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河大师耐心又精准的答复医者。有佛理开解,也有医道解惑。星河大师的佛学造诣与医道成就,让众医者折服,星河大师谦虚的说:“众人求悟,吾亦有所得”。
当所有人依依不舍的离场后,星河大师的最后一句话仍然环绕在每个人心中:“佛祖度人讲缘分,医道救人讲尽心。佛救其内,医救其外,佛医相融,必能除秽天下,大越国海晏河清,国富民足其乐融融矣。”
林橙跟随众人身后一起离开,仍然是若有所思的表情,此时,她的背后传来星河大师的声音:“请这位女施主留步。”林橙一下子停了下来,转身看去,“大师……找我?”
“阿弥陀佛,请女施主近一步说话。”林橙看向旁边的路云等人,他们停下脚步,朝她点了点头。
“我在这里等你。”路云做了个手势,让林橙放心跟星河大师过去。
星河大师也已暮年,身子却很硬朗,想必养生手段也多。来到寺院一棵老槐树下,星河大师停了下来。
“阿弥陀佛,林施主与我师弟颇有渊源。”
林橙还以为星河大师也像菩静住持那样,跟自己猜哑谜呢?她以为高僧都那样,谁知星河大师竟然问医学的师承。
“您说张院首么?”林橙有些疑惑,“张院首是我师父”
想起山门外初次相遇,总感觉星河大师的眼神有什么含义。
“星河大师,您师弟是……”林橙揣着明白装糊涂。
“我的师弟是张御医,现在是太医院的院首。”林橙的小心思,星河大师不以为意,也未直接点破。
“他是我师父。”林橙仰着脖子,像飞到院墙上,第一次叫醒太阳起床的骄傲小公鸡。
“既然师出同门。”星河大师淡淡的说,“师伯要考考你”
林橙不胜其烦,从小考到大,穿个越都还逃不脱考试,难道我就是个考试的命啊!谁愿意考试啊,谁愿意?”
“我虽然拜师过张院首,但师父还未正式传授过医术。”林橙想偷奸耍滑,逃过星河大师的考较。
张院首的品性,星河大师当然知道,绝对不会轻易收徒。林橙想必医术领悟能力尚佳,不然难入师弟法眼。医道传承衣钵,可不会滥竽充数,这既关乎一门的名誉,也关乎一门的生死。
“我捡到师父的独门医书,偷学了几天,被张院首抓住,就认了师父……”林橙把当时如何偷学医术,拜师张院首的过程,绘声绘色的讲了一遍。
星河大师笑了,这小姑娘还以为得了便宜,原来是被师弟给算计了。优秀的猎人都是以猎物示人,师弟千里迢迢离开京都,还连哄带骗的收徒,这是为了医门传承,不拘小节。
“此次来氢州,是为何事?”星河大师明知故问。慧康斋三年一次的医道大比,已经成为大越国的医学盛事,每年除了慧康斋的所有医者外,仍有数万医学从业者,前来参与和围观。
“我是来拿金徽章的。”林橙一脸轻松的说。
“小姑娘年纪不大,口气不小啊。”星河大师看着林橙一脸自信,不知天高地厚的样子,跟当年自己出师可以悬壶济世时的心绪,几乎一模一样。
“有理想是好事,但还要脚踏实地啊。”星河大师自言自语,“仰望星空自然无边际,但救死扶伤重要的还是医者仁心,品格为重。”
林橙心想,这个师伯还真是唠叨。也不知道还记不记得,考我的事儿。
这时,一个小沙弥急匆匆赶来,离林橙还有五六米时,双手合十,“星河大师,住持有请。”林橙乐坏了,可以不用考试了。
“住持找我何事?”星河大师问小沙弥。小沙弥有些茫然,因为菩静住持并没有其他交待,“小僧不知,住持只是让小僧立即找您过去。”
星河大师不敢怠慢,菩静住持如此急召,必有大事。想到这里,星云大师跟林橙长话短说,“待大比时我们再说吧。”说罢就急匆匆与林橙道了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