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面。”
见对面的女人呆立不动,慕容妄不得不出声提醒。
哪有她这样当‘卧底’的,连婢女基本的素养都不懂,一来就直勾勾盯着自家男主子看。
“哦,哦,是,王爷。”
沈清浅回神,决定不再多想,先确定他有没有受伤再说。
沈清浅打湿了帕子,上前替他净面。
她一手拿着湿巾,另外一手替他将额头凌乱的发丝拂开,莹润的指尖轻轻掠过他的额头。
慕容妄激的小小战栗了一下,眼纱底下的眼睛,肆无忌惮地在她脸上流连,可惜她戴着面具展露的是一张陌生的面孔。
他只能贪婪地把视线集中在她的眼眸处。
这难得的静处,恍若隔世。
沈清浅亦借着净面,认真着用手描摹他的脸庞,她拂开他额前的另外一缕头发,她记得这里,之前他进宫拒婚的时候‘磕’了一个伤口,眼下全好了,只有一个淡淡的疤痕。
都说皇帝不沉迷女色,但见了慕容妄的母亲还是一下动了心,不然一个浣衣局的卑微宫女怎么可能爬得上皇帝的龙床。
慕容妄生的极好,一点也不像慕容经略,也远比慕容珣等人出色,可见传言非虚。
剑眉入云,鼻若险峰,轮廓分明,尤其是那双眼睛,深邃又迷人。
万幸,它们现在都好好的。
这样一张好看的脸,落下一个疤痕,都是对女娲娘娘的不敬。
沈清浅小声试探道:“王爷衣裳上那么多血,是受伤了吗?要不要奴婢叫大夫?”
慕容妄转眸瞥了一眼,落在地上的血衣。
昨晚从平安药铺出来,他又遭遇了一伙伏击,自然不能留活口。
这些血都是那些暗卫的。
“嗯,死不了。”慕容妄面无表情道。
死不了?
沈清浅一惊,那么多血,一定是伤的极重,除了受伤,不知道中没中毒。
得赶紧先给他把脉。
“王爷,我给您擦擦手。”
沈清浅伸向他的手腕。
慕容妄抬起手,“我自己来。”
沈清浅抓了个空。
“还愣着干什么,端水过来。”慕容妄命令道。
沈清浅抿了抿嘴,低头将水端了过来。
慕容妄伸出手等着净手,眼前的女人突然脚下一崴,整盆水倒了过来。
猝不及防,慕容妄浇了个湿透。
“啊,王爷,奴婢该死,奴婢这就给你更衣。”
“哐当——”
沈清浅慌张丢了手上的铜盆,整个人扑到了慕容妄身上,伸手就去扒他的衣服。
摸不到脉,把他衣服扒了不就知道哪里受伤了,还更加直观。
慕容妄哪能不知她的企图,想也不想就往后躲。
奈何沈清浅扑的太猛,他一向后,直接把他压在了床上。
慕容妄被她撞个满怀,还被她压在身下,两人身体紧紧贴着,她的体温透着湿透的衣裳直接传了过来,身上特有的清香扑鼻而来。
慕容妄心底一直压抑的欲望和思念,瞬间被点燃。
他扣着她的手,仰头一个翻身顺势将她反压在了身下。
沈清浅只觉天地颠倒,自己被翻了一圈,两只手被扣到了头顶。
这姿势莫名的暧昧,甚至还有些熟悉,她脸上顿时烧了起来,几乎要把脸上的面具融化了。
他是不是认出她来了?
沈清浅正疑惑,慕容妄以绝对优势紧紧扣着她的手,寒着一张俊脸先发制人道:
“你是什么人?谁派你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