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近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可以跟我说说,说不定会有好的办法呢。”
一位夫人似是察觉出了赵双喜的心情,悄悄地把她拉在一旁对她说。
说话的原来是一位在兵部任职的一位陈大人的妻子陈夫人,陈夫人把一向和自己亲密的李员外的妻子李夫人也叫过来,二人一齐担忧地看向赵双喜。
赵双喜心中熨帖,原本她和这些夫人其实不过都是点头之交罢了,其实她知道,京城里面有很多人都看不起她,觉得不过是何秦风当了驸马,她们这一家鸡犬升天罢了。
但是她也不在乎,她的生活简单的很,就是子女还有酒楼里的生意,倒也不需要像别的贵夫人一样经常进行交际。
这一次也是何金义出了这个主意,所以她才和自己印象中比较好的几位夫人一同出来散心了。
虽然心里很感动,但是赵双喜觉得自己还是万万不可说出何阑珊的事情来。
于是她扬起笑容,只说:“没什么,来之前去茶楼听了说书,被一个故事给影响了。”
陈夫人饶有兴趣地问:“是什么故事?不妨讲给我们听听?”
赵双喜略微沉吟,整理好自己的措辞,这才开口:“也不是什么惊世骇俗的故事,只是恰好听见,所以心中有所波澜罢了。”
“话本讲的有一个千金小姐,相貌身份皆为不俗,喜欢上了一个公子,那公子的身份地位比她略微高一些,也是一表人才。”
赵双喜试着学着说书先生的模样,“两个人相识相知,两情相悦。故事里的小姐也跟自己的家人说了,大家都乐见其成。结果好景不长,那公子莫名其妙地就没了消息。”
“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小姐的家人派人去打听,都说那公子也没出事,都和往常一样,但就是不再和那小姐联系了。于是这小姐就痴痴地一直等,一两年过去了,还是不死心。”
说到这里,有些感概,赵双喜就摇摇头叹口气再继续,“家里人都劝她找别人,不要就这样吊死在一棵树上,她也不听。也有很多优秀的男人来给小姐提亲,但是小姐都一概不应,只说要等那公子。”
一口气说了这么长一段,赵双喜感觉有些口渴,端起茶盏抿了一口。
这才又说:“你们说,这值不值得?”
陈夫人和李夫人一直安静地听着,没有打断赵双喜的叙述,听完后,她俩对视一眼,哑然失笑。
赵双喜见她们笑了,心中紧张起来,担心她们听除了自己的言外之意。
陈夫人笑着说:“你呀你,我还以为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呢,原来是被一个画本子缠住了心神。不过啊,这种故事,我听得多了。”
李夫人也笑:“这种故事情节都俗套了,依我看,这故事里的小姐,真真是傻的不行了。男人的话,小姑娘会信,但是我们活到这么大的年纪了,这还不懂?”
说完,她们又一齐笑出声来。
赵双喜见她们二人打哑谜,心里更是焦急,只能说:“这话怎讲?”
“我也觉得这故事里的小姐傻,又傻又倔。你们说,这一个人,谁都可能害她,但是家里人是不会的,她还不听家里人的话,真是不知道她家里人会伤心成什么样子。”
陈夫人摆摆手:“唉,这种年纪轻轻的小姑娘是这样的。”
“就拿这话本里的小姐来说,这公子啊,一看就知道是骗她的,不是真心的,若是真心喜欢这个小姐,怎么会忍心不联系,让她白白等几年呢?”
李夫人顺着陈夫人的话说:“是啊,这公子也就骗骗小姐这样的,真是作孽哟。”
赵双喜听到她们说不是真心的,又不解起来。虽然她不想何阑珊再等下去,但是她之前也是觉得叶少爷好才默认的。
她连忙追问:“好姐姐们,和我说说,这又是怎么个道理?怎么这公子就是对小姐不是真心的了?”
李夫人性格大大咧咧极为直爽,陈夫人也是,二人都不喜欢拐弯抹角勾心斗角的,所以才玩去了一块儿。
这下听见赵双喜还没明白过来,二人都笑得直不起腰来。
笑了一会,李夫人才说:“你啊你,小姑娘不知道便罢了,你也不知道?”
“你说说,这公子只是和小姐两情相悦,小姐的家人默许了是吧?那这公子有正式下婚书,或者让自己的家人来小姐府上提亲吗?”
陈夫人继续说:“又没下婚书,又没了消息,那这不是在戏弄这小姐是什么?根本就没有把这小姐放在心里,怕是只是想玩玩罢了。”
听完她们的话,赵双喜脑子嗡的一声。是啊,别人都想得到的事情她怎么没想到呢?
这叶少爷跟何阑珊在一块儿,从来没提起过下婚书和提亲的事情,只是她们自己都默认了。
那这算什么呢?是真的把何阑珊戏弄了?
赵双喜也没有心思继续参加游船了,和陈夫人和李夫人道了谢之后,草草找了个借口就回家了。
回到家中,赵双喜直接去找何金义商量这件事。
何金义见赵双喜急吼吼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知道赵双喜今天和那些夫人们去玩了,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何金义还没开口,赵双喜就说:“那叶少爷,当初和阑珊好的时候,有在我们面前提过提亲定下来的事情吗?”
何金义不知道什么由头,老老实实地回答说:“没有说过。”
赵双喜在房间里来回踱步,面上又是生气又是焦急:“那不就是了,我今天旁敲侧击地问了几个和我要好的夫人,他们都说,若是一个男子没说提亲,又突然没了消息,那八成就是在戏弄人了!”
何金义本来没想到这个方面,但是赵双喜这样一说,也是恍然大悟。
“那,那怎么办?阑珊还坚持要等那叶少爷,他这样对阑珊,怕是根本没把阑珊放在心里,那怎么行?”
何金义也急了起来。
赵双喜倒冷静了,说道:“眼下也没什么别的办法了,我们只能找机会劝阑珊放弃了。”
何金义忧心忡忡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