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长瞧着何家父子僵持着,他自然是偏帮何家二房的。
“大铁你可就别打老二了,你再这么打下去,膏药钱你可得要出的。”族长出声维护了何金义,要不然何老头又一个巴掌可就下去了。
这时齐先生也站了出来道,“为师者也觉得此二子需重罚!”
族长见何秦华,何秦峥的先生都这么说了,那肯定要罚一罚的。两个孩子要是养歪了,丢了家族的脸,丢了大河村的脸可就不好了。
“就这样吧,何秦华是主犯就用鞋底打屁股五十下,何秦峥是从犯就打二十下。何金义是苦主,也是孩子们的二叔,就由你来打吧!”族长最后如是说道。
村民们还响起了一片喝彩声。
“就应该打,老祖宗说棍棒底下出孝子,用鞋底打便宜他们了。”
“金义可别手下留情啊,他爹娘不教你好好的教教他们,免得祸害我们大河村。”
“对,狠狠的打。”
何金义面无表情的脱下一只鞋子,干脆连袜子也脱了,脚底踩着泥沙走向了何秦峥跟何秦华。
何秦华那张窝瓜脸害怕的五官都扭曲成了一团,但是现在他被族里的人抓着根本就不能动弹,只是拼命的摇头道:“二叔你别打我,我怕疼。”
“呜呜,二叔,人太多了太丢脸了。”一边的何秦峥比何秦华能少打三十下呢,但是现在他的脸已经跟煮熟的虾子一样的红了。
何秦华跟何秦峥的娘胡氏和洪氏也分别被他们的男人摁着。
“你们上去干什么,爹娘都保不下他们。”
“就是你上去抢了人得罪了族长,到时候童生试,族里不给举荐信咋整。不就是打几下嘛,瞧你们心疼的,都是你们给宠坏了。”
何金义看到白雪身上那几个刺目的大字,“全家去死”,他的怒气已经冲到了顶峰。
直接扒了何秦华的裤子,当着大家的面拿着鞋底“啪啪啪”的用尽全力打着,一边还有人在数着数儿,一直到了五十下才停。
“老二,你个没良心的,这是你侄子,你打蟑螂似的打啊。”何老太心疼的都掉眼泪了。
何秦华的屁股都被鞋底抽出了一个印儿一个印儿的,他哭得没力了,胡氏已经抱着何秦华,恶狠狠的剜了何金义一眼就回家了。
“你也知道你的孙子像人人喊打的蟑螂啊,那应该打得更狠一些。”
“就是就是,这鞋底软,不伤筋不动骨的,明儿他们还能去学堂念书呢。”
“金义还有一个,好好打,可别放水啊。”
村民们纷纷起哄说道,这可是一场被围观的打屁股,但是大家都看的很是开心呢!
“啊——”何秦峥被扒了裤子,感觉屁股凉飕飕的,很快鞋底就重重的揍在了他的屁股上,他感受到了跟何秦华一样的痛,发出了同样高亢的惨叫。
因着何秦峥才被打了二十下,何老三还过来赔笑脸道:“二哥,小峥一向是调皮的,但还是有分寸的,这次肯定是被秦华带的,你这打也打过了,可别记恨。”
何阑珊瞧着何老三的笑脸,就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他也是个人物,这样还都能来赔笑脸。
“三叔,秦华秦峥昨天还把我哥哥的床都倒湿了,看来也不想住在我们家,以后下雨天你自己早些去接吧,我们家就不招待了。”
“这孩子,这你爹娘都答应了,怎么能……”何老三话还没说完,赵双喜就抱走了何阑珊,一边何金义跟族长说着话。
夫妻俩明摆着就是默认了何阑珊的话,气得何老三甩了袖子就走。
本来这事儿钱也赔了,两个熊孩子也教训了,何金义一家三口和齐先生是要回县城的,可不能误了一学堂孩子下午的课。
但是牛车还没走过大河村的小桥,就被人给拦了下来。
“双喜,双喜,我知道是你,你们嘱咐我的事我做到了,现在是你们实现诺言的时候了。”外头一个女人拦着牛车在嚷嚷着。
是翠娘!
何阑珊是听清了翠娘的话,看着翠娘在牛车外头那张焦急的俏脸。
她知道他们势必还要在大河村留上许久的功夫,何阑珊就趴在赵双喜耳边嘀咕了一阵。赵双喜就下了马车,让何金义带着齐先生和那个作证的学生先去,她们晚些再去县城里。
看着牛车走了,何阑珊他们带着翠娘来到了大河村他们的家中。
只在县城住了月余,大河村的屋里已经落满了灰,连桌椅上都是了,他们就干脆坐在院子里的木墩子上说话。
“您瞧,这是休书。”翠娘乐呵呵的从怀里掏出一张纸。
上面写的是赵老头的名字,赵缺于四月十六休妻葛氏小花,一别两宽,各生欢喜,上面还摁了赵老头的手指印儿。
翠娘捋了捋头发,能拿到这封休书她自然就是功臣了,她还笑吟吟的道:“这还是老爷花了十文钱托人写的呢,你们是没见到,那个老婆子脸都绿了。”
“你还真是厉害啊。”赵双喜瞧着翠娘这个小人得志的笑容也没有多么顺眼,她小心的把休书收了起来揣在自己的怀里了。
比起那臭狗屎一样的葛氏,自然还是翠娘堪得入目一些。
“娘,翠娘肯定是想要来住在这里的,之前我答应她的。这样外公和翠娘来住在这里,你和大舅也不用担心他们了。”何阑珊说道。
她自然是言出必行的,赵耀那茅草屋可真不是住人的地儿 ,特别是冬天。
“翠娘这就谢过小小姐了。”翠娘还对着何阑珊福了福身子,满眼的期待。
赵双喜就让她在这里的等着,自己则带着何阑珊去了胖婶家中,胖婶就在院子里点着田鸡,早就看到他们院子里的动静了。
胖婶朝着何阑珊他们的院子投去鄙夷的一眼道:“我瞧着这个狐媚子一样的女人还真是你爹的媳妇儿啊?你爹有六十了吧?”
“六十五了,找个省心的就成了,左右是买来的,身契在我们手上。”赵双喜也无奈的叹了口气,这老夫少妻的,自然是不正经的,“就是这以后要住在这屋,少不了给你添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