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我一直在搜寻各种奇药,因此对这些门道清楚一点。这个稽古阁表面看着是个古玩铺子,实则五花八门的东西都有,其中就有各类奇花异草药材之类的。我给你的那只雪蚕便是去年从稽古阁寻来的。”
前往稽古阁的路上,风寻舟在马车上细心介绍道。
说完,他又有些担忧道:“不过那稽古阁的阁主性子古怪软硬不吃,稽古阁有条规矩,想要进稽古阁,必须要有稽古阁的请帖。而他们一个月只发十份请帖只招待十个客人。所以,我们得先去黑市上看看有没有人出让请帖。要是有,那便好说了。”
“来不及了,我们直接去稽古阁。”
沈清浅已换回了自己的衣裙,虽然厌生毒解开了,但几日困顿外加身上的皮肉伤,她的脸色看起来仍旧很憔悴。
先不说在黑市找不找得到请帖,就是找得到,时间怕也来不及了。今日她就要拿到千年雪蚕给慕容妄送去!
不多时,马车在一处幽深的庭院前停下。
这处庭院远离闹市,占地极广,四周楼房林树相围,形成一个四方区域,其中最中心是一栋四层高的八角阁楼,这个阁楼便是他们今日要去的‘稽古阁’。
中间高四处低,形同四周拱卫中心,这样的地理位置,沈清浅的飞行鸢便没有用武之地。
她要进去,只能想办法从正门进去。
沈清浅从马车上下来,快步上前叩门,三声门响之后,一个年轻的黄衣小厮探出头来。
“姑娘有我们阁主的请帖吗?”小厮开门见山问道。
“没有。但我认识你们阁主。”沈清浅如实道。
小厮上下打量着沈清浅,虽然这姑娘看着挺面善,但每日冒充认识阁主,试图混进门的人比比皆是。
“姑娘抱歉,我们阁主的规矩,没有请帖不能进去。”黄衣小厮很是歉意道。
“我真的认识你们阁主,你让我进去跟他说句话,或者你让他出来见我一面也行……”沈清浅央求道。
黄衣小厮面露难色,“姑娘着实为难小的了,没有请帖真的不能进门……”
“呵呵,稽古阁十几年的规矩,岂能被你这乡野村妇说坏就坏!”
沈清浅正和小厮说情,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尖利的奚落声。
沈清浅转头,只见不远处停着一辆华丽的马车,魏芷柔带着四个个奴仆向她耀武扬威地走来。
魏芷柔?她怎么会在这里?
魏芷柔冷眼鄙夷地看了她一眼,像是咀嚼她一样咬着牙道:“殇王待你情真意重,你却如此辱他伤他,沈清浅你就不怕别人戳脊梁骨吗?”
今日她拒婚羞辱慕容妄的事早已被当成惊世骇闻传遍了整个京城,沈清浅无话反驳。
魏芷柔见她此刻犹如丧家之犬,全无昨日在长公主府那嚣张气焰,顿觉出了个口恶气。
与此同时,魏家的下人拿出一张烫金花帖,递给了门前的黄衣小厮,小厮看了一眼,恭敬将人请进门。
“魏小姐,请进。”
魏芷柔趾高气扬地看着沈清浅,从她面前经过时,仍不忘向她挑衅:“你伤他,我救他,以后他就是我的了。”
心如电转,沈清浅望着魏芷柔得意的嘴脸,瞬间恍然大悟。
魏芷柔也是来找千年雪蚕的!
她早就知道慕容妄中的什么毒,也知道解药就在这里,才会用那么笃定的语气跟她说:他是她的了。
从头到尾,这个局全都是设计好的,先让她拒婚,然后再故意让慕容妄中毒。所有的铺垫都是为了让魏芷柔最终拿着解药接近慕容妄,让慕容妄承她的情。
沈清浅此刻仿若又被悬挂在那高塔之上,风雨倒灌,呼救无门,求生无法,只能任人宰割
今日原本是她人生里最重要的一日,是她前世苦痛一生,好不容易换来的一次新生,如今却被这群人全部都毁了。
他们一次次地肆无忌惮地蹂躏践踏她的人生,凭什么?
风寻舟见沈清浅神色阴郁,忙转圜道:“我们还是先去黑市转转,说不准有请帖出卖。”
“不用。我们现在就进去。”沈清浅盯着前方的魏芷柔,视线如利刃出鞘!
风寻舟一愣:“怎么进去?”
“抢!”
说罢,只见沈清浅快步冲了过去,手中不知什么时候还多了一把匕首。
她几步上前,绕开魏家仆人,一把拽过魏芷柔的头发,将她硬拽到自己跟前。
魏芷柔吃痛,大声尖叫道:“啊,沈清浅,你找死!”
就在这时,寒光一现,沈清浅手中的匕首压在她脖子上:“请帖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