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影已到金丹中期大圆满,无需那般没日没夜的修炼,契机一到,那道屏障自然就会破开!
再有一日就要到达清远城。
起码还要再居住一年的时间,她要好好想想怎么布置。
若大哥明年通过乡试,之后要是定居京城,这边的房子拿来当祖宅用也行。
从包袱里取出一张草纸还有她自制的一根铅笔,可惜在这没看到橡胶。
素手轻抬,认真在草纸上描绘,就连树木如何摆放她都一一画了个出来。
沈月影不会把像水泥这种东西超脱时代的东西带入这个朝代。
何况,她更喜欢传统的中式园林设计。
书卷茶香又富有情趣,可以透过窗棂赏月,风中是竹林间朝露的自由味道。
光是想着她都想归隐山林了。
先前在罗阳城主那得来不少玉石,都放在潭水中浸泡吸收灵气,她预备到时候埋在园林周围布阵。
等等,布阵?
沈月影垂眸沉思,识海中像是有团雾封印着一段记忆,只要她触及到相关事情,就会释放出来一点。
她难道还是个道姑不成?
“影儿,你这画的是房子?”万柳氏见她一动不动,凑近问道。
沈月影甩开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点头道:“差不多,到时候我们安定后就照着这个修。”
万柳氏小声惊呼:“这,这怕是要废不少银两吧,面积还这般大!”
空间里那些金银首饰其实于她并无大用,修仙界的通用货币是灵石。
沈月影也不能直说她有的是钱,谎话张口就来:“那得了疫疹的公子家中很富有,不够我就问他要!”
万柳氏显然已经被她带歪了,很是认同道:
“也是,老话都说:滴水之恩应当涌泉相报,何况这救命的恩情! 影儿你千万不要有负担。”
谁,这话真是对她说的?
沈月影握住万柳氏温热的手掌,眨巴着眼道:“娘,有你的支持,女儿心里那点负担才彻底烟消云散。”
“娘一直站在你身后。”
万柳氏就知道闺女不像表面上那般,还是有女儿家的娇羞。
两人这边上演着母女情深。
前头赶车的万宁无奈摇头,婶婶还是被妹妹蒙蔽了,虽这般吐槽,眼神却柔的能滴出水。
直到此刻,他才明白当年八岁就会出鬼主意教训流民的妹妹。
又回来了。
沈月影有点子无聊,干脆拉着万柳氏讲讲这园林布置,又从她口中得知不少关于天元国的事还有忌讳。
万柳氏经过灵泉水的滋养,隐约能看出一点年轻时的姿容。
沈月影眉心微动,八卦道:“娘,您识字,这谈吐也不像普通农家女,是怎么跟爹在一起的?”
原主的养父万大福,看着也就身材魁梧点,那长相跟张飞有的一拼。
要她说,亦阳能长成如今这阳光少年的模样,完全是中了基因彩票!
万柳氏握着图纸的手一顿,好像陷入了回忆般。
“娘,你若是不想说,不必勉强。”沈月影察觉到她周身沉重的气压,心中明白,怕是另有隐情。
如今影儿和宁儿他们这般有出息,说出来又何妨。
万柳氏看向远处绿绿葱葱的田野,慢慢出声:“倒没什么勉强的,我与你爹的相遇也是一次意外,这要从我十六岁那年说起..”
沈月影被这轻柔的声音带入她的回忆中。
万柳氏,原名柳眉,祖籍江南,父亲柳宏,在徽州县经营一家虎门镖局,镖局宣传功夫做的好,街边的小儿都会传唱那一句:
寄件就选虎门镖局,简单快捷,隔天见!
两年的功夫,虎门镖局名声大燥,每天接单接的手软,直至万柳氏16岁那年,柳父亲自负责押送一批货物,而错过了她的生辰。
后为弥补,特地带着她去万家村附近的温泉山庄游玩,一家三口加上几名丫鬟仆人就这样出发。
意外就这样发生。
还是孩子心性的万柳氏躲到一处狭窄的石缝里,故意让柳父柳母着急寻找。
却没想到亲眼目睹一伙黑衣人血洗了温泉山庄,又将她爹娘的尸首带走。
再后来,她遇到在附近打猎的万大福,又过了几日在万柳氏恳求之下,万大福护送她回了县里。
都不需要打听,街上倒处都在说虎门镖局被人灭了门!
“可,那伙人为什么还要将我爹娘的头颅挂在县衙大门!”
说到这,万柳氏单薄的肩膀抖起来动,慌忙拿手帕擦掉眼泪。
沈月影没想到她娘还有这般惊险的经历,声音冷的可怕:
“娘,你可记得这些人的特征?”
“他们都是蒙着脸的,我当时还小...对了,对了,我记得其中两人手上有个很特别的印记!”万柳氏急切道。
沈月影的眸光落在她红肿的眼睛上,催动木灵力安抚道:
“娘,您别急。您说,我来画。”
半晌,草纸上赫然呈现一只被太阳包裹的眼睛。
“影儿,你画的太好了,一模一样。”
沈月影见她现在还有心情夸夸,挑唇一笑,承诺道:“娘,我一定替你查出当年的真相,替外公外婆报仇!”
灭了人家的满门,还这般羞辱挑衅,简直可恨!
万柳氏鼻尖有点红,点头道:“娘相信你的本事,若是找不到也不用执着,或许这些人早已断子绝孙。”
娘,你现在骂人可真高级。
“是,是,您放心吧!”沈月影知道她是担心自己被仇恨蒙蔽了双眼,应和道。
万宁将后边的话一字不落的收入耳底。
婶婶是在他10岁那年被二叔领回家的,当时他还奇怪这样水灵的姑娘会嫁给二叔,竟没想到婶婶的生世这般坎坷。
沈月影也没想通,好奇道:“所以,娘就跟爹在一起了?”
万柳氏别过脸道:“这是当初你爹答应带我进县里的条件,好在他对我,一直很不错。”
什么???
没想到原主养父是这样的人!
沈月影艰难地点头道:“嗯,不错就好。”
万宁手一抖差点没稳住,实在是二叔瞧着那般老实憨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