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室赛博养殖的鬼怪很多，花钱的地方也多。
多半要由萧燃完成。
对此。
萧燃表现得习以为常，甚至甘之如饴。
他坐在案牍前，一边挑灯夜读各种凶杀档案、变态心理学，一边很熟练的给鬼怪们购买墓地、汇款、转账。
抽屉里、天花板上、门缝中……
无处不在的鬼怪们，默默看着这一幕，情不自禁的就会为萧燃点灯、挡风、披毛毯。
相比起人，它们的动作僵硬而生疏，还有点冷。
但好在24小时不间断、形影不离。
次日，晨。
“好久没在白天出门了。”
萧燃洗把脸，准备去邮局汇款。
顺便带上了棒球棍、三只厉鬼，以及装着两千小鬼的两张游戏卡带。
虽然现阶段也没什么人会对他起歹念。
但万一他要对别人起歹念了呢？
有鬼可不能不用。
毕竟他很少大白天出门，做人嘛，还是得保护好自己。
……
“您好，请问您这几笔爱心助学金，确定要以杨柳平的名义捐赠吗？”
邮局，工作人员敲着信封询问，声音里充满了唏嘘、敬佩。
“是的。”
萧燃肯定的回答。
“您真了不起，接过了一个光荣的任务。”
“有没有一种可能，我是说可能，这钱就是杨柳平老师出的？”
“您真幽默。”
萧燃：“……”
闲聊间，手续已经办好。
萧燃出了门，正要离开，忽然就见几个烫头、染发的半大少年，闹哄哄从面前的挤了过去。
同时。
他口袋里的游戏卡带，猛的一凉。
低头看去。
是鬼师杨正在冒头。
他从游戏卡带里挤出一张脸，装在口袋里，面目严肃，眉头皱着，眼里充满了痛心。
“老板，他们曾经都是我的学生。”
“有一个还考过年级第一名……现在正是上课时间，他们却逃学胡闹！”
“能不能想办法，教育教育他们？”
鬼师杨怒其不争道。
“我的教育，可能会比较狂野。”萧燃委婉道。
“没事，他们就需要下猛药！”
能被许多人尊敬，鬼师杨除了心善，搞教育也是有一套的，该下手就下手。
话都这么说了。
萧燃也就没拒绝，他放慢了步子，仿佛杀人狂一般跟着几个烫头少年。
一路来到一个偏僻的旧城区小巷。
前方。
只有一个孤零零的破庙。
庙四处漏风，庙宇上，摆放着一个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神龛。
“奇怪，逃学不去网咖、电玩城、球场……来这里干嘛？”
凭借丰富的作案经验，萧燃嗅到了不一样的味道。
他暗中观察。
很快，就见一个瞎了一只眼的老太太，扶着墙，从庙里走出。
她神神叨叨的嘀咕了几句。
然后几个烫头少年，就开始五体投地、顶礼膜拜神龛，一边拜，一边念叨着：“保佑发财！”
“保佑高考第一！”
话音落下，神龛震动，一缕缕阴气缠在了他们身上。
几人心有所感，顿时，更加虔诚。
“借阴债？”
“现在还有这么纯的傻子吗？”
萧燃看明白了，也就笑了，笑得很大声。
“谁？”
瞎了一眼的老太太，猛的看向萧燃方向，黑黢黢的眼眶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转动。
几个烫头少年，也纷纷起身，护在了老太太前面。
“你谁啊？”
“别胡说，小心惹火了神明！”
“快向神婆道歉！”
一个个对萧燃怒目而视。
为首一个体格最壮的小伙子，直接一脸不爽，掰着手腕就走向了萧燃：
“大叔，如果你是想劝我们回去上学，我劝你别多管闲事。”
“你踏马谁啊，值得我劝？”
萧燃更乐了，嘲笑道：“借了阴债，一日顺，百日衰，一生注定苦难坎坷，且短命。”
“你们自己傻，有什么可劝的？”
说着。
萧燃又指着瞎眼老太太，桀桀桀道：“更何况，这老妪，根本不是什么神婆，而是鬼婆。”
“明明拥有特殊天赋，却甘愿被一个垃圾鬼所奴役、操控的傀儡罢了，人都算不上。”
“充其量，算条狗。”
算条狗这话一出，几个烫头少年人都傻了，这大叔怎么比他们还要嚣张、叛逆？
瞎眼老太太也蚌埠住，失态道：“同行一场，至于这么侮辱人吗？”
“谁跟你同行？”
萧燃摇摇头，从背后拎出了棒球棍，眼底杀意平淡如水，寻常如风。
“我不是侮辱你，是不想让你死得不明不白。”
话落，棍出。
原本还平平无奇的棒球棍，一瞬间鬼气缠绕，化作鲨鱼形状。
鱼首如枪，鱼鳞似刃。
但杀个人而已，其实这些都不需要。
萧燃只这么走过去，然后一个甩棍，瞎眼老太太的脖颈，直接就仿佛豆腐一般，稀碎了。
与刀不同。
用棍斩首，脖颈会有一个明显的整体变形、破碎的过程，极为壮观。
“卧槽！”
几个烫头少年直接看傻了，吓尿了。
为首最壮的，本来已经走到了萧燃面前，现在直接顺势一个滑跪，就开始哭了：“大叔，我错了，我不敢了，求求你，让我回学校吧！”
“说了你的事与我无关，你以为我在跟你商量？”
萧燃伸手一抓，小伙子直接就被拎起，再一个砸，小伙子头破血流。
他根本不讲道理，也不讲分寸，下手就几乎是死手。
前一秒还年少轻狂的几个烫头少年，现在切身体会到了什么叫来自阴间的险恶。
尤其瞎眼老太太的尸体，还就躺在一边。
那种震撼与恐惧，是难以言喻的。
几人慌不择路的想逃，但他们又怎么可能跑得过萧燃？
“鬼都跑不过我！”
萧燃将小伙子们一个个抓住，一个个毒打。
刚刚想动手的，就打断手，刚刚动嘴的，就撕开嘴，鬼地方的习惯就是用最粗暴的方式，去填充内心的空白。
头破血流、奄奄一息。
然后被萧燃摁住脑袋，去撞那个一看就很诡异的神龛。
“我们今天为什么不去学校？”
几个烫头少年现在的心情就是后悔，后悔得肠子都青了。
但后悔没有用。
“砰！”
结结实实的一下，神龛被撞开，里面掉出一张黑白照，黑白照上，是一个背对众人的老人。
受到惊扰，黑白照中，老人缓缓扭头，一脸尸斑、愤怒、暴躁。
然后。
它就看见了萧燃身上的两千只鬼、三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