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是为慕容妄解围,现在是为她自己讨要公道。
她不能平白挨了他一脚,还烫伤了手。
就算他是太子也不行!
“你知道你在跟谁说话吗?”慕容珣冷声道。
沈清浅不吭声,抬手将他头上的银针拔掉。
那刀割一般的头疼立马席卷而来,慕容珣顾不得尊卑,伸手握住了沈清浅的手,哀求道:
“给,我给,我给,快针扎回去!”
沈清浅这才重新把针扎了回去。
慕容珣瞬间像得道升天一样,浑身瘫软地躺回榻上。
他挥了挥手,吩咐道:“给他一万两。”
被踹倒在地的慕容辞已经从地上站了起来,听得这话,整个人都踉跄了一下,脸上更是一副目瞪口呆的神情。
他平白无故挨了一脚,始作俑者的慕容妄什么事都没有,就连那胆大妄为的半逍遥,给太子喂了吸血虫不但没有受到责罚,反讹了太子一万两?
这……这怎么可能?
慕容辞还在震惊和错愕之中,沈清浅已经拿上了自己的诊金转身出了大殿。
慕容妄也转身离去。
宁王慕容辞生怕慕容妄搭上半逍遥,连忙快步追了上去,并抢先将半逍遥拉上了自己的马车。
因为‘失明’所以行动落后一步的慕容妄,最终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沈清浅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消失,而沈清浅从头到尾都没有看他一眼,气得他差点呕血!
真是一步错步步错!
沈清浅上了慕容辞的马车,慕容辞在东宫绷着的脸面,到了自己马车上,彻底绷不住了。
他一脸恼怒地指着沈清浅,“你是不是和慕容妄是一伙的?”
沈清浅摇头,“不是。”
“那你为什么帮他?”
慕容辞感觉自己遭到了背叛,今日的屈辱全都是因为这个半逍遥!
半逍遥前脚收了他的好处,后脚就跟慕容妄勾结。他就算是毁了半逍遥,也不会让这个吃里扒外的叛徒留在自己身边!
慕容辞正怒火攻心,一个银色的东西飞了过来。
“宁王殿下是把这事忘了吗?我不闹出动静来,如何将这蛊虫喂给太子?”沈清浅不耐烦道。
慕容辞接过抛来的银盒子,原本装着合欢蛊的银盒子,眼下空空如也。
慕容辞顿时转怒为喜,笑道:“你真的得手了?”
沈清浅冷脸看向他,“我要的东西呢?”
慕容辞唇角上扬,笑着从身上拿出那支雀翎簪,十分不解又漫不经心道:“这东西有这么重要吗?”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更何况是父母天恩和血溶于水的至亲,如何不重要?
沈清浅有感欲言,但看眼前之人满脸的利益至上,冷酷无情。
跟他们讲恩义,不过是对牛弹琴。
她眸色一沉,伸手将雀翎簪夺到手中,“这发簪哪来的?”
慕容辞满不在乎地随口说道:“街上买来的。”
话音还未落地,沈清浅倾身上前,手中翻转,那发簪的簪尖抵在了慕容辞的咽喉处,径直刺入他的皮肤,一滴鲜红的血珠从小变大,最后变成了一条溪流一般流淌下来。
“拿一个为国殒身的忠烈开玩笑,宁王你找死!”沈清浅眼底全是愤怒。
她父母为国战死,她沦为孤女,慕容氏一族不敬他们,反而处处戏弄凌虐!
这些敲骨吸髓的奸恶,通通都该死!
慕容辞被半逍遥突然奋起的暴戾震住,咽喉处的刺痛如此明显,他甚至能感觉到那冰冷的簪尖正在一点一点推进自己的咽喉。
他惊的全身冒出一阵冷汗,似乎也意识到自己态度轻慢,踩到了半逍遥的雷区。
“本王说的是真的,这簪,是我在稽古阁发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