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浅只觉的脑子有一瞬的空白。
比起人失踪,她更担心的是慕容妄的性命安危。
他还在恢复期,轻易移动,很有可能会发生意外。
沈清浅闭上眼,强制镇定了一下,“钟苍呢?”
姚景卿脸上再无往日那股傲慢,认真回道:“有人闯进来,钟大夫被打晕了,到现在还没醒。江风和江月已经带着人去四处搜寻了。主子应该不会有事。”
沈清浅也希望没事。
“除了竹屋,其他地方还有伤员吗?”沈清浅仔细盘问起来。
姚景卿摇头:“没有,各处出入口的人都说,今日没有外人进来。”
当初为了掩人耳目,姚景卿特意把慕容妄安排在这不起眼的竹屋。
这伙人直奔竹屋而来,显然是对这里十分熟悉。
“不是外人,是内贼。”沈清浅已经有了答案,“封蓝羽在哪?去把她叫过来!”
姚景卿一愣:“你怀疑蓝掌事,那怎么可能,蓝掌事怎么会拿主子的性命去冒险……”
姚景卿还要为封蓝羽辩解,尺素已经带着人冲了出去。
尺素出去没多久,很快就回来了,愤愤道:“封蓝羽跑了。她不仅跑了,还把归一楼金库里的东西全都带走了。”
姚景卿惊在原地,张着嘴,想说什么但最后什么都没说。
归一楼里里外外,明里暗里有上千人,加上各个铺子滚动,每日日常开销流水便是万两起步,金库里的银钱都是楼里的必备金,一日都断不得。
归一楼在他的掌管下发生这么大纰漏,他竟毫无知觉,刚才还在为封蓝羽那个叛徒说话?
姚景卿愣怔在原地,神情呆滞。
慌乱的一夜过去,天刚破晓,江风江月从外面回来,但一无所获。
一楼之主丢了,现在连资金也断了,整个归一楼像是突然失去了根基一般,摇摇欲坠了起来。
“王爷不知所踪,归一楼里人心浮动,再这样下去归一楼会散,这可是王爷多年的基业。”
江月在竹屋来回踱步,江风眉头紧皱,脸上写着一筹莫展。
尺素焦急地看着沈清浅。
沐夏瞧着沈清浅脸色奇差,心疼地为她煎了一杯参茶,“夫人,您一宿未睡,喝杯茶提提神吧。”
沈清浅抿了一口茶水,暖流入腹,她回神,“去叫姚景卿过来,我有话要交代。”
沐夏欲起身,却见江月已经一马当先跑了出去。
不多时,姚景卿来了。
“夫人有什么吩咐?”
如今的姚景卿已经没有当初那般自傲,跟上次慕容妄假死不同,这次的事让他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之中。
“如今可以确认是封蓝羽掳走了阿妄,封蓝羽不会伤害阿妄,他暂时没有危险。阿妄的伤只有我能治,所以封蓝羽肯定会来找我。我在归一楼,她恐怕会有所顾忌,我得回神女庙等着她上门。”
“回去之前……”
沈清浅取出二十万两银票,交给了姚景卿。
这是当初她卖药贴时挣的钱,她一直藏在耻园,今天叫尺素去取出来了。
“这笔钱足够归一楼支撑一段时间。”
姚景卿惊愕地望着眼前这厚厚一沓的银票,这不是二十两,也不是两百两,这是整整二十万两,沈清浅毫不犹豫地拿了出来。
姚景卿对当初的冒犯心生愧疚,他朝沈清浅跪下。
“夫人,属下一定好好打点归一楼,恭迎夫人和主子归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