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把小小姐领下去!”
黄氏停下揉额角的手,抬头瞪了奶娘一眼,很是不满的道,“你没听见七爷的话吗?带下去好生照顾,吃饱穿暖别病着就行,至于其他的就任凭她哭闹去。”
黄氏低头再看看哭的一抽一抽,停下了眼泪的孩子,心里忍不住想,或许孩子到底是孩子,她能哭多久,觉得没意思就停了。
等再过一阵子肯定就忘记了这件事,也忘记了亲生母亲燕夫人,转头不还得是叫自己是娘!
这么一想,黄氏的心情竟然还觉得不错,本来她和邵君樘的关系就比较淡薄,好在自己执掌中馈面面俱到,邵君樘才一直同自己以礼相待很是尊敬。
如今要是这个孩子到了自己房里,日后再想起他疼爱的这孩子,每每过来探望的时候,她还能借此机会好好和邵君樘增进下感情,何乐而不为。
黄氏想着,心里就更加开心了,催促奶娘赶紧带下去,等她不哭闹了,尽早的给自己带过来。
那奶娘也没别的办法,只好先抱着哭闹的孩子出去了。
郑嬷嬷等人走了,这才走到黄氏的身边道,“夫人,这也太奇怪了吧,燕夫人死了这么大个动静,怎么府里上下竟然一点异常都没有,好像全然不知道似的。”
黄氏点头,不说别的,若不是邵君樘刚才亲口同她这么说,她要是从别处听来的,可能根本都不会信。
“你先去打听下燕夫人的死到底是怎么回事?”黄氏皱了皱眉头,她越想越觉得这件事不对劲儿,她猜测邵君樘也不会愿意张扬出去,还嘱咐郑嬷嬷小心些。
郑嬷嬷离开后,黄氏有些坐立难安,越来越想弄出清楚燕夫人到底犯了什么错,才会惹来邵君樘的震怒和杀身之祸。
一直以来,邵君樘给人的感觉都是淡漠的,好像对什么事情都不怎么在意,也不放在心上,也从不会无缘无故发脾气,府里上上下下都以为他是脾气最温和的主子,却不曾想,一出手,竟然就把燕夫人逼到了绝处。
她在屋里坐了一会,郑嬷嬷就回来回话,说是燕夫人的死已经被定性为山贼抢劫行凶,凶手不知去向了。
“七爷让安排厚葬,不准有人在府里再议论这件事了。”郑嬷嬷回话,黄氏却越听越疑惑。
这燕夫人难道是真的死于意外,可是邵君樘这讳莫如深的样子,她到底是触到他的什么逆鳞了。
两人对燕夫人的死因再没有任何怀疑,黄氏只是很好奇燕夫人生前究竟做了什么。
她想来想去最终决定让郑嬷嬷背地里去好好调查调查,她一定要弄清楚是怎么回事。
再说何阑珊这边,她用心的打听了一下,得知邵君樘让官府以山贼逃窜抢劫行凶的结论做了公断,她悬了一天的心这才安定了下来,这下替自己出头的顾流云不会再有人怀疑了。
她晚上开心的多吃了一小碗饭,赵双喜和何金义见她似乎没有因为上次被绑架的事情陷入阴影中,心里也很高兴,觉得一家人的生活总算恢复平静,以后的日子也会这么一直红红火火的赚大钱。
何阑珊知道他们不明白其中的真相细节,也贴心的不同他们说,准备让最近的事情,一直当做她心里的秘密好了。
之后的两日,何阑珊虽然很想再有机会见到顾流云,告诉他自己很开心他没事了,但一直没有见到。
几天下去,她激动的心情消下去了不少,日子又和以前一样忙碌快乐,但她此时却不知道有新的麻烦正向她找来。
经过了几日的调查,郑嬷嬷也不知道暗中找了多少人询问,竟然真的发现了何阑珊和燕夫人之间有过节这件事。
郑嬷嬷震惊又兴奋的在黄氏面前回话,黄氏听了心中也是一波接一波的震惊。
“你说食香阁的少东家何阑珊?”黄氏这些日子倒是也听过食香阁的名号,知道这家私房菜在京城很有名,“她怎么会和燕夫人……”
黄氏有些想不通,就算两人当时在望月府就已经见过了,那也不至于结下了这么大的梁子,而且何阑珊的年纪也不大,她不明白,燕夫人为何会跟她一个年级轻轻的小姑娘斗气。
郑嬷嬷见她一副不得其法,百思不得其解的模样,轻轻一笑故作神秘的道,“夫人,这位何小姐年级是小,但是已经到了能嫁人的年纪,而她还未嫁,您说善妒的燕夫人为什么会招惹她呢?”
这一番半遮半掩的话果然一下子点醒了黄氏,她震惊的睁大了眼睛看向郑嬷嬷道,“你是说她和七爷?可她?”
黄氏想想何阑珊的身世和经历就觉得不可能,永定侯府这样的家世背景,邵君樘怎么可能会看上这样一个出身卑贱的姑娘呢!
“不然燕夫人又怎么会这么着急的剑走偏锋呢?”郑嬷嬷言语暗示,邵君樘真的想将何阑珊收入房中做妾也不是不可,“夫人您还不知道吧,我出去一打听才知道,食香阁开业那日,七爷还亲自去剪过彩呢!”
“你说什么!”黄氏此时真的震惊了,她完全没想到邵君樘竟然真的和这样一个丫头交往如此密切,心里突然有些不是滋味了。
郑嬷嬷见她脸色变了变,觉得这才应该是正常的反应,继续道,“可不是吗,我猜燕夫人也一定是知道了这件事,所以才会如此紧张,依我看当初在望月府,说不定燕夫人就已经看出苗头,警告过那丫头了。”
黄氏点点头,示意她继续说下去,同时想着自己真是在这深宅大院里安逸惯了,竟然对这些事情一点都不知道。
“只是如今知道当初望月府那件事情的人少,燕夫人如今也不在了,到底发生了什么,那丫头到底怀着什么心思咱们也就不得而知了。”郑嬷嬷的话里话外,也有让黄氏警醒的意思。
黄氏毕竟是正妻,自然不会听不懂她话里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