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毒?”沈明文和沈景烁异口同声道。
沈金枝也一脸不可置信:“怎么会中毒?谁会给我娘下毒?”
一个后宅老妇人,谁犯得着给她下毒?
沈清浅不紧不慢道:“不仅中毒,中的毒还不同寻常。这毒有异香,长期服用可麻痹神元,致人精神涣散,轻者致人愚钝,重者可使人神识尽毁直接殒命。若在下没诊断错,这种毒应该叫——曼,陀,罗。”
她一边说一边观察着三人的表情,当她说出‘曼陀罗’三个字的时候,沈明文和沈景烁脸色唰地一下全变了。
父子俩互相看了看,然后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惊慌。
沈景烁掩下脸上的表情,问道:“先生能解这毒吗?”
“能解也不能解,这曼陀罗构成复杂,也并非一成不变,我需要看到具体的毒药才能针对而治。”
沈清浅随口胡诌,她今日就一个目的——弄清楚这曼陀罗到底哪里来的。
沈金枝闻言立即道:“那还等什么?赶紧关起门来,把所有人都抓起来审问一遍!”
虽然她对马氏全是恨,但到底是自己的生母。自己母亲被毒害,她做女儿的袖手旁观,传出去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
“二哥,母亲病倒了,你现在是一家之主,你赶紧行动,替母亲找出下毒的真凶。”沈金枝急道。
沈明文又看了沈景烁一眼,沈景烁顺势道:“我们这就去审问下人。”
说罢,沈明文父子快步走了出去,沈金枝留在房中继续照顾沈老夫人。
沈金枝关心道:“先生,我母亲中的毒很严重吗?”
沈清浅有意引导道:“体内毒素淤积,并非一日半日,应该是凶手把毒掺杂在日常饮食之中,长期堆叠累计所致。另外,据我所知,曼陀罗价格不菲,普通人恐怕无能购买。”
沈金枝一听,立马回过味来。
普通下人要是对马氏不满,真要投毒,一把砒霜就够了。怎么可能去弄这么贵的毒药。
突然,沈金枝的脑海中冒出来一个惊人的想法——能长久接近惠瑞堂,有钱在手,还有私怨的人不就是柳氏吗?
“先生稍坐,我去去就回。”
沈金枝说了一句,起身匆匆跑出了惠瑞堂。
见她气势汹汹离去,沈清浅嘴角不由露出满意的微笑。
她最喜欢看的就是狗咬狗戏码了。
沈金枝一路快步冲向沈姣姣的芙蓉苑,果然在里头见到了沈明文一家四口。
刚一进门就听到了一声巴掌声,还有沈明文的怒喝:“你这个毒妇,那毒药是不是你给娘下的?”
柳氏一开始还不停否认,但沈明文的巴掌一个接一个响起,不一会儿,柳氏直接哭出了声,对罪行也供认不讳。
“是我下的又如何,那老虔婆一直把着账房,连姣姣的救命钱都不给我。我就是要她早点去死!”
听的这板上钉钉的证词,沈金枝立马推门闯了进去。
“好呀!原来真的是你给娘下毒!三番两次坑害自己婆母,柳氏,你怎么这么恶毒!”
沈金枝二话不说大喊道:“我要报官,你们这群狼心狗肺的东西!全都该抓去坐牢!”
沈金枝现在的兴奋,远远盖过于对马氏的那么丁点关心,她一想到自己拿捏到了二房的把柄,就忍不住激动。
一听沈金枝要‘报官’,沈家人立即紧张起来,尤其是沈景烁。
他本就因为马氏的病危弄的筋疲力尽,如今又被沈金枝抓到了把柄,只觉的心力交瘁,焦头烂额。
即便这样,他还是的挤出笑脸,对沈金枝哀求道:“姑母,我母亲只是一时气愤昏了头,才做出这等糊涂事,平日里侍奉祖母都是尽心尽责。眼下我们还是先救醒祖母,等祖母醒了,听候祖母发落。”
沈金枝不与他周旋,开门见山道:“想要我不报官也行,你们答应我一个条件,让永儿过继到沈家,继承忠义侯的爵位。”
沈金枝觉得光有沈清浅的承诺还不够,能拿到二房的应允,那就更万无一失了。
沈景烁气得紧紧咬牙,额头上青筋毕露。
就凭赵永那个草包,也敢打爵位的主意?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配不配!
沈金枝见他不说话,冷笑道:“不愿意是吧?不愿意那我去报官,毒杀至亲,这罪名足以让你们二房所有人身败名裂,你们也别想继承这侯府了。”
沈景烁怒火丛生,沈景烁眼中的狠厉一闪而过,
沈金枝母子不足为惧,先哄住了,后面再慢慢收拾。
“好,爵位给赵永。”他松口答应。
“真的?”沈金枝与赵永立马狂喜。
沈景烁转头看向柳氏:“别的以后再说,先把曼陀罗粉拿出来,让半逍遥把毒解了。”
柳氏仰着两边红肿的脸,带着哭腔道:“没了。”
“什么?”沈景烁惊住。
柳氏道:“那位大人只给了三年的药量,前些日子说要加倍使用,已经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