃渣子,挑眉:“是挺厉害。”
“当然,这可是出自老神医之手。”涂芸珀微微一笑,看它的目光里头充满了爱。
卫绩点点头,垂着眼朝她走去。
涂芸珀以为他是要问自己分一杯喝,于是连忙将簸箕和扫帚往边上一搁,把酒揣进怀中:“对不起,不是我不想给你喝,只是我也没多少,要酒没有,要命一条!”
卫绩懒散地看了她一眼,唇角一勾,发出一声哂笑:“想多了,谁稀罕你破酒?”
涂芸珀皱眉:“那你要干什么?”
随后,涂芸珀还没来得及反应,卫绩已经抓住了她手腕。
涂芸珀: “喂……”
“我不叫喂,我叫卫绩。”卫绩淡淡扫了她一眼,目光聚集在了她手上那道口子上:“这口子剌挺大啊。”
“不处理一下?”
涂芸珀理不直但气壮:“我已经包扎好了!”
卫绩嫌弃地看了一眼她缠手指头上的卫生纸:“6,这也叫包扎?”
涂芸珀:“这不叫?”
卫绩:“狗的动手能力都比你强。”
涂芸珀:?!
可没想到的是,涂芸珀刚刚酝酿好国粹艺术,正准备拿出实力和他掰扯,卫绩就二话不说拉着她走到了沙发那儿:
“坐下。”
涂芸珀愣了一秒,回过神,撸了撸袖子再度酝酿,继续准备和他掰扯,谁料卫绩拿出一个工具箱取出碘伏,又淡淡地扫了她一眼:“伸手。”
涂芸珀眨了眨眼:“哦……”
【啊啊啊!他看她的那个眼神,表面冷淡实际宠溺,谁懂啊,谁懂!】
【让我康康是谁大晚上不睡觉在那儿尖叫,噢,是我!】
【OMG我的上帝我的老天爷我的妈!】
【土味挖掘机,我的CP是第一!!!】
【不行了不行了,我缺氧了我缺氧了,好甜!】
【快,按头小分队在哪里,给我上啊,上!】
等卫绩为伤口消完毒,再贴好一张创可贴,涂芸珀抬起了眼:“谢谢。”
虽然卫绩刚刚说她不如狗是件让人非常不爽的事,但看在他为她处理伤口这个事情上,她还是做了一个优雅的决定——
大人不记小人过,不和他计较。
卫绩掀了下眼皮,语气淡淡:“不要小看这种小伤口,万一没有处理好发炎了,可有得你罪受的。”
涂芸珀又笑了笑,捏起食指和拇指,晃到空中:“Ok。”
随后涂芸珀站起身来,步姿摇曳地回到厨房,从台面上拿起那一小瓶迷你药酒,莞尔一笑:“我涂芸珀是个豪爽人,为表达你的涂药之恩,我决定忍痛割爱,请你喝一杯药酒。”
说着,涂芸珀就转过身,从碗柜里头取出了一个十分迷你的杯子。
谁料,就在她准备拧开瓶盖时,卫绩却伸手在空中,如同公司领导人一般,浅浅地做了个停顿的动作。
涂芸珀挑眉:“怎么?”
卫绩扯唇:“你还是留着自己喝吧。”
涂芸珀瞬间感动:“你真是个好人。”
“毕竟就只有这么点儿,真可怜,不像我。”卫绩双手插兜,转过向门,背对着她。
涂芸珀捏着酒瓶:“嗯?”
卫绩:“家里放了一面墙的。”
涂芸珀伸出食指,声音发颤:“原来你就是买走一面墙的那个大傻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