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沈清浅却不动笔，木讷迟钝地摇了摇头。
慕容辞又重复了一遍：“把血雷的配方写出来！”
沈清浅睁着眼，面无表情，也无动作。
慕容辞不解地望向一旁的南疆巫师，“这是怎么回事？”
巫师摇了摇手中的摇铃，铃声阵阵，沈清浅眉心紧蹙，却还是摇头。
巫师想了想道：“噬心蛊进入人体之后会盘踞在人的头部，控制神元的思考，它们只会接受指令，然后单一的执行。比如你让她去杀一个人，一定要是她认识的，而且姓名指令一定要传达准确才可以。”
“什么意思？”慕容辞听不懂。
巫师言简意赅道：“蛊虫没问题，王爷的指令里有错误，这个女人不知道血雷。”
慕容辞想了想，血雷是慕容经略给那人肉炸弹取的名字，并不是沈清浅的配方名字。
于是，慕容辞换了个命令：“把你知道的毒药配方全都写下来。”
这样，沈清浅总该实行了吧。
结果，沈清浅依旧一动不动的，就跟一个睁着眼的活死人一样坐在那，连眼睛都不会眨。
慕容辞又变着法子说了好几条命令，结果没有一条行得通，弄到最后反把慕容辞惹毛了。
“巫师，你确定你的蛊虫真的没问题？”
慕容妄不知，沈清浅的医术全靠医典，而医典活在她的意识之中。噬心蛊压制了她的自我意识，那医典也就没办法运行，沈清浅自然什么都写不出来。
所以，不管他下多少条命令，沈清浅都不会实行。
慕容辞想要利用噬心蛊获取沈清浅的毒术的计划注定泡汤！
巫师跪在地上请罪，“王爷，小的以人头保证，蛊虫绝对没有问题。方才，她拿刀刺向殇王便是最好的证据。”
慕容辞压下不悦和怒气，心里开始其他盘算。
压榨不出血雷的配方，但至少控制住了慕容妄。
拿到他手中的账册，一方面给皇帝交差了，一方面又打压了慕容妄，一举两得，从此这皇城便只有他一个皇子了！
如此甚好！
慕容辞正思索着，外头传来六公主和沈姣姣的声音。
“皇兄，听说你把沈清浅那个小贱人抓了？”
……
“除了合欢蛊，我没有给慕容辞其他蛊虫。”
谢无憾如是道。
慕容妄手中的剑没有放下，直指着他，“那有什么蛊虫会让人性情大变，判若两人，如提线的木偶一般任人摆布？”
谢无憾皱眉：“你是说谁？”
他顿了顿，立即想到了沈清浅。
除了沈清浅，天底下哪有人能让慕容妄这个疯子不要命的。
他心一提，再看慕容妄的伤：“你身上的伤是沈清浅弄的？”
“不用你管，你只需回答我的问题，否则我现在就要了你的命。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三番五次试图拐走清浅，不过也想利用她罢了。”
谢无憾被说中心事，神情怔了一下。
说不上来什么感受，只是原先觉得慕容妄为沈清浅暴露底牌很愚蠢，现在突然觉得他很……了不起。
他很清醒，他什么都知道，却还能为沈清浅舍弃一切。
他能为一个女人做到这个地步，自己却不能。
所以，沈清浅会爱上他。
“若要控制一个人，那只有噬心蛊了。噬心蛊是南疆最厉害的蛊虫，百年才能养出一只，人一旦中蛊便会丧失自我意识，形同傀儡。”谢无憾如实道。
“对中蛊人有无伤害？”慕容妄立即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