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地方很危险的,虽然方式稍微有点进攻性,但我真的是在自卫。”
干掉了瘦高杀人狂,萧燃得到了一堆刀具,同时也不忘绑了厨房工,还顺便从他身上,摸出了一些钞票。
与试图加菜加料的杀人狂不一样。
他希望游戏玩得更久。
同时。
还复盘、学习、重温了地窖藏尸案,帮助了一个迷茫中的警员。
不经意间就一举三得,萧燃忍不住感叹:“我有时候就是控制不住自己助人为乐的善良。”
而此时。
耳听了一场凶杀,知道萧燃还在鬼地方,满嘴胡言乱语,蒲共赢关切的询问道:“你没病吧?”
“你这话说的,真想给你后脑勺一棒子。”
萧燃健康道,“还有,这手机不知道挂了能不能再打通,从现在开始,没我问话,你别出声。”
口袋里装着切片刀、美工刀、挖骨刀。
服务员打扮的萧燃,端着酒水,低着头走出了地窖。
“嗯?”
路过厢房,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传来,不是专业屠夫都很难嗅到。
环顾左右无人,轻轻推开房门。
只见。
一个穿着中式马褂的客人,暴毙在房梁上,看着是上吊,实际上脖子早断了,眼睛也瞪很大。
“是他?”
这个所谓的“客人”,实际上早就被拥有特殊天赋的玩家,夺了名字、身份。
但他现在死在这里。
“是其他玩家做的,还是家宴饭店做的,亦或是自己做的?”
一堆玩家里,原本只有萧燃一个隐藏。
现在又多了一个不确定因素。
无论怎么看,这家伙都很危险,变态与狡猾,不下于自己。
“喂?”
“你干嘛呢!”
就在萧燃研究凶杀现场时,一道响亮、粗犷的声音,突然就炸了。
一个膘肥体壮,很富态,穿金戴银,留着老鼠胡须的男人,怒目走了进来。
虽然人不是自己杀的,但自己也想杀,还被逮了个正着。
就在萧燃已经准备再撂倒一个的时候。
他瞳孔骤然一缩,阴眼,看到了死相。
面前的男人。
眸里塞满了钞票,爆了眼眶,有眼无珠,嘴巴很短,肉上缝着拉链,拉链向内闭合,手脚更是软成了肉泥。
“拿人手软、吃人嘴短,难怪走路无声,原来是个小人!”
萧燃掏出钞票,老鼠须的男人立即眉开眼笑,让开了路。
前面,就是热闹的宴席。
厢房里,死人、小人,与杀人狂共处一室,怪谈还没出现,血腥味就开始蔓延。
这一幕,或许也曾经在多年前发生。
好在世道必进。
相比起当年,现在饭店里不仅有杀人狂,还有厉鬼、大凶,可以说是鸟枪换炮,阴间得很。
“必须尽快召唤一只鬼来!”
萧燃心想。
他刚要出门,一只手搭在了肩上,老鼠须的男人伸出脸,道:
“请问,你有几条腿?”
萧燃侧头,与老鼠须几乎面对面,他发现男人的脸在变形,越来越像老鼠了。
怪谈中,死人的死相,居然在变?
这可不是一般鬼怪能办到的。
是猫脸大凶?
“难道它的能力,是将人变成老鼠?”
“将宅院,变成老鼠洞?”
身在阴间,就要有阴间的思路,但此刻,萧燃自己都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我有几条腿,我还没数过,等我数清楚了,就告诉你。”
身在怪谈中,任何对话,都可能触及规则。
所以萧燃只说实话。
这样哪怕惹到了凶杀规则,也能给自己争取出一个反应的时间,毕竟他是真的有好几腿。
“这样吗?”
“那你先去后厨帮忙吧,就说前门经理吩咐的!”
老鼠须男人开口,从穿搭看,他在饭店的地位就不低。
这种人不仅贪婪、卑鄙,往往还有强烈的支配欲,想要知道萧燃的行踪、路线。
“好的。”
萧燃点头,表示顺从。
后厨,作为怪谈中的重要场所之一,他肯定要事先去看的。
而且不同于在饭店外面活动,行踪不定的猫脸大凶。
后厨里的血肉大凶,是确定的。
“正好,可以用老鼠须的名义,去给血肉大凶添堵。”
身为bug人,萧燃的脸、身份、名字,在所有怪谈成员眼中,都是模糊但正常的。
老鼠男只是收了他的钱、给了他任务,他就惦记上了大凶的仇恨,可能这就是投桃报李吧。
“一定完成任务!”
明明只是有了“前门经理”的吩咐,但萧燃表现得就像自己成了经理,整个人的气质都不一样了。
他不再偷偷摸摸,而是大摇大摆的一路查房,看到尸体一具具,也丝毫不慌。
仿佛一家生意红火的饭店,就应该这样。
……
“前门经理,让我来视察工作!”
等到了后厨门前,萧燃的嘴脸已经成形,主打一个鸡毛当令箭,黑锅领导背。
“您请!”
饭店的等级似乎很严,一听是经理的人,厨房工立马殷勤了。
全钢的厨房,如刑房的门一般,要七八个人才能推开。
嗤!
门一开,红色水蒸气,与一股刺鼻的肉香,一同滚了出来。
“真香!”
萧燃理性评价道。
这种香,让他都感觉到了饥饿,就仿佛有一只只手,从胃里伸到了口腔,不断撩拨着味蕾、上下掰动牙关。
“那当然,这可都是家人们做的!”
厨房工一张脸笑开了花。
顺着红色蒸汽看去。
只见。
炒锅、油锅里、蒸笼中,一个个面上无脸,五官扭曲形成“家”字儿的人们,一脸痴呆、麻木的叫着“好疼、好疼”。
“别叫,很快就是熟人了!”
“都是一家人,苦一苦你们,咱的钱包就鼓了!反正你们生下来就残缺。”
“这些天,家族认真反思了一下你们自己,抛开近亲不谈,你们的弱智、疾病、不能落户口,难道就没有自己的责任吗?”
旁边。
一坨坨肉山,正戴着厨师帽,在不断忙碌,他们的一张张脸,藏在肥肉褶皱里,不断吞吐菜叶、布料、骨头,还有一肚子腐烂的坏水。
最惊悚的是。
那团蠕动的血肉,那只大凶。
此时此刻。
就仿佛一盘菜一样,摆在了案板上,被厨师用舌尖舔舐。
“卧槽。”
萧燃面无表情,心中卧槽,家人们谁懂啊,这也太刺激了吧?
“难道说……”
“家宴凶案,至今悬而未决,不是因为人都死了。”
“而是他们活着搬迁到了鬼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