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家人记挂,真好。
林静往张翠英身上蹭了蹭,“妈,我想你了。”
“想我还出去乱跑。”张翠英念叨道,女儿出门多少天她就担心多少天,“瞧你,出去一趟黑了。”
林静反驳,“我都坐在火车上,怎么会黑?”
张翠英依旧心疼道:“还瘦了。”
林静不反驳了,火车上的伙食真的太难吃了,过去一个口味,回来一个口味,这多天能不瘦吗?
“那我今天晚上可要多吃点。”
“好。”张翠英想都没想,“等会儿我就把家里那只老母鸡给杀了给你补补。”
林静:“我就知道妈对我最好了。”
“去去去,给你准备了热水,快去洗洗,在火车上待这么多天,臭死了。”
“不要。”林静又蹭了蹭,“我就要跟妈亲。”
“洗完了再亲!”张翠英嫌弃道。
等把她的东西放房间里,看着床上已经洗过晾干重新套好的被褥就觉得心里暖暖的。
张翠英瞧着她那懒样,忍不住有点道:“你大哥把西头那间杂物间改成了厕所,接了厨房的热水,你可以直接去洗澡了。”
家里变好了,自然是要让女儿享受到的。
虽说是个蹲坑,但也是可以冲水的厕所了,在家就能上厕所的日子终于不用那么难熬了。
厕所外面是水泥砌的洗脸台,弄了两个简易的水龙头,池子不深,还可以用来做洗刷台刷衣服。
至于洗澡,热水器还没有走进千家万户但群众的智慧却是无穷的。
家里没烧炕了就烧煤炉,煤炉连着个蓄水的容器,里面的水会随着蜂窝煤的燃烧而热起来,弄个阀门连根管子就可以当简易热水器用。
一般这样的水烧不开,洗澡的时候能持续供应的热水也有限,但有热水从顶上流下来,洗澡真的舒服很多。
林静顿时觉得家里与现代化又靠近了一步。
家里每天都要做五大锅茶叶蛋,刘慧细细的将每个煮熟的蛋的蛋壳敲碎了继续煮。
张翠英在厨房准备晚餐,家里现在人多,吃饭做菜一个人忙不过来,段月娥跟女儿一起卖衣服去了,牛二华留着给家里帮忙。
家里生活是好了不少,但种菜是华国人的种族天赋,如今墙边上已经开出一块菜地。
现在还只是一片松软的土壤,一个个小小的坑里啥都没有。
据说很快就能吃菜自由了。
家里其他人也都在按部就班的做自己的事情。
最不省心的大哥最近管着毛巾厂的事情,不说焦头烂额,至少没空赌博。
毛巾厂现在主要生产的是干发帽和浴巾,生产就是成本,没有卖出去就是亏本。
林静去南都推销干发帽,林云这边也没闲着在跟严光明在省里各个酒店推销浴巾,目前也签下了一个小小的单子。
最让林静好奇的是大嫂和伊莱能呆在一起这么久。
伊莱需要卧床,虽说也能自己上厕所洗澡什么的,大部分的时间卧床也是无聊透顶。
大嫂开始也要休养,两人一起躺。
如今大嫂恢复了,白天就在伊莱房里看书学习、照看两个孩子,做些简单的家务。
以前没翻译两人都能对牛弹琴,如今奥斯顿安排了个翻译,两人更是聊得来。
年龄都会产生代沟,国籍理当更深,尤其是两人的见识完全不一样,林静很怀疑是怎么聊得来的。
事实就是聊得来,很聊得来,连两个还不会坐的孩子都会睁大眼睛听着。
至于林敏和林锐现在都还是上学时间,自然是在学校的。
美美的洗了个澡,换上干净的衣服,林静自觉的开始刷题。
明天她准备去学校,过段时间要高中毕业考试,她得先参加高中毕业考试,然后才有资格参加高考。
大学也许还要实力加运气,但高中文凭应该没那么难。
只要拿到高中文凭,那她以后就不是初中毕业而是高中毕业了。
关键时刻,林静不允许自己掉链子。
没多久,林锐回来了。
姐姐在刷题,小学生乖乖做作业。
接着林敏也回来了,她还要去学校晚自习,没带作业回来,就只是吃个晚饭。
但姐姐在刷题,初中生乖乖的捧起书本背单词。
这才是和谐美满共同奋进的一家人。
吃晚饭的时候林云终于回来了,小半个月不见,林云穿着西装颇有几分乡下土老板的味道。
看到林静笑得灿烂,“静静姐,你可回来了。”
林静没好气的给了他一个大白眼。
很快,林静知道家里会这么急着搞好院墙跟章小花有很大的关系。
“她听说村里不少人跟着林顺给人搬东西赚了钱就跑来了。”林云对章小花除了厌恶就只有厌恶。
“她说林顺住的地方是二房的,家里没有分家林顺赚的钱就该交给家里,她是大嫂他们家的钱就该给他们管。”
林静无语。
上辈子林忠瘸了,章小花闹着离婚。
这辈子林忠没事,章小花闹着要钱。
在她眼里,与她有关的人只要发财了,就该先紧着她,不管跟她有没有关系。
“林顺堂哥没有同意吧?”林静问道。
林云只觉得章小花脑子有问题,“怎么可能会同意?林顺的钱就算是要交也是交给二婶啊?跟章小花有什么关系?”
“她那人就那样。”
“后来呢?”
“林顺不同意章小花就住在二叔那屋子里,天天跟着林顺吵,去他们家吵了又去小叔家吵,再就到我们这边吵。”
林静疑惑,“林忠跟林顺是亲兄弟没分家也就罢了,跟小叔,跟我们家有什么关系?”
林云一脸那女人有病的表情,“还能有什么,不就是说我和小叔没有儿子将来养老肯定要靠她儿子吗?”
“女儿嫁出去都是别人家的,说我们林家的家业都是他儿子的。真不知道是谁给她的脸。”
最重要的是,没人服气但也没人吵得过她,天天唠唠叨叨的真的是烦死了。
“没办法,我们也只能提前把墙给砌好眼不见为净,她本来是不肯的,躺在地上不许我们砌墙,还是公安来了才把她给震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