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市场要做大做强，就必须开拓思路、招揽客源，而不是死在一个旮旯内卷！”
“努力怼错了方向，奋斗便无价值！”
“你们看看自己，杀了多少年的鱼，有贩出去一个吗？”
“你们需要的是一个新管理员，赋予你们工作的意义，让你们的怨念、憎恨得以抒发，实现更多的鬼生价值。”
阴暗的幸福海鲜市场，充斥棺材、水尸，以及各种“鱼”。
肩扛鬼纹。
萧燃面带怪谈游戏设计师的微笑，用灼热的目光，看着一众水鬼。
“你们这里谁是老大？”
一个人，一只厉鬼，吓得几十只水鬼面如土色、抖如癫痫。
萧燃又问了一句，半晌后，一只鱼贩子水鬼，才咕噜噜吐着气泡道：“我们都不是老大。”
“要在这里工作，需要得到它的认可。”
萧燃：“它？”
“两位请看。”
一个大头鱼贩，飘了出来，带路党，指着海鲜市场北面的深绿色水泊，道：
“它就在湖底，它是一条鱼。”
萧燃：“……海鲜市场的管理员，是一条鱼？”
在鬼地方，这不奇怪。
但对于它们的鬼话，萧燃先质了个疑。
毕竟这里，所有鬼怪都饱受时间、绝望、痛苦的折磨，不得超生，能存有一丝人性的，少之又少。
一般情况下，如电话鬼一样，浑浑噩噩，才是常态。
鬼越像人，越容易包藏祸心。
人越光鲜，越危险。
比如萧燃，他之所以轻松、自在，一尘不染，就是因为有厉鬼。
“是的。”
大头鱼贩一脸谄笑，在前面带路，它越逼近海鲜市场的进货口，或者说湖泊，身上人的特征越少，鱼的特征越多。
鱼鳞出现、人鳃裂开，一双眼越来越外凸，两条腿畸变、扭曲，从走路，变成了甩尾、蹦跳。
看起来很是瘆人。
“它就在水里，你想要成为管理，必须杀掉它。”
大头鱼贩道。
“我只是来应个聘，没必要打打杀杀吧？”
萧燃表现得很平和。
他走得很慢。
眼观六路，
萧燃发现幸福海鲜市场有“人”的地方，建筑有序，棺材整齐，抛开鬼东西不谈，简直与一般菜市场一模一样。
但却充斥绿油油的污染，各种恶臭，仿佛刻在了“人”的骨子里。
而深绿色、飘着各种工业垃圾的湖泊，却清新怡人，甜美的空气。
“谁换了味道？”
疑问自然而然的出现。
在萧燃思考的时候，越发丑陋的大头鱼贩，哭丧着脸，鞠着躬，可怜兮兮道：
“你不懂！”
“它是最可怕、最没人性的怪物！”
萧燃：“你是人吗？你人性很多？”
大头鱼贩：“……”
“这个不重要！”
短暂的尴尬后，大头鱼贩又面目狰狞，道：“我们这里，本来是幸福海鲜市场。”
“在它到来后，鱼贩子、鱼的身份，就不断互换。”
“所有人都逃脱不了，被反复宰杀、贩卖的苦难轮回！”
“外乡人。”
“你如果不想变成我这样，就必须杀了它！”
越说，声音越小。
一方面，大头鱼贩的“鱼化”越来越严重，另一方面，它刻意压低了声音，似乎是怕惊扰了什么。
萧燃问道：“那么，要如何才能杀死管理员？”
闻言，大头鱼贩眼前一亮。
它用迫不及待、喜出望外，乃至于振奋的声音，肃然道：“它再可怕，也只是一条鱼。”
“只要加固高墙，别让它成功上岸，就能淹死它！”
萧燃：“？”
卧槽！
你说得好有道理。
“怎么了？我真的没撒谎！走啊！”
见萧燃止步不前，大头鱼贩不断声明、催促，它似乎很急。
“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别急。”
“你会怕它，难道就不怕我吗？”
正常来说，现在是探索、发现的阶段。
但与前世不同。
现在的萧燃，那可是养着黑丝厉鬼的！
意识到不对劲，他直接一个回马枪，杀回了海鲜市场。
宛如恶霸一般。
一脚就踹翻了一个个摊位，到处寻觅，水尸们在一旁不断鞠躬、赔笑脸，一个个都很热情。
很快，萧燃发现了两个奇怪的地方。
其一，
所有的鱼贩摊位上，在不同的位置，都有着一个相同的数字——
【8.24】
这个数字似乎有着特殊的意义。
但无论萧燃如何逼问，哪怕他召出厉鬼，这些鱼贩子，也是一问三不知。
比遗忘还要彻底，它们似乎将什么东西习以为常了。
其二，
所有的鱼贩子，都没有渔民证，反而搜出了官邸证、资本证、媒体证、饮水证……。
“整个海鲜市场，手持杀鱼刀的，没有一个渔民？高楼无人，难道他们都在海底？”
正常来说，找不到人，人可能是走了。
但在鬼地方，人多半逝走了。
萧燃的思维，就很敏捷。
他扫了一眼鱼贩，道：
“……我在这里留下电话线，封锁市场。”
“放心，问题不大，一旦发生什么意外，我一定会先杀了你们。”
鬼怪除了可以成为游戏里的NPC，也可以成为NPC的食粮，鬼咬鬼也是培养诡异的一大方式。
对此。
萧燃分得很清。
他的鬼，自然不能受委屈，但不是他的鬼，那一定别想好过。
搞定了鱼贩子们。
萧燃快步来到湖泊前，深绿色的湖泊，黑不见底，许多不知道是水草还是头发的东西，在摇晃。
噗通！
看着看着，一只惨白的手，还从湖泊里伸了出来，乍一看，得有个三米长。
“啪！”
下意识的，萧燃也伸出手，击了个掌。