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能让开了吗?”
安室透眼神示意了一下两人现在的距离。
千岛绘嗖的一下跳起来,接连后退好几步。
嗨呀,不过是试用了一下太宰治教的逼问技巧,问的时候全部精力都在安室透的回答上面,也就没注意到两人的距离,现在精神一放松下来,千岛绘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
“呵!”看她这个样子,安室透倒是忍不住笑了。
这人怎么还有两副面孔的?
“你笑什么?”
“我倒是没想到,千岛桑居然还会推理?逼问技巧也挺好?”
“跟我一个朋友学的。”
“哪个朋友?”安室透凑了上来。
“不告诉你。”
才刚用这一招逼问别人的千岛绘现在可警惕了。
“好吧!”
不告诉就不告诉。
安室透决定等晚上回去就让风见裕也重新把千岛绘调查一遍。看看上一次查出来的都是些什么玩意儿?
普通作家?普通作家能有这种朋友?
而且还不确定这个所谓的“朋友”到底是真是假呢……还有对面咖喱店的那两个人,问题也很大,特别是那个名叫织田作之助的人,有经过训练的痕迹,一看就身经百战,小的那个也不简单……三个人都来自横滨……横滨这个地方……
“安室!安室!”
外面有人叫着安室透的名字。
“安室先生!有人喊你呢!”
千岛绘的声音打断了安室透的思绪。
“我先走了,你可以去看看那些画展上的画,其他的地方最好不要到处去逛。”
临走前,安室透是这么对千岛绘说的。
不过,如果千岛绘真的那么听取别人的劝告,那她和太宰治也就不会每次见面总会吵吵闹闹的了。
每次之所以会打起来,有太宰治的一大部分原因,也有她自己的一小部分原因,所以织田作才会让太宰治让着点儿她,但如果把两人各打一大板,谁也不冤枉就是了。
安室透那边才刚离开没多久,千岛绘就走出了走廊,叫了侍者端来一份甜品,坐在沙发上一边吃,一边观察来来往往的人们。
从服饰和走路姿势,脸上的表情等等能看出这些受邀请的人都有些小名望。其实大多数人根本不是来看画展的,而是来拓展人脉的。
她就只在沙发上坐了这么一小会儿,就有几个“成功人士”过来和她交谈。
靠着身为作者的基本功瞎编了一个身份,随意聊了几句外加收下了几张名片后,千岛绘终于把所有人全给打发走了。
千岛绘松了一口气,她果然不太适应这种社交场面,还是写文章比较适合她。
还是去看画吧,那里的人应该不会随意找上她交谈。
千岛绘刚站起来,一个人从背后撞向了她,她下意识就想往左边侧一下身子,在闻到一股女士香水味后停了下来。
万一她躲了,这个女人可能就会摔倒在地上,要是个男人也就算了,她可不想让一位女士受伤。
这样想着,她右手按上女人的肩膀,没想到那人居然也是下意识地想躲,她能感觉到手下的肌肉跳动了一下,最后还是没躲。
千岛绘挑了下眉,又一个?
不知道和安室透有没有关系。
心里想了那么多,手上的动作却不停,右手一用力,止住那人前摔的趋势,左手顺势一揽,脚步一转就带着人一起坐在了旁边的沙发上。
“谢,谢谢!”女人还没反应过来就下意识道谢。
千岛绘看了她一眼,身材不错,脸倒是挺平凡的。
“没关系,下次小心点儿就好。”
女人向她再三道谢,看她实在不在意这些,这才转身走了。
千岛绘看她去往的方向是洗手间,又看了看她手上的红酒的痕迹,意味不明的笑了笑。
她可不觉得之前是自己感觉错了,这个女人绝对有问题。
又等了一会儿,果然看见安室透也遮遮掩掩地向着洗手间的方向走去,千岛绘终于起了一点儿兴致。
如果足够有趣的话,等她回去说不定就能开一本新文了。
千岛绘快速经过安室透,脚步飞快,打算赶在他前面先到洗手间。
“喂,千岛……”
安室透看到她了,喊了她一声,千岛绘装作没听见,没停。
不一会儿,她就看见了两间洗手间,只见左边的男士洗手间门口放着一块“正在维修中,暂停使用”的立牌,而右边的女士洗手间则没有。
想想都知道两人是约在哪边见面的。
可是那是男士洗手间哎!
千岛绘看了看四周,还是打算进去,脚步刚抬起又放了下来,不行,里面还有一个人不知道在哪儿等着呢,想了想,直接转头向女士洗手间走去。
进了女厕,千岛绘直接走到最里面,把窗户打开,从窗户处翻到隔壁男厕的窗户那里。
从窗户外看到里面没人,千岛绘估计两人还在外间检查这里的安全程度,于是迅速跳进来,关好窗户,挑了个离门口最近的隔间,关门上锁,然后蹲在马桶上不让脚露出去。
她才刚蹲好,外面的脚步声就由远及近传过来了,她顿时压低了呼吸声,这时才感觉到自己的心脏砰砰直跳,有点儿小紧张。
贝尔摩得和安室透一进来就先四处看了一下。
贝尔摩得给了安室透一个眼神,他了解地上前,把所有隔间的门都给一个个地打开,直到停在千岛绘所在的那个隔间。
安室透推了推门,没开,又从下方的门缝处看了一眼,没发现什么。
不过他还是不放心,从口袋里掏出一根曲别针对准门锁。
就在这时,他目光一凝,只见门把手上有些许手印,还有一股儿不同于洗手间香氛的味道,有点儿熟悉……
“波本?”贝尔摩得有些疑惑。
“没什么,就是这个隔间的门锁好像坏了。”
安室透把曲别针放回了口袋,顺手把门把手上的指纹抹去了。他已经想起自己是在哪儿闻到的那种味道了。
贝尔摩得笑了笑,“怎么,你还想帮人修一下?”
安室透没理她,径自走到水池处,把几个水龙头纷纷开到最大,“哗哗”的水流声连续不绝。
面对贝尔摩得疑惑的目光,安室透笑了笑,“保险起见。”
“不愧是波本!”
两人就着水流声开始讨论事情。
隔间里的千岛绘哪怕把耳朵都贴在门上面了,除了水流声以外,只能听到两人在说话,听不清到底在说些什么。
可恶,这不就是瞎折腾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